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滿和日月道君兩人的周圍,空間風暴自動形成,如同利刃般朝著四周無序的攻擊。
一直閃在后方的凌昀真君看到這一幕卻是有些蠢蠢欲動。
明悅道君不敢擅自插手是因為怕西滿和日月道君同時受到反噬,導致兩敗俱傷。
可是凌昀真君他不怕呀!
在凌昀真君的手心下,一把巴掌大的黑色匕首在無聲的旋轉。
他的腳步慢慢向前,靠近那空間風暴后的日月道君。
就在凌昀真君手中的匕首要發射出去時,就聽得綠柳一身凌厲的喊叫:“父親!”
凌昀真君的手一震,轉頭正好看見被護在化神修士身后的綠柳,
那眼中的不贊同和憤怒,讓凌昀真君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徹底破碎。
他的手最終還是無力的滑落了下去。
就在這時,從空中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兩根手指同時按壓在西滿和日月道君身上。
強大的力量瞬間將兩人禁錮了起來。
再憑空一捏,那四周的空間風暴瞬間被消散。
空氣瞬間恢復了平靜。
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空中。
那是一位須發皆白的老人,纖細高挑,一身白衣襯托的他仙風道骨,面容卻格外的和藹。
狄懷尊者!
在場的所有化神元嬰修士頓時行禮,身后的金丹修士也跟著反應過來,紛紛低頭:“拜見狄懷尊者。”
被狄懷尊者禁錮在原地的西滿心情舒暢,他早就做好了這個準備,日月道君卻是怒極攻心。
狄懷尊者捋了捋他那把長須,緩緩開口道:“你們二人的事情稍后再議,今日之事不可耽擱。”
轉頭又看向明悅道君,聲音微微拔高:“明悅。”
“弟子在,不知師伯有何吩咐?”明悅道君拱手行禮。
“你先安排這些孩子進入域外戰場。
晚了只怕會遇上血魔蝕日。
這二人,我先帶去大殿了。”
“是,師伯。”
就在明悅道君行完禮,要動手召集人開啟陣法時,就聽得西滿朝天大吼。
“狄懷師伯祖,弟子蒙受污名上千年,還被這毒婦派人布下連環奪命之計。
今日來此就是為了向歸一宗討個公道!
我就是要讓歸一宗未來的精英骨干弟子都看看,中天神峰的主人日月道君如何的心思歹毒,今欲將自己的親徒弟煉制成藥蠱用以助自己晉升!
她還不知廉恥,當著凌昀的面偷人…哈哈,這都不能叫偷人了。
也不知道她那女兒是不是凌昀的種!
要知道當初她可是垂涎我的美色,妄想勾引我自動為她獻命。
我呸!
也不看看她那老妖婆配不配。我西滿當初好歹也是歸一宗的門面擔當!”
聽完他最后一句話,在場的許多弟子都忍不住想要發笑。
就連認識他的明悅等化神道君都有些忍俊不禁,只不過顧著場合,到底沒真正笑出來。
只是過后,卻不得不仔細深思西滿話中的內容。
西滿最知道人性。
他若是只拎出當年日月道君以收他為徒,時機是想要將他煉制成藥蠱助她晉升的事情說出來,在場的人沒幾個會相信的,也不會真的聽入心中。
可是他將日月道君的風流艷史往外一扒,相信就算過了幾十年上百年,在場的所有弟子都忘不了今天的事情。
多年來,日月道君和凌云真君夫妻美滿,舉案齊眉的情誼廣為流傳,多少想孤身修煉的弟子都被他們的情意打動,生出了想找道侶的想法。
如今不但被曝出日月道君當著凌昀真君的面找豢養男寵,就連她女兒都不知道到底是誰的孩子。
西滿這做法這簡直是將這對模范夫妻的臉往地下踩。
八卦艷史最是引人入勝。
從今日起,只怕所有人看著凌昀真君和日月道君都會帶著點顏色了。
如果說之前還沒人知道西滿的身份的話,那么在他剛剛那一段話后,大家心里都有個數了。
據聞,千年前,有個五靈根,且純度不高的修士在萬宗大試時被一位化神修士直接收為弟子。
當時還引起了一番震動。
即便后來無人知曉事情的具體經過,但是每次萬宗大試開啟,這五靈根修士被化神修士收徒的逸事都會被人提起。
鼓勵那些弟子要勇于挑戰,誰知道下一個被化神道君收為徒弟的人是不是你呢?
年紀大些的人都知道收徒之人為日月道君,再一聽說她罵西滿孽徒,便能猜出個大概。
時閑并不清楚事情的經過,但架不住身邊有消息靈通的人呀。
即便他們壓低了嗓音,卻不妨時閑偷聽呀。
“你們不知道,我老祖宗有一次喝醉酒的時候提了一句。
據說日月道君當年收的徒弟,因為忤逆師父,謀害師妹被趕出了宗門,還說他手腳不干凈,動了日月道君為凌昀道君準備的晉升寶物…反正林林總總,罪名太多了。
他被趕出宗門后,就突然沒了消息。
日月道君向來霸道,有她壓著,宗門內再沒有傳出一絲關于她這個弟子的消息。
就好像無緣無故憑空消失了一樣。
要知道,當初她可是裝的將這個弟子當做下一任繼承人來對待,對其余幾個弟子都不如他十分之一。”
“這事我也聽說過,據說是因為他長得太過俊美,甚得日月道君看重。
雖然資質一般,但得到日月道君悉心指導,修為竟然也不遜色于其他師兄弟。
傳聞連凌昀真君都曾經吃過他的醋。”
“我師父倒是曾經提過一嘴,當年的西滿真人,可是風華絕代的人物呀。”這個八卦的弟子師父是個極愛美男子的,當初還小小的癡迷過西滿一段時間。
后來西滿被逐出師門,她為此還遺憾了許久,在徒弟耳旁念叨了好幾次,這才被這個弟子給記住了。
西滿要做的從來不只是報仇。
他深知以他現在的實力和日月道君對上,兩敗俱傷都是好的,慘一點死的一定會是他。中天神峰的主人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
可是他這些年閃閃躲躲夠了,不愿意再如同喪家之犬被日月道君追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