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少主的話,人還在林熙閣。”
伊祁玄玉點了點頭,隨后起身接過伊祁承影的外衣。
“承影,現在是幾時?”
“回,少主的話,戌時!”
他點了點頭,從一旁拿起白玉羅蘭豎笛別在腰間,隨后補充道,“好生招待。仔細看著。”
“是,少主!”
“小姐,果然不出所料,少主的確帶了一位男子回到林熙閣,按照時間的推算,這個點少主應該前往摘星攬月閣。
而他現如今還別關在林熙閣,由伊祁承影看守著。伊祁承影為人執拗,他只聽少主的話,小姐若想進去,怕是有些困難。”
伊祁容晨點了點頭,抬頭看著面前的畫像,那是她的母親,要知道她母親犯了嚴重的族規,她的一切包括畫像,都不可能留在族中。
這個是她憑借著自己的記憶親自畫出,供奉在暗閣之中。
從前她怨恨極了母親,而后當她真正明白母親之痛時,她瞬間便釋然了。
她希望有朝一日,她也能像母親一樣得償所愿。可惜的是她愛上的人太高貴了。
只要她還頂著伊祁的姓氏,她便一日都不能如愿。如今她所求惟愿殿下能如愿以償。
同時她還要向族規挑戰,這樣不公的待遇,這樣非人的待遇,她一刻都不能再忍受了。
是時候有人該發起挑戰了,她一定要向伊祁玄玉證明什么是對的什么是錯的。
喜歡沒有過錯,若人不能夠隨心所愛,那活著就如同提線木偶。這樣的人生已經毒害了太多人了。
這一次,她偏偏要堵上一把,伊祁玄玉,我到要瞧瞧,你會怎么做,愛而不得。
我到要瞧瞧,他的性命在你心中到底比不比得了這腐朽的族規。
我到要瞧瞧,你又該如何自處。
“晴兒,我們去見一見他這個希望的曙光。”
“是,小姐。”說完便上前扶起伊祁容晨。
自從知道那個天選之人是蕭穆以后,她便開始著手調查他,他可比她想象中要有趣的多。
一個手上沾滿血液之人,卻能笑的如此人畜無害。再也不提起他那把塵封已久的劍。
她也是好奇,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能對他產生如此大的影響。
“屬下見過北辰主。”
“我聽說少主帶回一人,不知可否關押在林熙閣?”
“是!”
她淡淡點了點頭,緩緩開口道,“既然如此,身為北辰主,我自然要為少主解憂。開門!”
伊祁承影卻上前一步,展開手,攔在她的面前,“回北辰主的話,屬下奉了少主之命,除了少主,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伊祁容晨倒也不惱怒,依舊風淡云輕,“的確該如此,只不過,這人都不在林熙閣之中了,我瞧承影怕是昏了頭。”
聽到這話的伊祁承影連忙轉身推開門,果然房間之中空無一人,餐桌至之上只殘留著帶著溫度的飯菜。窗戶大開,他卻沒有注意到一點異常,屬實難得。
他連忙對伊祁容晨鞠了一躬,快步離開。
“小姐,你是如何得知他離開了。”
“第一向他這樣輕功了得之人,只要醒了,他一定會悄無聲息的離開。就憑伊祁承影這點功夫,想要瞞住他,豈不容易。
第二預感,天賦越高之人,她對事物的預感便越強,體質便越弱。
而伊祁承影正因為天賦極差,所以才能夠成為伊祁玄玉貼身護衛。他的預感自然是不能夠的。
如此他才會沒有察覺房間里少了一個人。”
一個時辰以前:
“你家少主呢?”
他沒有開口,只是默默地將飯菜擺放好,繼而走到他的面前,“少主說了,對你要好好照料,但人卻半步不得離開林熙閣。”
“這什么鬼!!!”
可惜了,這伊祁承影絕不是聽他嗶嗶賴賴之人,繼而轉身準備離開,就在這時,他連忙開口道,“既然這樣,你總得解開我身上的繩子,莫不然,你這是打算親自喂我。”
伊祁承影微微皺進眉頭,轉身看了一眼,滿眼精明之人。
上前一步,點中他的穴道,隨后解開他的繩子,“莫要耍些花招。”說完便轉身離開。
蕭穆看著離開的伊祁承影,忍不住吐槽道,“無趣!無趣!當真是毫無趣味!”
他活動活動手腳,伸了個懶腰,走到桌前,看著滿滿一桌的的綠色食品,大聲抱怨道,“我說你們這是把我當兔子養嗎?
就算養兔子,人家都知道給點肉,讓它長的白胖白胖的。你們知不知道這是虐待。”
他叫屈著,但很顯然無人理會他,能吃便吃,不吃便餓著,等何時餓怕了,便知道這飯菜有多香了。
見沒人理會他,他也懶得叫喚,省點力氣吧!
他扒拉扒拉菜碗,哭著一張臉,好家伙當真是一丁點油水都沒有。
這氣他可不愿意受著,愛誰誰,本小爺他不伺候了。
說完便強行運氣,將封印的穴道大開,拍了拍衣服,指著門外伊祁承影的背影,小聲說道,“就這!
我瞧你還是長點心吧!以為我這就束手無策了。”
他白了一眼門外的伊祁承影,快速轉身,走到窗前。
之前他偷闖伊祁族府,小錦鯉已經將其中守衛換防的時間地點,和如何早就告訴他了。
他可都記得,巧了,今日可算是派上用場了。
瞧瞧推開窗戶,透過細縫,他看見窗外的護衛。
當上天有心與你站隊,自然是事事都順你意。
巧了,這時辰正好吻合,這個點就是他逃離的最佳時機。
他嘴角微微一笑,順勢翻墻而出,踏著他這巧妙的輕功,順利逃離林熙閣。
伊祁玄玉站在頂樓之上,俯瞰整個皇城,手中緊握著白玉羅蘭豎笛。
今日烏云籠罩,將滿天的星空遮擋住,他無法夜觀天象。
收回眼神看著墻上的日歷,按照父親的預言,算算時間也快到了,他不知道知道真相的眾人,能否抵御這一次的兵變。
當初終究是父親起了善念,若非如此,又怎會留有如此之大的后患。
祖上的謀劃也將實踐,兩事相撞,但求莫要傷了華裳的基業。也莫要辜負先人們的犧牲。
就在這時他好像感應到什么,低頭看下去,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竟然跑了出來,擾人煩憂,這也是他第一次直勾勾表現出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