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沙木就要被火網密布焚燒殆盡,疼痛折磨的他難以忍受,只聽得他突然朝著天際大喊了一句:“云德子!救我!”
本來松了一口氣倒在地上的時閑聽到這句話,頓感不妙!
下意識的抬頭看向天際。
一張放大了無數倍的臉顯現在天際,國字臉,山羊胡,丟在人堆里都找不著的普通樣貌。
唯獨那一雙狹長的眼睛里卻藏著許多令人看不透的森森寒氣。
看到那雙眼睛,時閑只感覺到全身突然發冷,血液中的寒氣在蔓延。
就在所有人愣神之際,就聽見上空的云德子冷哼了一聲。
“沒用的東西。還是老夫親自來吧。”
話音剛落,沙木的位置形成了一座巨型冰山,陡峭的邊緣銳利如刀劍,四周散發的寒氣將許多修士都給凍傷,一片冰晶連綿起伏,朝著四面八方擴散。
在即將到達時閑的面前的那一刻,停止了蔓延。
可是四周的寒氣仿佛形成一個無形的包圍圈,與時閑身上釋放的太陽帝火相抗衡。
碰撞之間未見火花,卻不斷傳出滋滋的聲響。
時閑體內的太陽帝火躁動不安,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好好和云德子一戰,可是礙于主人實力一般,讓它只能一直處在被壓制中。
“咔嚓!”冰塊碎裂的聲音響起。
從巨型冰山之中,一條裂縫緩緩出現,不斷向四面八方伸展,在一息過后,一聲爆炸聲響起,細碎的冰塊四處飛濺,深深插入地面或者樹木之上。
單膝跪地的沙木大口的喘著氣,全身被太陽帝火灼燒的傷痕累累,連他最強的防御也被擊碎,此刻的他無再戰之力。
在沙木的面前,是一個仙風道骨,身材修長,衣袂飄飄的老修士,那張臉正是時閑在天際看到的。
云德子。
此刻他的手中握著一柄修長的冰劍,通體由萬年寒冰打造,劍身格外修長纖細,兩面無刃,卻有冰冷入骨的寒意覆蓋在其上。
沒有猶豫太久,云德子握緊手中的長劍,元嬰中期的修為一覽無余,威壓毫不保留的釋放,手中長劍熟練的挽出一個劍花,朝著時閑位置掃去。
看似云淡風輕的一劍,卻讓時閑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和危機感。
整個人的四肢仿佛都被寒氣凍住,反應極為遲鈍,臉上僵硬一片,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道寒冰劍氣不斷靠近。
在快要接近時閑的時候,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四道劍氣如刀劍,劈開虛空,直接刺入時閑的四肢。
將她整個人撞擊的向后滑行了幾十米遠,最后被扎入血肉的有形寒冰劍氣固定四肢。
此刻的時閑如同粘板上的魚肉,再無任何反抗的力氣。
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口中吐出,隨后被空氣中的寒冰之意凝固。
骨髓里都在散發著一股冷意,身體如同僵尸般僵直冰冷。
偶有一滴一滴的血落下,趁著還未被凝結,順著肌膚滑落,最后掉入黃沙之中,消失的一干二凈。
要死了?
時閑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
她知道自己握有先天至寶的消息一傳出去,就會招引各路人的追殺。
時閑也做好了面對一路坎坷的準備。
可是沒想到,一路順風順水的走了過來,卻在最后關頭,快要丟了性命。
在時閑渾渾噩噩期間,心臟處的那一刻空元金木樹化作經脈血管,緊緊的粘附在上古劍心之內,為其提供源源不斷的修復之力。
“陰陽定均圖就在你手上?”云德子手中的冰劍憑空消失。
目光轉向半死不活的時閑。
留著她一命,就是為了問出陰陽定均圖的下落。
不然,哼,他云德子的劍下怎么會留人?
就在云德子想要進一步的詢問時,耳邊突然又響起了一陣慘叫聲。
原來不知何時,長家的元嬰修士和長眠匯合,兩人合擊之下隱約有破局之勢。
青蛇道人不如青鷹道人心有成算,在久攻不下后又被長眠的琴音亂了心緒,被長眠抓住空子,給了致命一擊。
原本牢牢固定在古幽紅凰琴上的琴弦突然化作最尖銳的刀鋒,在尋到青蛇道人的空處時,無數條琴弦對準青蛇道人刺去,將其如提線木偶一般纏繞的死死的。
生機和血肉順著琴弦被剝奪,神識一次又一次的遭受攻擊,即便是元嬰修士也難以抗住。
青鷹道人幾次想打斷長眠的施法,可是卻被長家的元嬰修士擋住,不留一絲喘氣的機會。
對于戰場突然發生的意外,云德子也只是皺了皺眉頭,接著將目光停留在時閑的身上。
“看來要速戰速決了。”
說完這句話,云德子便抬起右手,掌心朝著時閑位置。
他的身后,是五柄冰劍懸浮,上面的森森寒意肉眼可見,不斷的給予靈氣加成讓它們的威勢越發壓人。
手指一抬,一陣風聲響起,五柄冰劍刷刷刷的朝著時閑的位置沖去。
被束縛住了手腳的時閑無法動彈,只能無能為力的迎接這一切的到來。
就在第一枚冰劍即將要穿透時閑的咽喉時,一抹綠意閃過。
一陣狂風從地面掀起,風聲越來越大,逐漸化作一陣龍卷風。
在第一陣龍卷風起來后,仿佛什么東西被召喚了出來。
所有人下意識的往通往惡靈沙漠的方向看去。
龍卷風接天連地,掀起萬層黃沙,天色都因此暗淡,烏云遮不住雷電,滾滾的沙塵如洪水般朝著所有人席卷。
首當其沖的就是云德子。
一陣哀嚎聲響起,在場的所有修士都不可避免的被龍卷風卷起。
就連一直保持沉穩的云德子也被卷入其中。
在第一次狂風掀起時,云德子只是單純用術法抵擋,可是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發現后面引起的龍卷風海。
插入四肢的冰劍被一枚一枚的拔起,時閑卻再無半分力氣,只能順著龍卷風的沖擊擺動。
八角雨下芭蕉扇?
時閑的努力睜著眼,看引起這場颶風的始作俑者,卻不知為何,眼中始終是模糊一片,只有那把八角雨下芭蕉扇如此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