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緊鎖,如果現在她再不掙脫開來,就危險了,可現在的她不能急,一旦急了腦子就反應不過來,這才是最危險。
緊閉上雙眼,將整個人都放空開來,雙腿不斷向上蹬著,她雖生活在京都,但卻比一般京都人更加通水性。
雙手緩緩摩擦著,企圖讓兩只手的活動范圍更加廣泛,這樣她就有可能拔出頭上的銀簪。
舉起雙手,順勢將發簪拔出,橫叉上,將其鑲嵌在繩索和手心之間,利用銀簪的鋒利,快速將繩索劃開。
好在老天爺總是偏愛與她,總算是解放開雙手。
但現在也不是可以放松的時刻,她的體力消耗太大,再加上體力本就是她的弱點。
如今她不得不減輕自己的負重,咬了咬牙,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活命最重要。
抬手將自己的腰帶拆開,快速將自己的外衣褪去。
如此她總算是感受到輕松,但這遠遠不夠,她必須加速游上水面。
當她準備向上之際,隱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輕嘆一聲,連忙停下手邊的動作。顧然你可要快點,接下來就靠你了。
說完便閉上雙眼,整個人處于靜置的狀態。由于自身重力的影響,她開始不斷的向下沉去。
當看到單薄身影的梁綰,一瞬間刺痛之感由上心頭,手腳的動作不斷的加快。
抬手摟住她的腰,看著昏迷過去的梁綰,心中不由得擔心,在水里,怕是由于掙扎,呼吸會更加困難,若是再不渡氣,他怕…
想要這里他連忙收緊自己的手,一把將她摟緊自己的懷里,咬了咬下嘴唇。
小傻子,得罪了!
心里一橫,連忙靠上前,嘴唇相碰,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冬日的河水過于冰冷,她的嘴唇太冷了,冷的讓他感覺到害怕,害怕他會因此失去她。
梁綰,小傻子,你一定要撐住,是我來晚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明明知道王祎來尋我,我卻沒能安排好人,讓你受到如此傷害。
梁綰,梁綰,你給我醒過來,你給我醒過來。你欠我的還沒有還清,你不可以,我也不準你離開我。
心里的著急,讓他不斷加快手上的動作,帶著她躍到水面之上。
好不容易再次呼吸道新鮮空氣。“咳咳咳!”
一陣輕咳聲傳入他的耳朵里,他連忙偏過頭。終于、終于醒過來了。
睜眼的那一瞬間,他那一雙充斥著血色的雙眼,讓她內心震驚住。
他的眼睛這是怎么了?受傷了,怎么會這樣?王祎的能力,不可能傷到他。
他的眼睛不會有事吧,能看的見嗎?
腦子里的想法讓她忍不住抬起手,想要查看他的眼睛。
而這一舉動,讓顧然立刻反應過來,他的雙眼里充斥著太多的殺戮氣息。若是嚇到她便不好了。連忙瞥過臉,不讓她看見。
而船上的蕭穆他們已經將他們全部解決好了,看著水里的兩個人,連忙喊道,“我說你們倆有什么話,等上了船再說。”
說完便將繩索扔向他們,顧然連忙抬手,一把接住繩索,靠著他們拖拽的力量,帶著梁綰順勢上了船。
許是在水里浸泡的時間太久了,上了船,冬風一吹,讓她不禁雙腿發軟。
顧然見狀連忙將其摟進自己的懷里,皺緊眉頭,看了一眼梁綰。
一把抱起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她連忙勾住他的脖子。
耳邊便傳來他的聲音,“把眼睛給我閉上。讓紫菱給我滾進來。”
說完便抱著手上的人兒,快速走進船艙之中。
蕭穆見狀連忙動起來這可不得了,小錦鯉的衣服怎么被扒了。
“文旭,你快去將紫菱帶過來,我去準備一套干凈的衣服,船艙之中一定沒有準備。”
文旭點了點頭,連忙轉身離開,閣主現在處于暴走的狀態,他趕緊遠離閣主,就是可憐了紫菱。
顧然將梁綰輕輕放在床上,連忙轉過身,“你將濕了的衣服先脫了。冬水刺骨,我會在房間外守著,你且安心。”
輕輕嗯了一聲,算是應了他,看著他離開后,這才緩緩將衣服脫去,裹在被子里面。
周圍的環境一下子靜了下來,被子里的梁綰緩緩抬起手,撫摸著自己的嘴唇。
其實她根本就沒有昏迷,只是當他嘴唇碰上的那一刻,她根本就沒有膽量睜開眼睛。
完蛋了,本就名聲沒了,這下子連清白也沒了。
“閣主!”
抬眼看向氣喘吁吁的紫菱,冷冷地開口道,“太慢了。”
學武本就是傍身而已,她的本職是大夫,這還慢!這是她的極限了。
心中雖有萬般不滿,但是看著閣主這能凍死人的眼神,瞬間閉上嘴,她還是好好活著比較好。
一旁的蕭穆將衣服遞到紫菱的手上,轉而看向他,“顧然,你也趕緊將衣服換下來。
這里有我和紫菱,你就安心。再說還有一個人需要你來解決。”
轉身看了一眼房間,點了點頭,接過蕭穆的衣服。王祎,我會讓你往后余生一直后悔今日之舉。
紫菱見著他離去的背影,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連忙搖了搖頭,輕嘆一聲,這一聲也不知道是為自己嘆了還是為王祎而嘆。
推開門,走上前,“梁綰小姐,你沒事吧!快將衣服換上。”說完便將手邊的衣服交到她的手邊。
“顧然,到底是我輸了,我勸你最好現在就將我殺了,否則我一旦有機會,一定會卷土重來。”
抬眼看過去,一把拔出一旁之人手中的劍,一劍刺進他的手中。
“啊…啊啊啊啊!”
慘叫之聲,在這寬廣的河面之上,顯得格外響亮,還有回聲來不斷的為其稱托。
額間細汗在一瞬間全部冒出,血液沿著傷口不斷的涌出。反觀顧然,臉上被濺了一臉血。
清冷的眼神再加上一臉的血跡讓他顯得給外的可怕。
他沒有說一句話,這讓他顯得更加可怕,只見他緩緩抬起手,一旁的文旭見狀,連忙走上前,將一包藥遞到他的手上。
王祎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可是這才是可怕的開始,只見他將手中的藥緩緩倒在他的傷口之上。
面上一絲表情都沒有,順勢拔出插在他手中的劍。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他不由得再次發出慘叫聲。
可就算如此他卻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抬腳緩緩踩在上面,腳上的力量不斷的加強,不斷碾壓這他的手。
“死,對于你來說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