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想擺手,“不用太客氣,你們放心把珍珍安排到圩鎮幫我做事,我得關照她才行。”
明明是珍珍非要去圩鎮做事,卻被周姑娘偷換了概念,“好!勞累周姑娘繼續關照她。”
“放心吧!路勁那兒我也警告過了。”
唐敏請了小半天假,想親眼看著左珍出嫁,當然更想遇到周想。
周想看到她在對自己招手,就結束了跟左有成的話題,走到她身邊,
“干嘛?”
“聽說于永剛被抓了進去?”
“挺好的,那里適合他。”
“魏娟到處找人想把人撈出來,我還聽到母女倆想去找你來著。”
“你覺得我會搭理她們嗎?”
“可我看著她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就跟你提個醒。”
“好!我知道了,謝謝!”
“跟我還客氣什么?該我謝你。”
“那就都別客氣了。”
“是呢!都別客氣了。”
婚車到了,周想看著左珍上了車,才和凌然趕回圩鎮。
新人進屋,敬了茶水,路家這一大家子去了食品站前院。
棧道上設置了寫賬桌子,王會計寫賬,劉出納收份子錢。
都是同事,大家嬉鬧著看誰出的份子錢多。
凌然拍了一沓錢,“跟我,不,跟你們嫂子比嗎?”
一沓沒拆封的百元幣,誰比得過?各自散開了去。
周想知道路母嫌前院的鮮花裝飾是瞎費錢,便從禮金錢上給路勁補上。
前院梨花早已經謝了,婚慶公司把鮮花垂吊在路邊的梨樹枝上,配著地面,真的很美,當然,再配上穿著古代小廝服的服務員,那真是美得慘絕人寰。
不僅眼花繚亂,還讓人時時分不清今夕何夕,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地。
凌然認真的拍攝著視頻,老婆說要上傳電腦的。
路母作為女人,對于前院的布置也是心喜的,可是這些都是錢啊!
周想拉著路母,喊過攝影師照相,“今天是個好日子,這么美的畫面,就該留下美好記憶,等到多年后,發現花出的都是小錢時,就后悔沒有拍照留念了,
一輩子的一次,必須要忍著肉疼,把一切都做夠本了。”
路母更心疼了,洗照片不要錢的嗎?
周想看著路母那肉疼之色,忍住笑,問向攝影師,“師傅,照片是不是都刻錄在光盤上?以后想洗照片了,再導出來就行了?”
攝影師點頭,“是的,我這用的儲存卡,不是膠卷。”
見路母還是不懂,周想給她解釋了一下,路母這才笑開顏,反正那什么刻錄下來的,全部存一個碟子里,不管多少照片,都不用分碗盤的,就不用再另外花錢了。
安撫好路母的心情,周想松了口氣,這喜慶日子就該笑開懷嘛!
路母不但自己照,還喊她的老伴跟大兒子大兒媳一起照,并且可惜兩個孫子沒跟來。
別樣的婚禮場面,吸引了眾多游客,有不少人站在大門外張望。
保安們開懷暢飲,終于輪到他們也享受一回了,嫂子太壕了,他們也想趕緊找個對象,辦場這樣的婚禮。
被同事替換回來的保安也有同感,可惜,沒有他們看對眼的,那些自動撲上來的,看中的是嫂子這里福利好,他們待遇高。
他們的基本工資和福利加在一起,一個月能拿到五百多塊,明年還會漲工資,嫂子說了一年一漲。
喜宴結束,眾位保安幫忙收整桌椅,外頭游客紛紛要求開放公園和豬圈,
“下午閑著干嘛?開放半天唄!”
“就是啊!這么漂亮的布置,我們也想親身體驗一下。”
“是啊!我們沒機會參加這樣的婚禮,留個余熱,讓我們沾沾喜氣。”
“對呀!祝一對新人百年好合!我來蹭個喜氣,早日找到我的美嬌娘。”
“你個臭不要臉的,能找到就不錯了,還想美和嬌?你咋不上天呢?”
插科打諢之下,話題跑偏。
路勁看向嫂子,“嫂子,就開放了吧!我們就穿著新服工作,非常具有紀念意義。”
周想卻笑侃左珍,“你的另一半是個工作狂啊!”
“不怕,我跟他一起。”
“行吧!既然夫唱婦隨,就開吧!游客們送上的祝福,也給你們添加了不同的熱鬧。”
大門徹底打開,游客們開心的喲呵著,還跑到新人面前要喜糖。
李農很有眼力勁兒的拽著周凱去買糖果回來,剩下的喜糖可不多了。
夏飛離開,也沒給李農配個搭檔,他一個人有些看顧不過來,得找老大要個人換崗,太累人了,一錯眼,人就能不見了,他真的不羨慕夏飛和田成那點學費,這個祖宗不走,夏飛和田成的培訓班可開不起來。
李農的請求,凌然擺手拒絕,“人手有些不夠用,你先頂著,周凱不論去哪兒,都會帶著高飛,叫高飛留意一下就行,兩個月左右,陸兆沖就回來了,他跟你搭檔訓練周凱。”
“是。”
李農無奈的服從命令,他的命好苦啊!
