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長眠的師父曾隱約的提過一句,萬佛宗弟子遭遇劫難的事情。
但再具體的,長眠卻也是不了解。
“時閑道友,如今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這是你家中來信。
本是傳到歸一宗的,但是因為信件急迫,歸一宗的長老特意交代過,便由歸一宗轉到本宗。希望能趕快交由你手中。”
一善本來還在糾結,若是時閑還在閉關他該如何將信件給她,如今看來,時間恰好。
時閑看到一善手中的信件時,心突然一跳,一股名為慌亂的情緒瞬間涌上心頭。
將信件拿在手上。
看見中心的火焰標識,時閑知道這是時家秘信。再拿出自己的特質傳言玉牌出來,發現上面留有幾十道信息痕跡。
掌心出現一縷太陽帝火,將信紙直接燒掉。
消息瞬間灌入大腦,時閑的心口涌起一股焦急的情緒。
直接對著一善行禮:“一善道友,家中突發急事,時閑需要即刻啟程。
未能和了塵大師告別,是時閑無禮,還望見諒!”
“無礙,時閑道友趕緊啟程了。你的事情我會替你轉達宗門的。
若是需要幫助,只需傳信到我宗即刻。”
一善的話音還未曾落下,時閑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就連長眠都只剩下一個裙角了。
被太陽帝火焚燒的信紙灰燼在空中隨意飄揚,一善想到自己聽到的一些消息,心中不免感嘆。
時閑道友這次回去,只怕又是一陣腥風血雨了。
“怎么了?時家發生了什么事情?”長眠清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讓時閑火熱的大腦瞬間冷靜了許多。
她這才發現長眠竟然跟在她身邊一起來了。
到嘴的話咽了下去,既然長眠二話不說的跟著她去時家,她又還有什么好客氣的。
有了長眠的助力,她這一趟回家應該能更加順利。
只是胸口的怒氣不斷堆積,周身隱約有殺意浮現。
“時家出事了?”
時閑想到信上的話:族中有難,速歸。
心里就越發急迫,前行的動作越發快了。
兩人的身影如閃電般飄過,朝著傳送陣法的位置而去。
“母親信上沒說具體的事情。但我總感覺心慌得很。
好像不快些感到,就會發生很慘重的事情。”想到這里,時閑的情緒越發壓抑。
修士修為越高,對某些事情的預測和感應能力就越強。
時閑以前憑著自己的神奇第六感死里逃生好幾次,自然對此深信不疑。
幸虧萬佛宗距離空間傳送陣法近,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兩人就到了陣法之中。
在這期間,時閑瘋狂的使用傳音玉石,卻發現沒有任何人回應。
從左夫人到時家的每個老祖宗她都留有聯絡氣息,如今卻同一時間失去了聯系。
時閑握著玉石,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血液翻滾于全身,一股惶恐的心緒被她強硬壓制住。
目光銳利而又冷漠的朝著前方。
時家怕是真的出大事了。
兩人步履匆匆,緊趕慢趕到荊州時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
才剛踏入荊州城門,時閑就聽見路上行人議論紛紛,且大部分都往一個方向來去。
正是時家所在的位置。
一個年輕的小姑娘低聲道:“你們可看到了什么?我剛剛看到那時家門口全是血。嚇得我趕緊跑回來了。
聽說是死去的玉家修士前來報仇來了。”
時閑聽到這話,唇角緊緊抿在一起,衣袖下的拳頭緊握。
一個大叔老神在的反駁道:“報仇?報什么仇?時家可是荊州五大家族之一,這么可能被一個修士殺上門?你別是眼花了吧。
更何況,這兩個大家族早就不和了,卻也從來沒見過公開紅過臉。
不過那擂臺賽我倒是聽過一點,不知道如今情況如何了?”
一個大嬸踹了他一腳,語帶不屑的道:“去你的,難道那擂臺上的血是假的?掛在門上的死人也是假的?
我們可都是親眼看到的。”
周圍有人附和:“對對對,我們也看見了。
聽說那玉家修士和時家大少爺時君今日布下擂臺賽,要進行生死戰呢。
兩人打了大半天,擂臺上全是血。
嚇得我沒敢看完就趕緊回來了。”
時閑的身影如一道風閃過,零星的從人群中捕捉到幾絲有用的消息,卻無法拼湊出完整的事件。
卻在聽到這句話時,腳步聽了下來。
一把閃身靠近說這話的男子:“擂臺賽在哪個位置?!”
男子只覺得一陣風吹過,面前就多了一個面容精致清冷的女修士,只是這女修士此刻渾身冒著煞氣,身上的氣勢仿佛能將他碾碎成渣。
嚇的他魂都飛了,身子下意識的往下倒。
時閑一把扯住他的衣服,又一次重復了剛剛的話:“我再問你一遍。擂臺上在哪里?!”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似乎藏著刀子,能將他的魂給戳穿。
男子被嚇傻了,卻還本能的想保住小命,顫顫巍巍的指向一個方向。
時閑抬頭,正是荊州城常進行生死戰的荊云臺位置。
放下男子轉身就消失在原地。
跟在時閑身后的長眠看了眼無力摔倒在地的男子,丟了一顆靈石下去便跟上了時閑的腳步。
還未靠近荊云臺,就發現它周圍都被人群給圍滿了,水泄不通。
只隱約能看到荊云臺上,一陣颶風成陣,盤地而起,朝著一個方向攻擊而去。
接著滿目綠意,比玄鐵石還堅固的巨大藤蔓沖破地面絲毫不受颶風的影響,朝著中間位置的人沖去。
時閑皺了皺眉,憑空一躍,正好看到被一根巨大藤蔓擊中,身子往后摔去的時君。
同一時刻,一個綠葉包裹靈氣球跟隨藤蔓的腳步,朝著時君的心口位置襲擊而去。
時閑眼尖的發現,在那綠葉和靈氣形成的球形之中,一把黑色匕首隱匿其中。
想也不想,時閑直接閃身阻攔到時君前方。
金丹后期的威壓毫無保留的釋放。
那個綠葉球狀到達時閑的身體前方,無論施加多強的靈氣,始終無法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