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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再問普藍,尋找軟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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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早,蕭姵和桓郁隨蕭老國公回了大營。

  梁若儒是天慶帝點名要緝拿的人,不可能長久羈押在雁門郡。

  而蕭姵并沒有審訊犯人的權力,一旦他和普藍被押回京城,她想要再單獨和他們見面都不容易,更別說問出有用的線索。

  因此回到大營后,蕭姵直接去了關押普藍的地方。

  雖然換了住處,普藍的待遇依舊和前晚一樣,床鋪十分干凈,飯菜也非常不錯。

  她本以為想要再見弋陽郡主,應該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因此當蕭姵出現在她面前時,她竟激動得險些掉下淚來。

  蕭姵抬手制止了她行禮的動作,示意她坐下說話。

  普藍平復了一下心情,依舊不忘福了福身才在她對面坐下。

  “郡主,您找我有事兒?”

  蕭姵淺笑著反問:“難道你沒有事兒找我?”

  普藍抿嘴笑道:“郡主說的不錯,我一直都想找您。”

  “為了你家公子?”

  “是,前晚蒙您關照,我去探望了公子,把與郡主說的話都告訴了他。”

  蕭姵蜷了蜷手指,看來事情比她想象中還要順利。

  前晚她只是想從普藍這里打聽一點消息,并沒有指望她能勸服梁若儒。

  畢竟她的身份只是個婢女,在梁若儒心中不可能有太高的地位。

  如今看來,自己似乎小瞧了眼前的女子了。

  蕭姵依舊保持著淡淡的笑容:“聽了你的話之后,梁若儒竟沒有生氣?”

  普藍苦笑道:“公子自然是生氣的,但我能看得出來,他還是有些心動的。”

  “心動?”蕭姵瞇了瞇眼睛:“你的意思是說,他愿意同我們合作?”

  “這個我不敢保證,但請郡主再多給我些時間。

  公子的脾性我非常了解,我多勸一勸,他說不定就會有所改變。”

  “你打算怎么勸?”

  “這…”

  “不方便對我說?”

  “不是的不是的。”普藍忙擺擺手,試探著問道:“郡主,您可知曉我家公子的身世?”

  蕭姵道:“他不是流云國兵馬大元帥梁雋的嫡長子么?”

  普藍嗤笑道:“公子當然是梁雋的嫡長子,可就因為他的相貌,梁雋竟懷疑發妻與人有染。

  梁家在流云國的地位堪比大魏的蕭家,梁雋為了保住面子,并沒有公然休妻棄子。

  但從那以后他便對公子不聞不問,甚至還把他暗中逐出了梁家。”

  桓郁之前對蕭姵說過一些梁若儒年輕時的事情,她一直以為他是因為才華過人被當時的流云太子看中,所以才離開了軍中。

  沒想到其中還有這樣的隱情。

  她撫了撫下巴:“也就是說,梁若儒與梁家早已經沒有了聯系?”

  普藍道:“老夫人在世時,公子還會抽空與她見個面。

  后來老夫人病逝,公子便與梁家徹底一刀兩斷。

  國主登基后,曾多次請他入朝為官,但他不想與梁雋見面,一直都沒有答允。

  否則以公子的才華,何至于做一名永無出頭之日的謀士?”

  普藍越說越生氣,在桌子上重重拍了一巴掌。

  蕭姵暗道,自己之前以為梁雋是因為兜齒的緣故不愿意入朝為官,還笑話他死要面子。

  原來他也是個苦命人…

  可這么一來,梁若儒的軟肋就不可能是他的父母,更不可能是梁家其他的人。

  想罷她又問:“普藍,你家公子年近而立,應該娶妻生子了吧?”

  手掌的疼痛讓普藍的情緒穩定了很多。

  “公子并未娶親,國后娘娘這些年倒是為他說過幾門親事,但公子一直沒有答應。

  為此國后娘娘頗有微詞,在國主面前沒少抱怨公子不近人情。”

  蕭姵有些失望。

  父親不認,母親病逝,沒有娶妻…

  梁若儒莫非是一塊渾鐵,竟連個柔軟的地方都沒有?

  她想了想又道:“普藍,你為了梁若儒連性命都不顧,除卻主仆之情,你一定很喜歡他吧?”

  普藍臉頰微紅:“郡主說笑了,我伺候公子十年,對他的人品才華都十分仰慕,其他的不敢多想。”

  “這里又沒有別人,我們都是女子,沒啥不好意思說的。”

  說到這里蕭姵狠狠鄙視了自己一番。

  她蕭九爺一直都把自己當爺們兒,這還是頭一回在外人面前自稱女子。

  為了尋到梁若儒的軟肋,她也真是夠拼的!

  普藍道:“郡主說的是,我們都是女子。女子的心其實就那么大,只裝得下心愛的男子。

  可男子的心卻裝著天下,還能有多少位置留給女子?”

  蕭姵的嘴角微微抽了抽。

  這話她真是不愛聽。

  誰說女子的心只裝得下心愛的男子?

  不管是男是女,心里都可以裝著天下。

  為了別人心里剩下的那一點點位置,把自己弄得這般凄涼,真是可悲可嘆又可憐。

  她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梁若儒是個聰明絕頂的人,應該能看出你對他的心意。

  這么多年來,他就沒有一點表示?

  畢竟女子最美好的時光就那么幾年,他總不能讓你一直這般蹉跎下去吧?”

  普藍道:“所有人都以為公子是個冷情的人,其實不是的。

  他對我一直都很好,每次我生病,府里其他人都不知曉,他卻已經讓人為我請了郎中。

  還有星姑娘,他看似從不關心她,在生死關頭卻還惦記著她的將來…”

  星姑娘?這又是哪個?

  莫非梁若儒和她那個好父親一樣,也是個處處留情的花心男人?

  普藍見她滿眼都是疑惑,忙解釋道:“是我忘了同郡主說,星姑娘是公子的女兒,今年只有六歲。”

  蕭姵更那啥了。

  沒成親卻有個女兒,還招惹了普藍這么癡情的女子,果然是個花心男人!

  普藍咬了咬唇:“郡主誤會了,星姑娘…這事兒有些不好說,但公子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是個很好的男子。”

  蕭姵撇撇嘴。

  好吧,都說情人眼里出西施,普藍覺得梁若儒好就行,和自己也沒有什么關系。

  她只知道這個年僅六歲的星姑娘,絕對就是梁若儒的軟肋。

  有過那樣經歷的男子,對骨肉親情其實是非常看重的。

  不管星姑娘的生母是誰,是不是做過對不起梁若儒的事,她是他唯一的骨血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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