兩天后,接手陸兆沖走之前留下的尾巴的田成過來報告,
“老大,丁凡家鄉的那個干部,我們的弟兄已經找到了證據,怎么處置?”
“上報給相關部門啊!我們可管不了。”
“是。”
“還有事?”見田成不走,凌然問道。
“水利局的魏娟有動作。”
“她做什么了?”
凌然漫不經心的問道,凌然沒聽到唐敏跟他老婆的悄悄話,那唐敏,有事總是小聲的跟他老婆嘀咕。
“她跟她養母一起去看望于永剛,不知道于永剛對她說了什么,兩人一起來圩鎮了,估計該到了。”
“行,我這就回家,可不能讓你嫂子被人欺負了。”
田成滿臉黑線,老大是不是說反了?
周宅,周想面對已經憔悴的仿若四十多歲的魏娟,內心有些觸動的,是她做的太過了嗎?
不,她沒錯!當年的瞎大娘也是位可憐的女人,
“有事說事,我很忙。”
從一踏進商場,魏娟就帶著羨慕嫉妒恨的上了八樓,十多年了,她們家依然沒變,可這個脾氣非常臭的死丫頭,卻有了這么大的成績,憑什么?
為什么?為什么老天爺不可憐她這個該可憐的窮人?卻讓這個可恨的人富上加富?不公平!
帶著嫉妒恨的魏娟語氣就非常糟糕了,
“你把于永剛從看守所里弄出來。”
“呵!”周想輕呵一聲,“徐大嫂,送客。”
“好嘞!”
徐大嫂拿著搟面杖就出來了,周宅不像周家,隨手能抓到掃帚。
魏娟媽趕緊把她的閨女往門口處推了推,“不會說話就閉嘴。”
然后轉身對周想揚起諂媚討好的笑容,“周姑娘,魏娟她不會說話,你別跟她一般見識,我們來,是受于永剛之托,找周姑娘幫個忙。”
“于永剛?”周想輕笑,“我跟他不熟,若不是他敢惹到我護著的人頭上,我都不知他是誰。”
魏娟媽看了看徐大嫂,低聲道:“可不可以借一步說話?”
周想示意徐大嫂回廚房,“好了,你說吧!”
“于永剛說他跟你是親戚,請你幫個忙。”
“親戚?”周想挑眉,“我怎么不知道?如今,找我攀親的太多了。”
魏娟媽尷尬一笑,“我也不知,是他說的,他說他跟周家村的葉秀是親戚,葉秀是你大伯娘,親的。”
“整個周家村,跟我都是親的,再說了,我跟葉秀之間的恩怨,全周家村都知道,你說,我怎么可能會幫葉秀的親戚?何況,能被抓進去,說明他犯了罪,我的臉,可大不過律法。”
“沒有!”魏娟忍不住又插話,“他沒有犯罪,是別人陷害他的。”
周想輕蔑的掃了她一眼,“你是在指那些警察蠢嗎?”
魏娟一噎,她不是這個意思啊!
魏娟媽忍無可忍,把魏娟推到大門外,“你在這里坐著,等我跟周姑娘說明白。”
此時,電梯門打開,凌然走了出來,看到這對母女,眉頭皺起,
“你們怎么還沒走?”
魏娟母女倆自然是認得凌然的,魏娟媽陪著笑,“馬上,馬上就走,我再跟周姑娘說兩句話。”
凌然不搭理她們,徑直走進客廳,在老婆身邊坐下,“不耐煩就別見唄!湊上來混臉熟的人太多了。”
周想瞥他一眼,“干嘛回來了?”
“我聽說有人來煩你,就回來看看。”
又走進客廳的魏娟媽,聽到這話,輕輕咳了一聲,“周姑娘,于永剛說你若是不幫忙,他就喊他媽和他大姨來。”
周想點頭,語氣輕柔,“這主意挺好的,據說他大姨瘋了,我也想看看他大姨能不能幫上他,瘋了,還能留在周家村養老,裝瘋,就會連累她小兒子一起趕出周家村,不知道是真瘋還是假瘋呢!”
魏娟媽只覺得從頭皮到腳后背都發麻,這周想對葉秀做了什么?真瘋,那得發生多大的事兒才能瘋了?假瘋,那得拿出多大的毅力來裝瘋,才不會被趕出村子?
真與假,都不是好下場。
母女倆垂頭喪氣的離開周宅。
凌然順著老婆的秀發,“葉秀若是沒瘋的話呢?”
“那也不怕,她跟我的恩怨,造就她的話沒人信,我說她誣陷我,肯定有人信。”
“好了,以后這種人,別見。”
“我不是想看看她們能有什么令我妥協的證據嗎?結果很失望。”
后面的日子里,周大老板就把事情都甩給了別人,自己專心在家帶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