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參見陛下。”
“你還敢來給你兒子求情。”話音剛落便看見他舉起手中的硯臺,向她砸了過去。
頓時間鮮血從她的額頭之上流出,看的著實有些嚇人,也足矣見得皇上的憤怒。
當初藍貴妃的事,陛下再生氣也沒有如此對待過她,可如今卻如此待皇后娘娘,也足矣看出陛下對她何其不滿。
盡管這樣,她也沒有在意自己的傷口,她必須挽回離兒的性命。陛下本就不喜他們母子,如今又出來這樣的事情,陛下斷然不會手下留情。
她清了清嗓子,開口道,“你們先下去,本宮有話要對陛下說。”
眾人見狀連忙退下,絲毫不敢留在這里,怕殃及魚池。
只見皇上輕笑一聲,“怎么?事到如今,皇后還有什么好說的。朕可沒有功夫聽你所謂的辯解。”
“陛下,離兒是你的兒子,你不能對他如此無情。”
“無情。你可知道他做的事?罪無可恕,朕沒有追究你已然是仁至義盡。他若不死,難平眾怒。”
聽到這話的皇后冷笑著,一臉鄙夷地看著面前這個虛偽至極的男人,這么多年了她還不明白嗎?她竟然乞求他能對他們手下留情。
她拍了拍衣服,緩緩站了起來,整理好自己的妝容,面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陛下,我們做個交易。”
“交易?!”
“是,陛下難道不想知道謝家一直隱藏的地圖到底在哪?”
“笑話!當年朕給過你機會,是你沒有把握住,如今還要再來這一招,你覺得朕還會信你?”
“陛下可以不信,但如果陛下真的殺了離兒,就永遠都別想知道地圖到底在哪里!陛下永遠都是東吉的罪人。”
“放肆!”
“放肆,不讓臣妾放肆,臣妾今日也要放肆一回。如今說的好聽叫四國鼎力,其實不然,早些年前,華裳政變,或許東吉還能立與他的面前。
可如今華裳褚霖寧宸兩位戰神攔在玉門關。再加上虞皇治理有方,如今大有三國鼎力之勢。
東吉夾雜在華裳和北漠中間,如果再不有所作為,總有一日東吉會敗在你的手上。”
話音剛落,便看見皇上憤怒的走了下來,不由分說的賞了他一掌。
“秋琳,別以為你現在是皇后了,就可以如此放肆。你皇后的位置朕可以給你,也可以拿走。”
她摸了摸自己發燒的臉,冷笑著,轉過臉看向他,“陛下這是惱羞成怒了,陛下為什么惱羞成怒,還不是因為本宮說的都是實話。
陛下,如果你肯放過離兒,并且將寫下圣旨將皇位傳給離兒,我便將童蠱人的法子交給陛下。如何?”
“滾你當真是喪心病狂,你覺得朕會答應你嗎?簡直就是吃人說夢話。”他薅著她的頭發,貼在她的耳邊,咬牙切齒的說著。
此話說完便一把丟開她,絲毫不看向她,如今她這副模樣,人不人鬼不鬼,當真是令人倒胃口。
皇后卻似毫不在意,她要將他的尊嚴一點一點的在地上摩擦著,讓他認識到自己的無能。
她擦了擦嘴角流出的血跡,一臉無所謂的看著他,“陛下說我癡人說夢話,難道陛下不需要嗎?陛下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本來東吉不該處在現在如此尷尬的境地,這一切都是你自己作出來的。
當初瑞王殿下就向你進言過,不要動謝家,不要動謝家,當初華裳動了顧家,那就是前車之鑒,可是你不聽。
為什么呢?你還不是覺得謝家人功高震主,有謀反之心,這不過就是你莫須有的心理安慰罷了。
你就是不想看到百姓如此稱贊他們。如果謝家還在他們應該就是東吉的褚霖和寧宸吧!
別的君主都是任人唯賢,可你呢,心胸狹窄。就連暮雪新繼位的皇上都知道唯才是舉,哪怕左傾翎是女子。”
“你給朕閉嘴。”
“閉嘴,就算臣妾閉嘴了,就能磨平了這些嗎?陛下如果再不有所作為,東吉遲早成為他國的附屬地。
如今華裳和北漠勢頭正旺,我親愛的陛下,您覺得東吉是歸于哪個人的口袋?
虞城知(華裳君主)?還是墨北寒(君主)?莫不是成毓?”說到這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她的模樣讓人感到害怕,不知情的人怕不是以為她瘋了?
“何家倒是對你衷心,賠了一雙兒女,可如今你不照樣對他們心存戒心,若非如此你也不會縱容郭晨如此對待何相。”
“秋琳,朕看你你是瘋了,這般大逆不道之話你也敢說的出口。”
她停止笑聲,抬頭看著他,“陛下,臣妾當然瘋了,臣妾早就瘋了。
陛下何必在這里裝腔作勢,你是什么樣的人,本宮還不知道嗎?若是你用了童蠱人,或許還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若是不聽勸,若當真是讓他們任何一國動氣手,東吉都無法應對。陛下,臣妾是愚笨了些,但比起陛下,臣妾可比您聰慧。”
這一次換他沒有開口了,她說的的確沒有錯,當初他本有意靠近華裳和北漠,想要故意挑起兩國發動戰爭。
這樣他也可從中獲利,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本該水火不容的兩人這一次卻格外配合。這可打的他措手不及。
她看著他的沉默就知道她踩在他的點上了。她不是不會反抗,只不過是給他留有面子,她若是踩了她的底線,她不介意和他魚死網破。
“如何?陛下!”她笑著看著眼前之人,她的枕邊人,她怎么會不明白他要什么?
他看著瘋婆子一般的她,果然她還是和從前一樣,聰慧又野心。
“好!朕可以答應你,那么東西。”
她笑了,眼里充斥著不屑,緩緩起身,整理這自己的妝容,“陛下,空口白舌,臣妾我也很是擔憂。”
“我要你現在放了離兒,當著我的面將傳位圣旨交到我的手上。”
“朕告訴你別得寸進尺。你讓朕現在放了東方離,讓朕如何堵住悠悠之口。”
她笑了笑,“好,臣妾也不是不講理之人,兩樣陛下總得給臣妾一樣,臣妾才可放心。”
他看著她,笑了笑,敢這樣威脅他,當真是活夠了,你也猖狂不久了。
朕終究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想到這他起筆,寫下傳位圣旨,繼而扔向她,“朕要的東西呢?”
“陛下,這是藥方,至于地圖,等陛下什么時候放了東方離,什么時候臣妾便雙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