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閑趕緊抑制住體內即將晉升的修為,將所有迫不及待進入身體中的靈氣狠心的排除在。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這才堪堪壓制住了靈氣的波動。
時閑猜測,應該是因為自己對剛剛所見的事情有所感悟,更加堅定了修仙的目標,這才引起體內靈氣暴漲,即將突破煉氣九階。
可是若要是突破,絕對不能在這營帳之中!
時家為了掩蓋時閑和時星的修為,可是下了一大番功夫。
時星以十歲的年齡修練到煉氣八階的消息就已經足夠震撼一大批的世家了。
若是時閑八歲即將晉升煉氣九階的消息一傳出去,只怕時家得引來其他四大家族聯壓了。
別以為這是時家小題大做了!
時閑如今只是一個小孩子,有著無限的潛能,誰知道日后會成長到何種地步,要知道,當初時家的元嬰老祖時遷,也沒能在八歲時有這個成績。
為了不讓時家力壓其他四大家族成為荊州第一世家,這些人可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來。
到時候即便是到了宗門,時閑也不見得能安穩度日。
體內的氣息盈滿,時閑感覺到了丹田處隱隱的脹痛,估計是因為她強壓晉升導致。
時閑害怕在接下來的考核中抑制不住突然晉升,到時候自會禍患無窮。
想到這里,時閑不經意的掃視四周,一咬牙從空間戒指中悄悄的拿出一個綠豆大小的丹藥夾在手指中,然后在裝作從口袋里拿東西的模樣,拿出一顆糖果,順勢一起塞入了嘴中。
小孩子嘴饞也是正常事情。
這顆丹藥名為定靈丹,效果就是壓制靈氣暴漲,但是也會化解丹田內的一部分靈氣,服用了這顆丹藥,時閑估計暫時還不能晉升了,但是也只是延遲個一個半個月而已,總體來說還是劃算的。
本來時閑是沒準備這些丹藥的,畢竟她以為距離她晉升煉氣九層還有一些時間,誰能預先想到會發生頓悟。
這還是左夫人和芙姨娘兩人千挑萬選結果一次性打包裝進時閑的空間戒指中的。
時閑停留在原地的時間過久,早就引起了負責骨齡測試的女修士的注意。
就在她不經意中看了時閑好幾眼,見時閑還沒有反應時,正準備上前去去催促她,免得耽誤了后面人的考核。
誰知才剛走進兩步,就感覺到時閑身上的靈氣波動。
有著數年的修煉經驗的女修士自然知道時閑這是要晉升了,雖然不知道為何時閑會突然晉升,明明之前氣息還很平穩,但是卻還是止住了腳步,沒有上前去打擾時閑,生怕影響了她的晉升。
但是眼中的羨慕卻是怎么也掩蓋不住的。
有時候,人和人是真的有很大的差距。
定元界有著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修士進階之時,其他修士都會選擇不去打擾進階修士。
因為修士晉升之時,一般都會靈氣涌動不安,這個時候需要靜心打坐調息,好梳理體內靈氣順利進階,若是中途被人打攪,很容易造成別人進階失敗,這可是大忌!
若是沒有天大的仇怨,一般人都會選擇不去打攪別人的進階,不然結下仇來,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了。
而故意妨害別人晉升的修士,會遭到整個定元界修士的譴責和厭棄,這是一種約定俗成的習慣。
當然,為了保證自己平安晉升,大部分修士都會提前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只有極少數可能因為事發突然,才會在熱鬧人群處晉升。
但這種晉升本身就充滿了危險。
如今時閑估計就是這種情況。
女修士不敢上前去打擾時閑,正要替她阻攔后頭準備來的人時,卻發現時閑迅速的壓下了靈氣的波動,轉而面色淡定的走進下一個考場。
女修士第一直覺是疑惑,接著便想明白時閑怕是有什么忌諱。
這下眼中不光是羨慕了,還有的是敬佩。
小小年紀就能忍住晉升的引誘,在眾目睽睽之下面色淡然的裝作沒有發生任何事情,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就憑這份定力,修煉了上百年的修士都不見得有幾個可以做到。
畢竟,對于一個修士來說,修為真的很重要!
時閑自然是感覺到了后背的視線,但是如今的情況不允許她在營帳中晉升,所以時閑只能選擇壓下即將晉升的修為,選擇繼續進行考核。
當時閑的腳步踏過一道界限時,地上閃過一陣微弱的靈氣波動。
時閑知道,她這是進入了第二場考核。
第二場考核的設置有點出乎時閑的意料。
正常情況下,時閑前面已經有了十多個修士進來測試的,此刻應該是頗為熱鬧的場景。
可是時閑面前的考場卻是空蕩蕩的。
唯有不遠處坐著的一名負責考核的歸一宗打扮的男修士。
時閑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這應該是設置了屏蔽禁制。
難怪當時時閑明明看見修士往這邊跑,結果卻是沒見著一個人的身影,想來都是被空間禁制給屏蔽了。
更讓時閑驚訝的是測試的考官,竟然是剛剛那名吸引了眾人目光的俊朗男子。
這種時候時閑當然不會被男色迷惑。
第一眼看是驚艷,被美人的美貌吸引是正常的事情,但若是第二次還這種肆無忌憚的盯著別人看,那就是教養問題了。
時閑淡定自然的走上前去,向著男子行了個禮,就安靜的等候著安排。
男子眉眼淺淡,卻是帶著些許柔和。
左手拿著一本冊子,右手執著筆,舉止之中,優雅閑適,有幾分書卷墨香韻味,卻還有著讀書人少見的古韻仙氣。
“把牌子遞給我吧。”
邊淮雖然已經大概知道時閑的身份了,但是臉上卻沒有半分異色,反倒是一如往常的進行考核,好像時閑只是一個陌生人,而不是時樓的妹妹。
時閑將牌子遞給邊淮之后,便低目站著等候安排。
只見小小的一方空間突然從地面鉆出了一個透明的圓臺,圓臺緩慢的向上伸展,最后剛好在時閑的腰際高處停了下來。
時閑這才看清楚,原來透明圓臺之上,有著一個淡棕色的圓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