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玉家發現邪修痕跡的事情,你告訴城主和其他家主了嗎?”
時閑突然這樣一問,把左夫人給問懵了一下。
玉家的戰場是左夫人親自帶人去打掃的,有什么東西和人她一清二楚。
自然很清楚根本就沒有在玉家找到任何和邪修有關的東西。
但左夫人隨即就反應了過來。
“你是說…”
時閑沒等左夫人說完,意味深長的接話:“母親,既然我們發現了玉家有邪修的痕跡,自然得趕緊上報給城主府和其他家族。
若是能讓宗門知道就更好了。
畢竟玉連和玉菡兩人還在外逃竄。
這種時候還敢包庇收納這兩人的,不是至親之人那便只能是魔修同伙了。”
至于那個同伙是誰,左夫人和時閑都知道。
但是宗門和其他家族的修士可都不知道。
這些東西還是要靠他們自己發現最好。
“我會去好好訊問玉家那些弟子的。
既然玉家和邪修勾結,那么這些人的嘴里,必然能掏出一些有用的東西。”左夫人面色平淡,語氣剛毅,透著一股深沉的自信。
至于玉家到底有沒有找到邪修的痕跡,這種事情,當然是由如今把持著玉家的左夫人說了算。
“我一直是很信任母親的能力的。”
時閑嘴角的笑意恬淡,雙眸中卻無絲毫暖色:“母親,東陳家主可曾來過人拜訪”
“東陳家?”左夫人不知道時閑怎么又突然跳到東陳家了,她其實心中也有些奇怪。
荊州剩下的兩大家族和城主府早就派人過來了解過情況了,唯獨一向和時家交好的東陳家,這一次卻沒有絲毫消息。
顯然是有些不對頭的。
時閑聽到這個回答,也是有些驚訝的,她的想法和左夫人一樣。
“既然如此,母親且去幫我準備準備,給東陳家遞個帖子,明日上午我想先去拜訪一下東陳家。
下午便帶老祖宗啟程去醫毒仙谷。”
“這么匆忙?”左夫人面露疑惑,她不是問醫毒仙谷的事情,而是問拜訪東陳家。
時閑笑著點了點頭:“確實要趕快了。”
他們的時間都不是很多。
她的時間也不多了。
第二日一早,時閑就拿著帖子帶著人去拜訪東陳家。
她這一舉動著實讓東陳家的家主嚇得不輕。
伴隨著時閑的威名傳遍荊州的,還有她的兇名。
她前腳剛打完玉家,后腳就跑到自家下帖子,東陳家主昨夜一夜沒睡好。
第二日還要早起裝作一臉精神的去接待時閑。
不過時閑也不知道這些。
只是在看見東陳家主親自來接待自己的時候有些驚訝,隨后也就反應過來了。
身份不同了,得到的待遇自然也不同了。
看了眼東陳家主身后俊秀挺拔的東陳元和東陳池,時閑的笑意越發燦爛。
以至于東陳家主有那么一瞬間晃神,還以為時閑看中了他家哪個小子。
不過,時閑后來的話,讓他更加惴惴不安了。
“東陳伯伯安好。”
“閑丫頭,多年不見,可別太生疏了。
快坐!來人,上茶!”
雖然心里慌得一批,但是東陳家主畢竟是做了多年家主的人,面上還是不露分毫。
只如長輩一般慈和的笑著讓人上茶。
時閑喝了茶,眼睛又從東陳池和東陳元身上掃過,偶爾露出一抹滿意的神色,讓東陳家主心里滿是疑惑。
東陳池也是滿頭霧水,他可不像他父親一樣會天真的以為時閑看上他了。
反倒是覺得時閑那打量,像是在菜市場挑肉的,終于看到了一塊還算滿意的肉?
東陳元則是略帶戒備,時閑那不懷好意的笑,讓他下意識的升起戒備。
三人各懷心思,接著就聽到時閑問道:“東陳家的俊才,就只有面前的二位了?”
東陳家主聽到這話,依然不解,只含蓄的一笑:“閑丫頭說笑了。
他們兩個在你面前,怎么敢稱作俊才?
丫頭你也知道,你東陳伯伯向來是個直腸子。
你若是有話就直說,免得伯伯這心里不踏實。”
說完這句話,東陳家主終于松了口氣,時閑卻等的就是這句話,雙眼不自覺的放出一股光芒。
東陳池和東陳元都下意識的覺得后背涼颼颼的,時閑那笑容,就算是神經大條的東陳池,此刻也感覺出來了。
像極了民間拐騙小孩的人伢子。
見東陳家主話音落后,時閑卻不言語。
東陳家主很快就反應過來,將所有人都給退了下去。
眼神剛到東陳池和東陳元兄弟身上,就聽到時閑清脆的聲音:“兩位不用離開。
我接下來說的話,對你們可也很重要。”
聽到這話,東陳元的手下意識的一抖。
抬眸看著時閑清澈明亮的眸子,心里琢磨著她的來意。
人都退了出去,時閑卻還嫌不保險,自己揮手,又丟出一個結界。
吊高了東陳家的胃口,然后才緩緩的道:“東陳伯伯可想改換回本姓?”
時閑的一句話丟下來,在東陳家激起了一層巨浪,也讓東陳家主的面色驟變。
“閑丫頭,你這話什么意思?”面色雖然看似嚴厲,但是那閃爍的眼神卻出賣了東陳家主的真實情緒。
上陳家族嫡系留在上界,分支發往下界的傳統從第一代就有了。
只是如今的世界也才分為三個等級。
前面幾代人還可以從上元界到中元界,再到下元界。
可是上陳家如今傳承了多少年?
就算三千界中,下元界共占據三分之二,可是上陳家族繁衍傳承的就不知道是這個數量的多少倍了。
于是在定元界的上陳家,便做出嫡系留在資源最豐厚的本家,其他分支發往各個資源略微貧乏的地域,甚至還讓其改了姓氏的決定。
就是為了分嫡系和分支的區別。
可以說,自東陳家第一代弟子被改了姓氏后,東陳家后面的無數代弟子都心心念念的想著把上陳這個姓氏給改回來。
因為這不僅僅是一個姓氏,還是一種地位和實力的象征。
如今時閑突然提起這件事情,東陳家主自然不會認為她是心血來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