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便按照規矩來。”
聽到殿下發話,她望向他,可接受到的卻是冷漠,這樣的冷漠讓她感受到一陣心痛。她怎么能不難過。
元婉向皇后請辭離開,消失在人群之中。
他們倒是好奇極了,這梁綰到底會怎么辦,她的水準,他們可是清楚明白。
皆是一臉的笑意,唯有一人卻絲毫不在意,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且先不說梁子的能力如何,重要的是那個人是太子殿下。殿下之事永遠都是梁子首要之事。
就知道今天這一劫逃不過,罷了,也只能能硬著頭皮而上。
卻見他緩緩開口道:“去將天涯海角琴取來。”
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這好琴配佳人,如今卻讓梁綰這樣的二世子用,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把好琴。”
“琴是好琴,人也是好人,到不知你覺得自己的見識,能和太子殿下相提并論?”
“既然殿下肯啟用天涯和海角這兩把名琴,心中自有定論。”
她毫不猶豫地懟過去,對于他們這樣的人,她自然不會給他們留有情面。
一旁的淑妃看著她開口懟人,不禁笑著說道:“這寧璇當真是有寧宸當年的風范。”
“誰說不是呢?”林妃像是回答般說道。
她看上的便是寧璇,但可惜的是人心不在一處,自然不是一處人。
她倒是沒有想到殿下會用這兩把名琴,這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抬眼看過去,卻見太子殿下竟然對著她莞爾一笑,什么情況,莫不是看混了眼。想到這連忙揉了揉眼睛。
卻在這時聽見,“不知這曲子,你可跟得上。”
只見他拂袖而過,落座而下抬起手,輕輕撥動琴弦,眾人皆緊緊注視著。
要知道太子殿下的琴技可是聞名天下,不知何時起,便很難再聽見殿下的曲子。
所以今日眾人也是格外的重視著,怕是錯過這次機會,下次也不知道是何時了…
仿佛一下子,眾人的矛頭也都消失不見,只是安靜地聆聽著殿下手中的琴聲。
舒緩的琴聲傳出,琴聲繞梁,不絕入耳,聲音委婉連綿,猶如山泉從幽谷中蜿蜒而來。
叮咚!叮咚!叮咚!
仿佛泉水聲就在耳邊傳來一般。
忽然琴聲變得輕快活潑,耳邊仿佛傳來歡快的孩提聲,空靈般的雀鳥聲,聲聲入耳,夾雜著孩童輕快活潑的童聲,當真是人間仙境。
琴聲再次轉折,仿佛透露著少時情深之情,曲中之意夾雜著少時朦朧的情感。
當真是應了那句,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正當眾人聽的如癡如醉之際,錚的一聲打破了眾人的幻想,眾人看過去,原來是合弦用的琴弦斷裂。
只是想來被保養的極好的海角琴,琴弦怎么會突然斷裂。
正當眾人都在怪罪梁綰,連一個簡單的和琴都做不好之時。卻只有…他注意到綰綰的手指被琴弦割傷。
她顧不得太多,慌忙站了起來,說了聲,“臣女琴藝不佳,便不打擾皇后娘娘的雅興。”
說完便慌慌張張的離開,臉上的驚恐之情,寧璇看的清清楚楚,這到底是發生了什么,讓梁子竟出了這般差錯。
竟然硬硬生生將琴弦挑斷,如此這般到底時為何?
她想要上前,卻被人攔住了腳步。
“殿下,你這是作何?”
語氣里也透露出少有的不耐煩和厭煩之氣,抬眼,卻見他指向虞澈。
“兒臣,有事先行離開,還請母后贖罪。”
便要轉身離開,正當眾人一臉困頓之時。
“澈兒!”
她是她的兒,她豈會不知他想些什么,當年之事,也是她一手促成。
轉身行禮道:“母后,安心,兒臣心里打算。”說完也不顧皇后的惱怒,轉身便離開。
林妃看向皇后,貌似有些明白自家兒子為何對梁綰感興趣了。
“皇后娘娘,你也莫要生氣,這些也不怪太子殿下,這人啊,常在河邊走,那有不濕鞋的。”
“不過是一次不完美罷了。太子殿下的琴技我們都是知道的。”
林妃看著這般愚鈍的淑妃,倒是不禁笑了笑。
此時筑心小亭:
“元婉,你尋我前來所為何事?”
看著陰郁背影的元婉,站在湖邊,心中之前的不愉快,瞬間便好些了。
這般才是她想看到的,“這是怎么了?你和殿下青梅竹馬,今日之事又不會改變你們之間的關系,何必如此生氣。”
“不過我聽說梁綰之所以離開京都,也是因為調戲了太子殿下。”
“看來梁綰應當很是喜歡太子殿下,依照她們梁家在京都的實力,若是求皇上開恩,倒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褚將軍應當不會讓自己的女兒為妾,想必這太子妃的位子…”
用著挑釁的語氣說著,企圖激怒她,只要她們兩個爭得你死我活,那么太子妃的位子,便是她的。
如此這般,那么她在東吉的地位更上一層樓。
“東方公主,是覺得什么人都和你一樣嗎?”
轉過身,一臉威嚴地看著她,和平日的溫和截然相反,這氣質當這是和當今皇后娘娘相似極了。
“你這話什么意思?”
“表面上而已,東方公主,你要記得我雖敬著你,但這并不表示我怕了你。”
一步一步靠近她,眼神越發的堅決,看的她不禁想有后撤的想法。
“東方月,你要記住這里是華裳,說的好聽你是客,說的不好聽你便是寄人籬下。”
“我勸你安分守己些。”
聽到此話的東方月若是還能無動于衷,那她便不是東方月。
抬手便要抽起腰間的鞭子,瞬間便發現,自己為了迎合華裳的傳統,腰間的鞭子早就卸了下來。
但是在她的心里,就算是赤手空拳,那她也不會是自己的對手,想到這,便抬手想要抽過去。
元婉好像早就料想到,她會有這一步,側身一躲,抬手便將她推入一旁的池子中。
對于突如其來的事故,當真是嚇壞了紅葉,連忙想要上前救起公主,這時一旁的憐兒卻帶人一把將其擒住,按跪在地,不容她動彈。
瞥了一眼在池子里掙扎的東方月,淡然地走到亭子里,喝著茶水,眼神之中是玩味的神色。
“元婉姑娘,你竟然如此對待我家公主,就算是太子殿下來了也不敢如此待我家公主。”
“你可莫要欺人太甚,莫不是妄圖挑起華裳和東吉的戰爭。那你就是千古罪人。”
紅葉掙扎著說道。想要沖破而出,卻被死死的定在地上,不得動彈。
“男子自有男子的考量,但女子也有女子的思維。我此舉不過是想讓你家公主長長記性。你大可不必給我帶這么高的一頂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