“你說是有人將她帶走的,那帶她走的人是誰?”
聽到這句話,時閑的身形一頓。
“天令時家的人。”
語氣十分肯定。
“我聽師娘說,阿姐曾經救過那個女修的性命…后面兩人一直結伴在域外戰場,可見是關系不錯的。
那人應該不會傷害阿姐。”
“你既然心里有答案了,何必還來問我。”
時星剛說完,身后一道熟悉的氣息跟了上來,她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為什么她身后永遠少不了一個跟屁蟲?!
“三師姐!你故意甩下我…又偷偷和這個女修士跑了!”
莫名的,元夕的語氣中多了一絲委屈。
看向時星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負心漢。
時星和時閑同時打了個冷顫。
時閑一臉正色,時星卻是沒忍住,“你胡說些什么呢!都跟你說了這是我親妹妹。
我甩下你不是很正常的嗎?什么叫偷偷跑了?!”
不可理喻。
時星高冷的掃了元夕一眼,目光又落在時閑身上。
“那你現在要去歸一宗據點一趟?”
時閑點了點頭,“我大概很快就要離開域外戰場了。你也最好快些離開。
此地對于我們來說并不安全,誰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人還記得這件事情。”
“還有,若是有機會…回家看一趟。母親她們都很想念你…”
留下這句話,時閑便和時星分別了。
域外戰場的紅沙被風吹成沙霧,紅日高懸在天際,整個世界都泛著暗淡的紅。
時星一身紅衣在這樣的背景之下依舊如此耀眼,隨風飄蕩的衣角飛揚在空中,挺拔纖細的身姿如一桿筆直的槍,安靜的站立在原地,望著時閑遠去的方向,久久沒有移動。
烈焰如火的她,此刻竟然透出了一絲絲的孤寂之情。
這打破了元夕對時星的一貫認識。
“這些年來,師父從未阻攔過你回去。
可是玄幽海上下,沒有一個人知道你在九州還有親人。
師姐這是不敢回去…近鄉情怯亦或者…怕物是人非?”
“阿閑沒變…母親和大姐她們更不會變。”
時星頭也不回的朝著時閑相反的方向走去。
元夕的猜測被她肯定的語氣給排除。
無奈的嘆口氣,剛想跟上時星的步伐,就聽到空中傳來細碎的聲響:“可是我變了。”
聽到這句話,元夕的身體頓時僵硬了片刻,目露驚訝的看著時星遠去的背影。
收斂臉上不正經的笑,元夕若有所思的念著時星的話,良久才感嘆一句:“物是人非…倒也說不上錯。”
時閑告別時星后,緊趕慢趕的跑去找北霜真君,將時樓的事情給全盤托出了。
當然,既然說了時樓的事情,那關于天坑被修補以及天道現身的事情就無法隱瞞了。
不過時閑還是將戮仙劍和弒神劍的事情給模糊了過去,著重強到洛河天書的作用。
因為這兩把劍的線索密不可分,而又不止關系到了時閑,還關系到時星的安全。
時閑為了保險,并不打算將這些消息向任何人透露。
得到時樓離開定元界的消息,北霜真君久久沒有言語。
等到她再開口時,詢問的卻不是時樓的事情:“天坑被修補好了,那些域外血獸沒有了后路。
也就是說…域外戰場很快就要不存在了?”
時閑乖巧的點的點頭。
雖然北霜真君沒有對時樓的事情發表意見,但是她渾身散發的寒意快要將時閑凍僵了。
可見其心緒起伏之大。
“既然如此,以你現在的狀況不適合再呆在域外戰場了,我會安排人早日將你送出去。”
北霜真君突然對上時閑的雙眼,語意深長的道:“雖然你如今有了自保的能力,但是還是小心為上。
域外戰場龍蛇混雜,三族修士中能人異士不少,均不容小覷。
戒備之心必不可少。
且若是想真正的護住自己的東西,憑你現在的能力還是有點差距…此事,我會和你師父商討一下。
若無必要,你之后在九州,低調為上,你可明白?”
清冷的語調帶著柔和貼心的關切,時閑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北霜真君是從她的話中猜出了什么,亦或者是已經看透了時閑的修為。
前不久才剛突破元嬰初期,結果現在卻是元后修為,要說這其中沒有大機緣,北霜真君也是不會相信的。
只是她并沒有仔細詢問,而是一再叮囑時閑小心為上,還琢磨著替她安排好接下來的路。
時閑的心暖意洋洋,踏成城門時嘴角還帶著淡笑。
不過在看到月溪的笑和長眠意味深長的眼神時,身子一頓。
枳沅驚嚇萬分的跑到時閑身旁,“時閑,索大哥他不見了。”
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擔憂和惶恐。
時閑:…忘了還有這茬。
“哦…他走了。”
“走了?!走去哪里了?”
時閑抬頭看天,一臉神秘的模樣,“走去他該去的地方了。”
時閑這句話一說出來,身后的幾個人面容同一時間僵硬了片刻。
這么不長心的理由,也就只有枳沅會相信。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回答很敷衍,時閑輕輕的拍了拍枳沅的肩膀:“放心,你索大哥他沒事的,他現在很安全。
你不用掛念他。
倒是你,我突然想起如何聯系你姐姐了。”
枳沅雖然還是擔心索其禮,但是并沒有懷疑時閑的話。
不過在聽到她后面一句時身子一頓,“這…你是要趕我走了嗎?”
枳沅很是糾結,一邊如果聯系上他大姐,他自然很快就能離開域外戰場。
但是一伙人相處這么久,已經結下了不淺的情誼,而且在域外戰場這段時間是他人生中最絢麗多彩的一段日子。
他已經從最初的惴惴不安到現在很是適應域外戰場的環境了。
現在讓他離開,他還挺舍不得離開這個隊伍的。
時閑并沒有讓他糾結多久。
“嗯,我們也要準備準備離開域外戰場了。”
“什么?!”這消息來的猝不及防,不光是枳沅,就連長眠都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