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時樓,時閑還是沒去弟子居。
而是打算暗中尋找螢蝶火粉的痕跡找下去。
不知道到底是誰在算計她,晚上睡覺都不安穩。
當追蹤到一座高聳入云的峰腳下時,時閑安靜的站在山腳下看了兩眼,便大道回復了。
“入云峰,玉敏。
這玉家姐妹怎么就如此陰魂不散呢。”
時閑臉上掛著合適的笑容,悄無聲息的回到弟子居 第二日,南玉真君回來,時閑被提溜到無丹峰進行診療。
“感覺如何?”南玉真君笑意盈盈的看著時閑,詢問自己剛剛給的藥藥效果如何。
時閑安靜的感覺了幾息,確定沒什么反應,便很肯定的搖頭。
“沒感覺。”
南玉真君臉上的笑意一滯,摸了摸下巴疑惑的說道:“不可能呀。我明明用風雨鳥測試過了呀,怎么會沒有效果?”
風雨鳥是一種精神力極為強悍的妖獸。
“您說什么?”
時閑的臉不白了,改成黑了。
“您把只在風雨鳥身上試過的藥給我用?”
這個您,幾乎是從牙齒中蹦出來的。
眼睛盯著南玉真君,仿佛要從他的臉上看出個洞來。
“你這是不信任你師尊我?”
“…”時閑確實不太相信了,但是不敢直接說。
南玉真君不知從哪里摸出幾根銀針來,對著時閑的位置招招手:“來來來,我給你用銀針試試。”
時閑被南玉真君盯著,頭皮有些發麻,只能惴惴不安的把腦袋湊過去。
南玉真君手中的銀針準確無誤的落下,時閑先是感覺到一陣刺痛,感覺青筋都要冒出。
接著南玉真君又將一跟細細的銀針扎下去。
時閑這下好多了。
等到第三根,第四根,第十根扎下去,時閑能明顯的感覺到神識處暖洋洋的,像是泡在溫水里想睡覺一般。
眼皮不住的往下落,但是時閑還是強忍住了睡意,和南玉真君聊了起來。
“師父,你剛剛是不是在拿我練手?”
雖然是疑問,但是時閑的語氣卻是萬分肯定。
南玉真君也不怵,非常實在的回答道:“不錯。
不過,徒兒呀,你要明白。
你師父我可是歸一宗出了名的丹修。”
時閑眼睛迅速撇了眼南玉真君,又立馬收了回來。
南玉真君語氣有些停頓,但很快又恢復了原樣。
“作為我的徒弟,你既然打算學習煉丹制藥,那么你就得習慣…嗯”
似乎還沒有想到什么合適的詞匯,南玉真君沉吟了片刻。
“試藥!”時閑很貼心的替南玉真君補上。
“嗯,對,試藥。”
說完就看見時閑那一言難盡和不信任的眼神朝著南玉真君射過來。
南玉真君一時不察,不防被時閑帶入溝中,等到反應過來,有些不在意的笑了笑。
但是他素來臉厚心黑,原先還顧忌著時閑尚未拜入他門下,還能扮個慈祥和藹,溫和可親的師父模樣。
如今竟然入了門,那就再也跑不掉了…自然也不用再遮遮掩掩。
“不要說得那樣俗氣。
只是身為丹師,若是不能確定藥效,如何能放心給別人使用。
所以經常免不了要以身試法。”
等南玉真君說完了,發現時閑正一臉怪異的看著他。
“以身試法?誰的身?”
南玉真君極其溫柔的回時閑一個微笑:“是的。
以前是我。如今你身為我的弟子,自然不忍心師父受苦,于是便自請來替為師,嗯…試藥。
不想麻煩你多走一個步驟,為師便先替你做了決定。”
時閑:這個師父感覺怪怪的,怎么感覺入了賊坑?
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師父,你被人奪舍了嗎?”
南玉真君頓時臉黑了。
“胡說什么,我乃元嬰修士,如何會被人奪舍。”
“哦,主要是我感覺您今天怪怪的,和以前不一樣。”
南玉真君聞言,頓時露出一抹狼外婆般的笑意:“這不是你被人暗襲受傷,我擔心氣憤,這才…咳咳,與往常有些不同。”
“我感覺不是。”時閑毫不留情的說出自己的直接感受。
“是嗎?”南玉真君臉上笑容不變,他一身如竹般清逸的氣質卻是很具信服力。
可是還沒等時閑繼續詢問,南玉真君把最后一根針落下。
時閑只感覺那雙眼皮實在撐不住了,腦子里如同裝了棉花,就這樣直接的睡著了。
站起身來,南玉真君拿起一塊潔白的帕子凈手,優雅的擦抹了兩下,便直接丟在一旁的桌子上面。
此時大門正好有人進入,是南玉真君的小門童,穆童。
“真君,您有何是要吩咐?”穆童安靜的站立在一側。
“去找個女弟子,讓她好好照顧你時閑師姐。”
南玉真君的語氣有些涼,語速中等,但是聲線清朗柔和,聽著令人舒心。
不過穆童不敢舒心,而是提著心認認真真的聽著南玉真君說的每一句話。
“是。”
想到了剛剛扎針時候發生的事情,南玉真君掃了眼打坐姿勢睡得正香的時閑。
有些疑惑的問道:“現在的小娃兒都這么不好忽悠嗎?
還是說時家的娃娃難忽悠?”
說完,南玉真君腦海中出現和北霜真君一樣常年面無表情的時樓,頓時臉一僵。
“看來是時家的孩子難搞定呀。”
穆童在一旁不敢出聲,這不是他能參與的話題,起身剛想要走,又被南玉真君喊住。
不過這次南玉真君臉上不再是掛著一副謙謙君子的笑意了,而是帶著一些森冷,令熟悉南玉真君的穆童有些害怕。
“順帶去入云峰幫我給向雁女君帶個口信。
就說,今日我弟子受到暗襲一事,我可以不插手,畢竟是小孩子之間的爭斗。
他日若有其他弟子相爭,相信她也能給弟子們一定的成長空間的。
若是向雁女君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叫他直接去找戒律峰張長老便是。”
說完,南玉真君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下酣睡正熟的時閑和出了一身冷汗的穆童。
他抬起頭來有些后怕的看著南玉真君離開的方向,過來許久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