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被修仙界知識圍繞的海洋之中,不知道睡夢中游徜了多少回,如今這些東西對于他們簡直是倒背如流。
如果說時君是時家興起的一抹光,那么時樓就是時家興起必然的刻章。
五歲被測出極純冰靈根,七歲煉氣三階,從小聰慧過人,更是一舉拜上了歸一宗元嬰大能為師,往后的前途無可限量。
自那以后,家中的入世的三位金丹祖爺爺全都擼起袖子,對著懵懂無知的時閑和時星虎視眈眈,致力于將他們培養成下一個時君和時樓,甚至超越他們。
時家的未來指日可待!
二姐時星今年剛剛七歲,五歲那年測出金木雙靈根,靈根純度高達九十八,資質也很是不錯,如今已經是煉氣二層修為了。
這個消息可把三位祖爺爺心中憋著的一口氣大氣給舒緩了,聽嫡母說有位祖爺爺還專門跑到段家喝了杯茶,好生和段家的老祖宗聊了聊關于孫子孫女的教養問題。
這位老祖宗當年曾在公開場合諷刺時修,讓時家三位祖爺爺憋了好大一口氣,這還是自那事之后,兩家百年間第一次交流了。
時閑還要幾日才滿五歲,到時就可以通過測靈石測靈根資質了。
此次時樓回來也未必不是與此事無關。
畢竟大小姐時樓算是時家被教導的最為成功的一個孩子,對于家族的興盛極為重視,對弟妹的情況也極為關心,至少幼時的時閑不知聽過多少次時樓在她耳邊叨叨。
剩下二弟時瑞才剛剛會走路和滿月沒多久的四妹時妘,大約父親時修唯一的貢獻就是使得時家的子嗣開始繁茂了起來。
被寄予厚望的時閑和時星都是從兩歲左右就開始每日泡淬骨和擴寬筋脈的藥浴。
聽說這是時家祖輩傳下來的秘方,專門給小輩打基礎用的,可以極大的鍛煉體魄和排除體內雜質,擴寬經脈和增強經脈強度,為以后的修煉打下堅實有力的基礎。
而且就算以后被檢測出沒有靈根,時家子嗣也可以通過小時候打下的基礎成為體修,雖然無靈根體修道路坎坷且很難堅持下去,想要有大成就,不知道要比單純的法修多吃多少苦,但是好歹也有另一條可以選擇的道路。
大約到了三歲左右,便要開始學習一些基礎的鍛體術,包括身法和武技。
時閑從剛剛開始爬都爬不上梅花樁,到后來不過一年便能順利來回幾趟連氣都不怎么喘。
力氣和速度比起同齡的孩子不知道高多少倍,每日雷打不動的一個時辰練習武器使用,手上的裝備從最初的小彈弓到如今的精致小巧的弓箭。
如今時閑每天早晨起床都要摸一下她的寶貝弓箭,來支撐自己進行枯燥乏味的訓練。
即便是從小被灌輸著修仙的意識,可是時閑本身卻是個有著自我意識的現代女孩思維。
比起每天苦兮兮的訓練,然后為了晉升不斷去掠奪或者殺人,時閑更愿意當個閑散凡人。
上輩子連社會都未曾步入,這輩子卻直接要她拿著刀殺人奪寶,說實話,即便時閑是個情感比較淡薄的人,但是卻也很難說服自己做到。
前世近二十年塑造的價值觀給時閑的心中劃下了一條底線,她很難說服自己越過去。
可能凡人的壽命只有短短的百年,但是靠著時家這顆大樹,自己卻還是能無憂無慮的過活著,沒有太大的壓力,也不必為了修煉資源爭斗的你死我活。
大不了過了百年以后再過一次奈何橋,喝了孟婆湯又是一條好漢。
自認為已經死過一次的時閑,死亡并沒有想象中的害怕。
但是顯然,這種想法在時家是很難實現的。
單看她姨娘每天沒事就修煉的努力模樣,時閑覺得只要自己說出這句話,估計要被她溫柔可人的姨娘拿著掃帚好好抽一頓,慘一點的還要掃地出門。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趁著訓練偷偷懶,偷吃個糕點,滿足一下自己的小幸福。
至于修仙的事情,等到靈根測試之后再說吧,保不準她就是個沒有靈根的呢?
或者是按照穿越定律,自己是個沒用的劣質五靈根?
沒有絲毫雄心壯志的時閑從來沒想過來個廢材逆襲打臉,她反而會覺得自己可以心安理得的過上她的神仙日子了。
長長的嘆息一口氣,時閑想要起身趕緊去完成她今日的任務。
沒辦法,見不到面癱大姐不是問題,問題是吃饅頭吃多了會變蠢的。
這讓對美食最是無可抵抗的時閑最為痛苦!
自從她姨娘生了妹妹之后,就將時閑全權交給母親管教。
母親對于什么事情都好商量,唯獨到了修煉這方面,用著美食掐中時閑的軟肋,一步都不能讓。
可是屁股卻一直黏在階梯上不想動,怎么辦?
真的不想練,為啥她家傻二姐每次訓練完了還這么有精神的四處哄哄,她要是有她一半的能耐就好了。
“小姐,大小姐!”
耳邊傳來小圓略顯激動的聲音,這是在被教導的呆板不已的小圓身上極為罕見的,可是即使是這樣,也激不起她家懶惰小姐的興趣。
“知道了,大姐馬上要到內門了,你閉嘴好不好,我去就是!”
氣呼呼的時閑也被小圓的催促搞煩了,一下子就站起來準備往前走,誰知這下卻呆了。
眼前出現的一位身姿纖細,冰肌雪膚的小少女,陌生中帶著些熟悉的五官極為精致漂亮。
姍姍秀骨,優雅明艷,精致的臉龐上沒有一絲波動,冷若清霜,像是一個玉雕刻出來的人,少了幾分人氣,多了幾分渺渺仙氣。
時閑心中大約有了幾分猜測,但是卻有些不敢置信,畢竟誰會想到她家大姐一回來不去見母親父親,而是跑到練武場來看自己。
照時閑的記憶,當初時樓離開時自己還不滿半歲,若不是因為沒喝孟婆湯,就是一個啥事不知的奶娃娃。
而當時的時樓也是一個七歲的小女孩,能夠記個什么事,只怕是知道自己有個妹妹就頂天了。
雖然這些年有著源源不斷的東西從歸一宗送來,但是時家又不只是她時閑一個人,大家都有份,時閑從來不認為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可是時樓的行為卻極為出乎時閑的意料。
看著徑直向著時閑走來的時樓,因為臉上一副清冷的表情,時閑也猜測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前世看過的一些小說情節早就的腦洞一下子大開,各種猜想全都涌上頭來,待到時閑回過神來,時樓已經到了她的面前。
一只纖細白嫩的手伸到了時閑的面前,將發呆中的時閑震的一呆,不知該作何反應。
“阿閑,我是時樓,你的阿姐!”
清冷的聲線似乎就像時樓這個人,帶著股說不清的涼意卻又令人不會反感,像是山間清泉滌蕩過人的心尖,涼涼帶著些舒適。
即便是過了快五年了,可是這異常熟悉的聲音卻使得時閑一頓,眼眶都不由有些酸脹,心中最柔軟的一部分被擊中,時閑下意識的將自己的小肉手伸到時樓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