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除體內鬼氣的時閑臉色也終于恢復平靜,可是兩床厚實的棉被將她捂的滿身是汗,最后半夜的時候終于沒忍住被熱醒了。
將身上的被子踢開,時閑看了眼四周環境,發現是自己的房間頓時松了口氣,可是轉瞬就又緊張了起來。
她今天見鬼了!?
可怕…
時閑心中打定主意,等到明日就去宗廟尋找老祖宗求個驅鬼捉妖的術法來,就算不行,好歹也弄個護身符紙來,上輩子留下的陰影真的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消除的。
室內烏漆嘛黑的一片,時閑有些害怕的縮回被子中,然后細細的捋了一下今日的事情。
雖然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出來的,但是這說明時閑的猜測都是對的,她們是在先天皇鏡里面的折疊空間,而且老祖宗也一直在外面看著她和時星的訓練。
即便老祖宗沒有提出合格的標準是什么,但是時閑從她被鬼魂嚇暈再到清醒,隱約能感覺到應該是以呆在先天皇鏡內的時間來做判斷,畢竟先天皇鏡里面處處都存在這危機,各路妖魔鬼怪應有盡有,絕對沒有辦法安生一刻。
從某方面來說,這其實也和外出歷練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既能夠最準確的教導她們修煉,還照顧到了時星不能離開家門的緣故。
時閑一想到今日在先天皇鏡之內遇見的鬼魂,現在還心有余悸,一想到可能往后的修煉都要在那里度過,時閑牙有點酸。
第二日時閑還是按照昨天的時間來到約定的地方,結果在半路遇上了時星。
看到她臉有點腫,走路腿還有點不是很方便,時閑下意識的捂住屁股,后知后覺的感覺到昨天受傷的地方好像腫了。
看到她這個動作,時星很不厚道的直接噗嗤一笑,結果笑的動作太大引起臉上的傷口,臉又被疼的打皺,這下輪到時閑嘲笑她了。
“二姐,你昨日…可還好?”
聽著時閑假裝關心,可是卻掩蓋不住語氣里的幸災樂禍,時星自然不會示弱。
“沒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嗯,摔的滿身都是血,這確實摔的有點慘了。”
時星的臉黑如煤,眼睛掃過時閑的手,嗤的笑了一聲:“你不會也是摔了一跤吧?”
“嗯?
二姐洞若觀火,聰明絕頂,火眼金睛,竟然一眼就看出了我是摔得。”
時閑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給時星,接著就又聽她說道:“然后給摔暈了?”
這下時閑笑不出來了:“咳咳,那是…那是因為不知道誰在草原上挖了一個深坑,我一不小心踏進去了。
是那個洞太深了,我也沒辦法。”
這要是被時星知道自己被鬼嚇暈了,老臉還要不要!
張開雙手示意自己講的都是實話,時閑一臉正經的模樣看的時星有些不確定了。
她怎么記得昨個醫女姐姐好像不是這么說的?
摔暈的為什么還會臉色發青?
但是時閑一貫會裝,每次大家一起犯錯了,她就裝作一臉天真無辜模樣,老實的不得了,每次受罰受的最厲害的還是時星,也因此沒有誰比時星更加了解時閑的本性了。
眼不見心不煩,不想在看見時閑嘴角掛的那一抹古怪的笑,時星一抬頭就發現到了目的地。
兩人老實規矩的推開門進去,看到今日終于沒有遲到的老祖宗,心中稍稍定了一口氣。
“昨日的感覺怎么樣啊?”
時閑盯著老祖宗冬日琉璃般雪白的肌膚有些頓住了,這還是她第一次認真看自家老祖宗的真實樣貌,心中不由感嘆一句,皮膚真好!
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能不能保養的這樣好。
據說修為越高,駐顏之法便越是容易,想要讓自己的臉停留在什么樣的年齡都只是喜好問題,時閑也是個女子,是女子就沒有不喜歡自己長得好看的,如今雖然年紀還小,但是養顏美貌的事情可是要提前做好準備。
察覺到時閑渴望羨慕的眼光一直盯著自己,時遷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可是有什么問題要問?”
難得今日時遷心情還不錯,若是這兩個小輩有些什么修煉上的疑難問題,隨口解答兩句也是可以的。
更何況時閑如此熱烈的眼神配上肉鼓鼓的雙頰很難讓人招架的住,誰叫她還是自家的孩子呢。
“老祖宗你長得好年輕,比三位爺爺年輕多了,也好看多了,對了,皮膚也好白啊!”
回答的不是時閑而是時星。
如此直白而又激動的聲音只能是時星說得出口,時閑還在思考這怎么敷衍老祖宗自家走神的事情。
這下得了,時星都幫她說了出來…
看著老祖宗從雪白變得烏青色的臉色,就算眼角上勉強掛著的笑容假裝沒有生氣,可是身旁的低氣壓和大氣不敢出一聲的時閑讓后知后覺的時星明白,老祖宗的臉色是在說明他心情沒有想象中的好。
“所以,你們昨天在先天皇鏡中歷練了一天,就得出這些感悟?嗯?”
本來還想給她們兩人講解一下先天皇鏡的歷練的規則,現在看來是時間早了點。
這句略帶危險的嗯讓時閑和時星后背一緊,還沒有來得及為自己辯白一句就又被老祖宗一甩袖子丟入了先天皇鏡之中。
掉落在一片沙漠之地的時閑將臉從沙土之中扒出來,吐出一口黃沙,抬頭看見望不見邊際,高低起伏的沙漠,心中暗暗咬牙。
下次一定要好好教教時星怎么說話,大實話也不能這么說出來啊!
等到時閑被埋在無數黑蝎子爬滿中毒暈倒被丟出了先天皇鏡時,優哉游哉喝著茶的時遷彈出一顆解毒丹,然后便繼續饒有興致的看著被毒蛇纏繞的時星還能堅持多久。
等到時閑醒來的時候,發現時星有些呆滯的在一旁打坐。
剛剛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爬上來的黑蝎子的場景出現在了腦海之中,時閑的表情頓時一言難盡,也有些可憐時星,也不知道她到底遇見了什么才會被嚇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