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桐師弟!”看著長桐強撐著身體想要保持微笑,卻因為無力和疼痛直接倒地。
時閑比明盛華的動作更快一步,不過是直接摸上他的脈搏。
過了一會兒,時閑松開了手,也松了一口氣,面色平靜的道:“他的身體狀況在變好,你不用太過擔心。”
“那他剛剛…”
“他受傷也不輕,剛剛強撐著說完話,體力透支了。讓他先休息一會兒吧。”
聽到這句話,明盛華長舒一口氣,可是目光在不經意落到長眠的臉上時,心又緊緊的提了起來。
“阿閑,你看長眠!”
時閑順著明盛華的聲音朝著長眠的方向看去,卻發現她面色紫青,嘴唇在不斷顫動,四肢都有些僵直。
用盡各種辦法,時閑都無法看出長眠到底是什么情況,心里也不免有些焦慮,偏這個時候身邊又沒有一個能夠給出答案的人。
不知想到什么,時閑雙眼驟然一亮!
“只能這樣了。”手中拿出一顆五色石,眼中閃過一抹心痛,但還是毫不猶豫的捏碎了。
一旁的明盛華看見五色石,立即明白時閑的想法。
濃郁的空間之力頓時彌漫,還在不斷加強之中。
一聲咔嚓聲響起,仿佛憑空出現了一條裂縫,接著就是一個白衣修士從裂縫中走了出來。
劍眉星目,器宇軒昂,面容俊美成熟。
舉手投足之間,一股被沉淀多年的風流姿態毫無保留的釋放,將時閑和明盛華看呆了…
這是誰呀?
明盛華將頭轉向時閑,時閑也看向她,兩個人眼中都是疑問。
見兩人一臉呆滯,久久沒有說話,西滿笑著落到地面:“怎么?才幾日不見,兩位小友就不認識我了。”
最后還是時閑先反應過來,拱手行禮道:“西滿前輩說笑了,是晚輩太過詫異,前輩和之前的模樣相差過大,一時沒能辨別出來。”
就是氣息,都有了很大的變化。
看來西滿之前在羅技道君秘境,也還是藏著許多秘密的。
明盛華反應也不慢,面色也恢復淡定,對著西滿行禮。
只是余光掃過西滿那張俊美非凡的臉,仿佛自帶亮光,整個人都比之前多了一股神圣不可侵犯的氣質,快要亮瞎明盛華的雙眼了。
這和當初在羅技道君秘境中渾身黑撲撲,毛發旺盛的如同野人的西滿當真是一個人?
“小友召我前來,可有急事?”說完目光掃視了一圈周圍,最后落在長眠身上。
“這是中了八角吞生鼠的毒?”
西滿的話讓死馬當活馬醫的時閑大喜,趕緊上前問道:“前輩可知道這毒如何解?我之前的靈植給他們二人喂了一點藥汁,長桐的毒已經解了,可是長眠的反應卻很不對勁。
我們二人無奈之下只能求助前輩了。”
“她才受過重傷,此處又遭遇八角吞生鼠,自然是會不對勁。”西滿邊說邊搖頭,倒是和他那一副神仙相貌風格迥異,終于有點在地洞中見到的西滿的模樣了。
“還請前輩解惑。”
西滿的目光掃過惡靈沙漠四周,然后慢慢收回,落到時閑身上:“這八角吞生鼠落入惡靈沙漠的水中能制造劇毒,大約生活在惡靈沙漠的人都知道。
只是甚少有人知道,其實這八角吞生鼠制造的毒水還有一個作用,就是能引起人體內的隱疾。
越是重傷剛剛愈合的人,遇到這種毒水越是危險。
只是因為八角吞生鼠的毒太過厲害,見血封喉,很多人到最后都難以分出到底是被毒死還是重傷復發而亡。
長道友雖然融合了古幽紅凰琴,體內的重傷看似痊愈,實則只是治療好了表層,再加上她之前食用了八角吞天鼠的妖丹,這東西和八角吞生鼠是天敵,兩者相逢,必要分出勝負。
兩股力量在她本就外強中干的身體內部對抗,情況自然好不了。
今日還好你叫了我,若是換個人,只怕長道友的小命就難保了。”
時閑聽得不是很明白,但是也大致知道長眠為何會變成如今的情況。
聽到西滿說能救她,更是驚喜萬分。
長眠要是死了,長家那里如何解釋先不說,她的陰陽定均圖是勢必無法開啟的。
不然時閑怎么會如此大方的用掉一顆西滿送的五色石。
西滿朝著長眠身邊走去,蹲下來身子,伸出一只手,上面突然出現一只巴掌大,須毛皆是淡金色的老鼠。
見時閑和明盛華目露驚訝,解釋道:“這就是八角吞天鼠,八角吞生鼠的天敵。
想要救長道友,需要讓八角吞天鼠進入長道友的體內,將八角吞生鼠的毒給吞噬。”
“這是,七階妖獸…”時閑驚訝的原因在此。
明盛華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這巴掌大的老鼠,竟然是七階妖獸?它能夠化形嗎?”
看見八角吞天鼠順利的進入長眠的身體,西滿毫不顧忌形象的雙腿盤膝坐在地面上。
“不能。”語氣干脆利落。
“他們這一族,是鼠族的皇族,天生修煉就極為簡單,可是卻極難化形。一生且只有一次化形的機會,若是失敗了,便再無化形的可能,只能保持妖獸本體直至死去。”
“和它們相反的就是這八角吞生鼠。它們算是鼠族資質最差的一類。
族中百分之九十的同類都難以超過四階。但是一旦突破四階,便可以直接化形,沒有任何后遺癥。
化形之后的修煉,一日千里,連八角吞天鼠都難以比擬。
據說這兩種妖鼠都是出自一脈,只不過當初八角吞生鼠一族因為引入異族血脈,造成了變異,身上沾染了太多殺孽,后又被鼠族驅逐,流落四方,便逐漸變成了這個情況。
八角吞生鼠可以很快的適用生存環境,隨著生存環境變異,因此不同地域的八角吞生鼠生存習性完全不一樣,想要了解這個族群,還真是不容易。”
“那今日可多虧了西滿前輩了。”時閑面帶微笑的說著好話。
長眠的面色逐漸恢復正常,雖然還有些發白,但是卻不似之前那樣迥異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