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閑呆呆的聽著時樓的分析,腦中靈光一閃,但是沒有捕捉到,如今她全副身心都在慶幸時樓沒有發現自己丹田的異樣,這一下子不知道省了多少事。
至于大機緣和頓悟?
時閑堅定的搖了搖頭,可是頭馬上又是一頓,心中有些不確定。
自從來到定元界之后,她的心里一直是抗拒的,即便是生活在時家數年,可是和時家的所有人相處就像隔了一層薄膜一樣,雖然看似親密,但是想要做到更進一步就沒有可能。
因為那一層隔膜的存在,她甚至連撒嬌都做不到誠心誠意,應付任務的居多,總感覺里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生疏感。
可是自從昨日之后,她似乎一下子被打通了任督二脈,腦子也瞬間清醒了過來。
覺得自己這么多年來就是自作自受,自己因為害怕不敢敞開心懷與人相交,又憑什么一直想要獲得別人全心全意的寵愛呢?
她從來都只是將自己當做一個客居時家的人,而不是時家真正的一份子。
左夫人和姨娘們都不是傻子,時閑那似有似無的生疏感她們不會察覺不到,可是她們什么都不說,只是日復一日的照顧關愛著她,用時家特有的方式去打開她的心懷。
時家眾人一直在對時閑無條件的付出,可是時閑只是沉浸在離開前世親人來到陌生世界的孤單寂寞之中,直到昨日,才如醍醐灌頂般醒悟。
她已經回不去了,前世就是前世,今生就是今生,前世的時閑也就死了,今生的時閑活的好好地,她有著愛她寵她的親人,有著優秀的資質,她還是一名修士,要修成仙人的修士。
時閑抬起頭來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時樓:“阿姐,我覺得我可能是頓悟了。
我想通了一些以前一直沒沒有想明白的事情。”
伸手揉了揉時閑的頭,也不問她想通了什么,只是嘴角含著欣慰的淡笑:“嗯,想通了就好。
阿閑一直很聰明。”
“哦,對了昨日我昏迷時給你的手鐲呢?”
時樓昨晚昏迷之時曾將一個能夠隱匿氣息的鐲子塞給時閑,不過時閑當時從來沒想過獨自一人逃跑,便將手鐲丟入空間戒指,沒有管它。
時閑以為時樓是想要回去,便趕緊將東西從儲物戒中拿出來遞給時樓,誰知道她卻將時閑的手推了回來:“你把它拿著,這往后明掩鐲就是你的了。”
看見時閑想要推辭,時樓接著道:“這東西你必須帶著。
這是當年師尊送給我的,當年我不過七歲成為元嬰首席弟子,眼紅之人甚多。
師尊為了不讓我修為暴露在所有人眼前,既暴露自己的資質秘密,也容易招惹禍患,為人算計,這才給了我這個。
隱匿氣息,遮掩修為也只是鐲子的一部分功能罷了。
這鐲子品階不高,只適用煉氣期和筑基初期使用。
如今我已經快要到筑基修為了,也不再害怕別人算計了,明掩鐲我也用不上,你現在就先湊合這用吧。等一會晉升了我再去與你尋個高階的來。”
聽到時樓說的話,時閑有些半信半疑的停止了動作,然后看著時樓替自己將鐲子帶上。
時樓雖然比時閑年紀大,但是她身姿纖細,而時閑骨架小,但是肉不少,小手圓乎乎的,倒是帶上去也就大了一點點,等過段時間長大一些還可以接著戴。
“阿姐,為什么要隱藏修為?
我晉升了不是好事嗎?”
伸手替時閑將掉落的發絲拂到耳朵后面,時樓淡淡的說道:“對我們家來說是好事,但是對別人未必。”
“時家這些年來是出了幾個天才,我們都很優秀,但是卻不代表這別人家沒有。
七歲煉氣三層,被宗門長老賞識直接收入宗門,荊州的其他四大家族不都曾經有過?
只是每一代出現的人數多與寡罷了。
若只是這樣的話,頂多只是羨慕嫉妒,但卻不至于做些什么。
可是阿閑,五歲煉氣三層,不過半月時間,還經歷了頓悟,你這不只是天才,這是妖孽。”
被時樓這么一夸,時閑有些臉紅的慌,她從來沒覺得自己厲害過,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夸。
“比別人提前兩年進入煉氣三層,聽起來算不得什么,可是這兩年,不是你想的兩年這么簡單,它可以代表很多東西…”
“荊州的其他四大家族包括城主府,可以容許天才存在,但是絕對不會放任一個妖孽的成長。
也沒有誰會愿意看到一個打破平衡的人存在,即便如今的你并不具有任何危險。”
“可是其他家族也不是沒有五歲六歲進入煉氣三層的人,東成池就說過他家分支一個弟子五歲到達煉氣三層,七歲到達煉氣六層,如今十五歲已經快要筑基了。”
說到這里,時閑也覺得不對勁。
剛五歲就煉氣三層了,為什么十五歲才筑基,要知道如今時樓也不過是十二歲,五歲時也才煉氣一層,這還是她的靈根資質極為出眾。
而東陳家族也沒有聽說過苛刻他的消息,反倒是當初東陳池抱怨說他們家將大部分資源都用來供養那人,只是不知為何他的修煉速度越來越慢。
滿是星星的眼光望著時樓,希望她能給自己解惑。
不修煉還不知道,一開始修煉,時閑覺得她就是一個純粹的五歲娃,啥都不懂,估計連時星也比不上。
“呵,你說的那個人,我也略有耳聞。”
時樓高冷的呵了一聲,眼底是漫不經心的嘲弄:“那人名喚東陳治,五歲時因機緣巧合之下吞食一顆五轉扶蘇木籽,三品靈藥。
一下子從練氣一層躍升到煉氣三層,可是根基不穩,丹海比起一般的修士要小上一半,雖是煉氣三層修士,但是連一名煉氣二層圓滿的修士都打不過。
其實這也不是什么大問題,頂多在煉氣三層多待上一年半載,將丹海和根基打扎實,起碼要比得上一般的修士。”
“只是東陳家族原以為撿了個大便宜,將大半資源都耗費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