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可以等,蕭穆也可以等,但…
虞麟好像…等不了了。”
說完她便要轉身離開,而牢中的伊祁容晨瞬間癱坐在地。
是呀!現在的她能做些什么?什么都做不了!
“等等!別走,我可以救蕭穆,但求你救王爺一命,我只求王爺活著!”
這哽咽的聲音,讓梁綰停下腳步。
伊祁容晨對虞麟感情她看的一清二楚,能為他叛離家族,為了他連性命不顧。
若不是深愛,誰又會這么傻。
梁綰轉過身看著眼中無光的他,不由地輕嘆一聲,緩緩開口,“我會向陛下進言,將虞麟一輩子關押在寧古塔。榮華富貴散盡,你確定要讓他茍活于世!”
伊祁容晨低下頭,沒有說話,淚水浸濕,“茍活又如何?死了才什么都沒有。”
說完伊祁容晨抬起頭看向她,眼里是淚,但卻無比的堅毅,“銀匕遞與我。
梁綰你聽著,我答應你的事,我定會做到,你答應我的事,我希望你也能做到。”
梁綰看著一臉決絕的她,輕嘆一聲,“自然!”
聽到滿意回答的她,順勢接過鳧爽手中的匕首,眼中帶著微光。
王爺,晨兒愚笨,什么也做不到唯求王爺能活著!
她緩緩閉上雙眼,將匕首狠狠刺進自己的心臟。
血液沿著嘴角緩緩留出,“接下來怎么做,伊祁玄玉他清楚。
我希望你能做到你答應的事。”
梁綰轉過身,只留下一句話,“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說完她便快步離開,“鳧爽,讓伊祁玄玉過來將人帶走。”
“是,小姐!”
“臣,伊祁玄玉,愧對陛下,還請陛下降罪。”說完伊祁玄玉便將腰間的玉牌遞上前。
一旁的公公見狀連忙走上前,將玉牌取走,遞到陛下的手中。
虞澈看著手中的玉牌,緩緩抬起頭看向他,良久才開口道,“你可想清楚了!”
“回陛下,臣犯了重罪,幸得陛下厚愛,才免去臣的死罪,而如今臣無論如何也沒有顏面在擔任國師的職位。
還請陛下成全。讓臣去靈泉寺修行,以洗凈這一身的污穢。”
虞澈緊握住手中的玉佩,看著他的神情,他自然明白,無論她他如何挽留,他怕是早已堅定決心了。
“既如此,朕便隨了你的愿,但在離開之前,朕要你幫朕完成一件事。”
“還請陛下言明。”
“朕要你算一吉日!”
伊祁玄玉抬頭看向陛下,“陛下這是要…”
“逍遙王與梁綰歷經磨難,朕自然要讓有情人終成眷屬。”
“陛下…”他沒有繼續開口,有些話,心中明白比什么都重要。
“回陛下,九月初十是個好日子。”
虞澈抬眼看過去,嘴角帶著淡淡笑意,“九月初十是個好日子。”
那雙眼里帶著喜悅之情卻摻雜著淡淡的憂傷…
“你來這里做什么?來看本王的笑話?”
梁綰靜靜地看著他,眼中神情沒有絲毫變化,只是將腰間的玉牌丟到他的面前。
“虞麟,你當真是幸運,有人用她的死,換你的生!”
他低下頭看著那星月玉佩,瞳孔突然放大,“你把容晨怎么了?”
看著他如此大的反應,梁綰倒是覺得心中一陣欣慰,不知道這是何種心情她能清楚地看見他眼中的的焦急。
只可惜…
“若非她自己愿意,旁人又能如何?”
“梁綰,本王警告你最好不要動她,否則本王不會放過你。”
聽到這話她淡淡一笑,“虞麟你當真以為你現在還是宸王嗎?
只可惜晚了。先帝給你機會,宸字乃是陛下力排眾議賜予你,給你無盡榮耀。
怎奈何你太過于貪心,不要以為陛下不知道這些年你在封地里做的那些事情。
陛下重感情,緊記著先帝對他說過要兄弟情深。
陛下給過你機會,是你不珍惜。你怪不得他人。
伊祁容晨的死,你今日的下場,都是你一手造成。怨不得旁人。”
她輕嘆一聲,“陛下有旨,念及兄弟情意,死罪可免,終身監禁與寧古塔。
對了,虞麟不必想著自戕,因為我答應過某人你得活著。”說完她便快步離開,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只留下虞麟一個人如同傻了一般靜靜地靠在墻上,眼神之中帶著渙散。
“容晨,你傻不傻,若你不在了,我活著又有何意思。”
“澈兒,你總于肯見哀家了!”太后看著眼前的虞澈眼中帶著希望,她生她養的孩子,她怎么會不清楚他的脾性。
她是他的親生母親,她就算犯了重罪,那又如何?他絕對不會之她于不顧。
虞澈靜靜地看著她,沒有說一句話,權利果然令人瘋狂。
“太后不必如此親昵喚朕。太后索犯罪行,天理不容,理應誅九族。”
聽到這話的太后立刻起身,“陛下,此言是何意?哀家你是的親生母親,你絕對不能如此對待哀家。
你會遭天譴的,遭到百姓的唾棄。”
虞澈眼中盡是失望,他沒有想到她竟然會變成這樣,當真是令人感到陌生。
“朕是天子,有何不可。太后所作所為,人神共憤。理應受到懲罰。
元氏一族,起謀反之心,朕已經下旨,明日午時斬立決。”
聽到這話的太后徹底不能冷靜了,“虞澈,你不能如此,元氏乃是你的親族,你怎么?”
“太后,朕不會殺了你,你接下來的余生都要進行懺悔。這一次,朕希望你能真的明白自己到底錯在何處。”
說完虞澈根本不顧及身后之人如何嘶吼,快步離開。這是他最后一次來見她。
“陛下,你尋我所為何事?”
虞澈看著顧然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綰綰,你我的相遇,或許從一開始就是我占了他的位置。
如今不過是回歸原位。我會永遠記住那段時光,也會永遠護住你或許從這一刻開始我便真的只是你的兄長。
虞澈上前一步,將手中的圣旨交到他的手中。
“顧然,朕將綰綰交到你的手中,希望你愛護她,呵護她,莫要讓她受到一定點的委屈。
如果一旦讓朕知道你辜負了綰綰,朕絕對不會放過你。”
顧然緊緊握住手中的圣旨,堅定地開口道,“這種事情,我絕對不會讓其發生,還請陛下安心!”
虞澈沒有繼續開口,只是轉身離開,他知道他絕對不會辜負他,可是他卻想要讓他知道綰綰的背后有他來撐著。
九月初十,是個好日子,風光旖旎,秋高氣爽。
京都迎來前所未有的喜悅,這是宮變以來,第一場喜事,也讓眾人見識到什么才是十里紅妝。什么才是富貴迷人眼。
紅妝十里是虞澈唯一能做的。
滿園奇珍異寶是顧然的聘禮。
京都鋪面是梁鉉準備的嫁妝。
如此之景,前所未有,羨煞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