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攬月樓上:
看著被帶走的幾人,伊祁玄玉收回眼神,淡淡地說道:“消息是你傳給梁綰的!”
剛剛上樓的伊祁容晨輕聲一笑,“是,不過這件事能到如今這般,我們的國師大人,不也出了一份力。”
清冷的眼眸抬起,看向她。
“少主,你又何須掩蓋,你明知道他們打的是何注意,不也沉默了,并未告知陛下。”
他沒有開口說話,從伊祁容晨送信給梁綰之時,他便心存疑惑,再加上昨日的刺殺,他已經揣測出,事情的走向。
而他之所以做出這般大逆不道之事,僅僅是想將人情還上,那么她呢?
“你又為何如此?”
伊祁容晨,輕咳幾聲,嘴角之上掛著一絲嘲笑的意味,“我不過是想看你輸罷了!”
“伊祁玄玉,我們是人,人就該有七情六欲,世間沒有任何教條能阻擋兩個相愛之人靠近。就算是陛下也不可以。”
伊祁玄玉的眼神不曾變過,從她認識他開始,他的那雙眼眸,從未應任何一件事而產生任何變化。
他太完美了,完美到虛假,完美到令人害怕。
他是歷朝以來最年輕的國師,同時也是三職一體之人,國師是他,伊祁少主是他,望舒也是他。可想而知他的天賦和他的能力有多可怕。
太極殿上,儼然跪著三個身影。
大殿之上安靜地有些可怕,陛下的眼里看不出任何,但是渾身散發的威嚴,不禁令人感到心慌和害怕。
就連跟在陛下身邊最久的蘇奇也從未見過陛下如此可怕的一面。
“好啊!當真是朕的好太子,就算將你禁足,你也能做出這些事情。是不是太不把朕放在眼里。”
說完許是氣急了,抄起手邊的硯臺便向虞澈扔了過去。
陛下的怒氣,誰敢動,也只能忍著。
可是偏生有一人敢,只見梁綰抬手便擋在殿下的面前,硬生生地讓硯臺打在手臂之上。
如此強的沖擊,竟然她忍不住發出輕微的刺痛聲。
“綰綰!”
虞澈沒有料想到梁綰會沖到他面前替他擋下。
“放肆!梁綰,看來平日朕是對你太過于遷就與你了。才讓你有了如此大的膽子。”
“父皇…”
“給朕閉嘴!你們一個兩個也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吧!”
“來人,給朕把鞭子拿過來。”
“父皇!”
虞澈知道父皇是真的動怒了,如今他要在多言一句,對綰綰的處境便更加不利。
只見虞皇接過蘇奇手中的鞭子,上前將他遞到虞澈的手中,“朕要你親自動手!打她!”
“澈兒,你是最該清楚朕的脾性之人。”
“梁綰,朕罰你,你可有怨言!”
抬頭看過去,雙手交叉,磕頭而下,“臣女梁綰,無怨言,陛下罰的對,是梁綰太過于目中無人。”
“澈兒,還不動手,朕不想再說第三遍。”
虞澈看著手中的鞭子,他若不下手,父王一定不會輕易饒過綰綰,但…他…又怎能下的了手。
虞澈將手中的鞭子丟在一旁,磕頭低聲回應道,“兒臣動不了手,還請父王看在褚將軍的面子上,饒過梁綰。”
眼中閃過一絲凌厲,他早就該想到了,“朕就是看在褚將軍的面子上才饒她不死。今日這鞭刑你不肯也必須。”
“澈兒,你沒得選。朕要你親。”
虞皇故意加重親自兩個字,他這是在檢驗他,他這是在逼迫他。
虞澈他不會,他永遠都不會,從幼時的那個誓言開始,他說過要護住綰綰,那么他便跟不可能親手去打她。絕對不可能…
虞皇看著不為所動的虞澈,眼里的怒火更甚之。
沒有人敢開口,開口便是火上澆油。
虞皇走上前,撿起地上的鞭子,將鞭子重新遞到他的手上,在他耳邊低語道:“你若不動手,那朕只能殺了她,還記得幼時你最愛的那只鷹雕嗎?”
此話一出,虞澈心中一驚,腦海里回想起往事,父王不喜歡他對任何事物表現出太喜歡的模樣。
那時他對那只鷹雕很是喜歡,父皇知道后,當了他的面,將其點燃。
從那以后,他懂的收斂,再也沒有喜愛之物。無論是人還是物,他都要保持一個波瀾不驚的心境。
可是這一次,他輸了,他藏了這么多年,最后還是被發現了。可是…
他已經不是幼時的虞澈,沒有保護愛人的能力。
虞澈抬起那雙清冷的雙眼,眼里是堅定,手里緊握著鞭子,抬眼緊緊盯著虞皇。
“陛下!無論是誰,虞澈都下不了這個手,還請陛下見諒!”
這一次他不想退縮,他沒用用兒臣,也沒有用陛下。
渾身散發的決絕和狠辣,倒是讓虞皇眼中一喜,他馴養的雄獅,開始向他亮出利爪了。
那他是不是該感到心中一絲欣慰。君王就是誰人不能威脅。不容退縮。
虞皇站了起來,整個大殿上的氛圍顯得極為怪異。
白曄想要開口說話,卻見虞澈對他掃過一眼。
他不讓他開口,不想讓他牽扯進來。
按照計劃,白曄現在應該在東吉,他的傷還未痊愈,再加之連夜的路程,看著他蒼白的臉,想來他如今已經支撐不住他自己的身體了。
梁綰抬起頭,看向陛下,如今事由她起,也該她出口解決,“陛下,太子殿下,為人溫潤如玉,這種打女子的事情,怕是有損他的清欲。”
“百姓,怕是會對殿下失望。不若讓御牢之中黃芪動手!”
“梁綰!”虞澈吼道,他不敢相信綰綰說出這樣的話,黃芪是什么人,他是御牢之中陛下特意培養出來的人,他最擅長的便是鞭刑。
他有一個特殊的手法,外表看不出受過多大的傷,但傷全在骨子里,他鞭打過的人,不死,那沒有一年半載都不可能下地走路。
所以她在聽到綰綰的話,才如此這般。
虞皇倒是沒想到,梁綰她能說出這般話語。
“既然,梁綰都開口了,那便依你所愿。”
“陛下…”
虞澈還想開口,但…梁綰卻強行打斷,“多謝殿下好意,梁綰的錯,陛下能如此輕饒梁綰,已是梁綰的榮幸。”
虞皇眼里帶著陰冷,瞥向他們,重要的事情還沒有解決。
他們倒是聯手弄了一場好戲,如今他定然是不能讓寧璇嫁到東吉。
如今百姓深信,他雖為帝王,但也不可逆,只是…
“陛下,寧璇求見。”
“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