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不想買他的寶物的人,越是受他青睞。
因為能將不愿意買自己寶物的人說服買自己的寶物,讓多寶真君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感。
但是時閑想到自己買寶物時的情景,覺得南玉真君這是口下留情了。
多寶真君愛的分明是那股在別人面前嘚瑟樣。
一種你就算心里罵我奸詐,還不得不老老實實的把口袋里的靈髓妖丹掏出來換取我的寶物的自得。
“是是是,我窮,可買不起您老人家的寶貝。
我只配拿著一把破傘修修補補,再用個幾年。”
若是有面鏡子,時閑便能發現,她此刻像極了南玉真君敷衍人的模樣。
一雙眼睛帶著漫不經心,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說話的語氣悠揚清淡。
最重要的是,這樣說出的話,卻絲毫不讓人感到敷衍。
可是多寶真君不是一般人,他從時閑的話中自動提取到了買寶貝三個字。
剛剛還一臉警惕神色,頓時換上了和藹可親的笑容。
變臉簡直比翻書還快,不,翻書可沒這么快。
“怎么會?這鳳主靈鼎是不是還不確定呢。
就算是你買不起,不還是有你師父嗎?
師父可不就是用來為徒弟提供最好的資源的嗎?”
那眼睛中的暗示令時閑頭皮發麻。
“更何況,小閑兒呀!
就算你現在買不起它,可是你看看師叔庫房里的其他寶貝,多得是適合你,你又買得起的。
來來來,師叔帶你去看看。”
說完,多寶真君就要拎著時閑去他的庫房逛逛,時閑原本還帶笑的臉瞬間僵硬。
又來了?!
“咳咳!師叔,你先別急,我的傘好了沒?”
好了趕緊給我我好跑路。
時閑想起多寶真君說話的本事,頓時心就調到了嗓子眼上,急的都要哭了。
哪里還有之前的悠閑樣。
多寶真君可不是這樣好打發的,“我不急不急,你也別急。
師叔寶庫里的寶貝可多了,什么上萬年的血生姜,一整條的龍髓,滄溟紅鳳的本體,后天至寶…”
聽到多寶真君一樣一樣的細數自己的寶貝,時閑仿佛能看見自己空蕩蕩的儲物空間在面前晃蕩。
于是從這些誘惑中堅定的收回了目光。
“師叔,你不給我三沐無極傘,我就在師父給你的丹藥里下瀉藥!”
說完,時閑趕緊縮成一團,遠離多寶真君。
本來還滔滔不絕的多寶真君頓時身形一滯,仿佛被雷劈中了一樣。
接著轉身看向時閑,咬牙切齒的道,“南玉那個老狐貍教你的?”
時閑透過多寶真君的臉,仿佛能看見他的影子正在心口磨刀的,將南玉真君分尸碎骨。
一向狡詐如狐的多寶真君一生只跌倒過三次。
一次讓他來到了歸一宗,窩在這個他口中的小破地方呆了幾千年。
一次就是別南玉真君在丹藥中下了特制的瀉藥,成為元嬰真君中唯一一個嘗試過一把年紀拉肚子的感覺。
至此以后,再不敢拖著南玉真君買他的寶貝。
還有一次,時閑問他的時候死活不肯說,因此暫且未知。
但是也從一方面說明了當初南玉真君給他留下的印象如何的深刻。
據時閑道途聽說。
當初多寶真君惹怒南玉真君,兩人私底下斗法。
南玉真君那時意氣風發,尚未被北霜真君帶上緊箍咒,最是驕傲自矜,做事也隨心所欲,不太講究手段。
多寶真君惹怒了他,自然要承受他的怒火。
恰逢那段時間多寶真君因為出了一次任務受傷,因此需要服食丹藥療養。
南玉真君便閉關幾天幾夜,拿著能研制救命丹藥的時間和精力,為多寶真君獨家定制了一種瀉藥。
摻和在多寶真君的丹藥里面。
事情自然是很快就被查出來了。
當時還鬧的挺大,多寶真君拖著上一任宗主,死活要個公道。
要知道他就是被上一任宗主坑到了宗門之內。
因此上一任宗主對他頗有寬容善待。
可是南玉真君當時信誓旦旦的說這種藥是他特制的,雖然會導致腹瀉,但是卻有利于多寶真君傷口的愈合,且不會產生任何副作用。
后面經過其他丹師醫師鑒定,確認南玉真君并未說謊,宗主對此也無話可說。
多寶真君狠的牙癢癢,可是只能看著南玉真君揚長而去。
本以為事情到此就結束了。
多寶真君因為南玉真君,死活都不肯吃丹藥了。
寧愿傷口好的慢些,吃湯藥或者針灸,也不愿意服食丹藥。
結果多寶真君發現,不管他吃什么藥,最后的結果都會有腹瀉那一項。
可憐這位刀山火海都走過的元嬰真君,硬是沒熬過一天幾十趟的腹瀉。
活生生把雙下巴給熬沒了,小肚子也小了一圈。
多寶真君脾氣也倔,自然不肯如此簡單的認輸。
于是連藥都不肯吃了。
可是他發現,藥是不吃了,可是腹瀉依舊沒停止。
就算不怕丟臉去找宗主,可是兩人的私人恩怨,沒有涉及到更進一步的程度,宗主也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過問。
熬了大半年,多寶真君從一個大腹便便的彌勒佛模樣硬生生成了一個身材高大,體型消瘦的強壯男子。
南玉真君用事實說明了這特制瀉藥對身體‘沒有一點傷害’。
時閑聽說,那段時間向南玉真君求制美顏丹修體丹的男女修士激增,可見是看到了希望。
最后還是多寶真君熬不住了,先私底下聯系人去向南玉真君請求和解。
結果南玉真君軟硬不吃,硬是把人給弄回去了。
多寶真君小本本上的仇恨值最高的一位,南玉真君成功替代上一任宗主。
這個小老頭可記仇了。
后面又熬了半年,在無丹峰各色美容養顏丹藥的訂單激增的時候,多寶真君徹底忍不住了,親自前往無丹峰求和。
結果南玉真君仍舊不給他面子。
時閑隱約覺得這兩人的仇怨,可能不止所謂的買寶物。
南玉真君不是一個被叨擾煩燥就上升到如此嚴重仇怨的地步。
但是時閑問南玉真君時,他卻死活不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