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麟笑了笑,舉起茶杯,輕輕吹了一口氣。
“這茶原產于荊州,是上等的好茶,這據說只要茶好,喝者皆能神清氣爽,明辨是非,懂得取舍。”
“請!”
舉杯示意,今日這茶他不喝也得喝。
兩人眼神對視,誰也不讓誰,一瞬間整個房間靜的有些可怕。
唯一能聽見的便是屋檐滴落的雨滴聲。
滴答!滴答!滴答…
顧然翹起二郎腿,率先開了口,“殿下當真是極佳的狩獵者。”
舉起手中的茶杯,歪了歪頭,眼神里閃過一絲玩味,隨即一飲而盡。
“閣主,謬贊!”
為此這才送上一口氣,他們二人氣勢不相上下。
若是再晚上一刻,他怕是要敗下陣來。
不知為何,明明一個游歷于山野之人,竟讓他感覺到如此強的威懾之力。
看來他又多了一個“玩具”。
顧然打了個哈欠,睡眼朦朧地看向他,語氣之中盡顯散漫之情。
“殿下尋我前來,怕不只是請我和杯茶吧!”
邪魅一笑,既而注視著他的雙眼,仿佛要徹徹底底看清面前這個人。
低沉的聲音從喉嚨間發出,帶著絕對的吸引力,“當然!請閣主前來,自然是希望閣主能接我這一單生意。”
這是想要和他“玩”?既然如此,那就貫徹到底!
顧然的手指像是有著規律一般輕輕地敲打著桌面,結合著雨滴聲倒也顯得莫名的和諧。
隨后,眼中閃過一絲慵懶之色,眼神緊緊地看著面前的之人。
喉嚨間發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規矩,殿下可是知道的。”
將撫摩杯沿的手默默收回,眼中閃過一絲驚艷之色,倒是好久沒有遇上這般有趣之人。
“這是自然。”
嘴角一笑而閃,敲打的手指也停了下來,活動活動手腕,“既然如此,殿下便說說看。”
虞麟眼神一閃,衣袖下的手,緊握著,仿佛在克制著些什么,但是很快便松開手。
“閣主對云城圖之事怕是很清楚吧!”
竟然是云城圖!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怕不是…
輕笑一聲,雙手環抱,“殿下,一份消息豈有分兩人享。莫不是殿下要玩弄與我。”
他的喉嚨之中艱難的下咽,但是不管有多難受,面上確不曾展現,緩了許久,這才開口。
“做生意自然是要貨比三家,條件,閣下隨意提。”
放下二郎腿,向后一靠,雙手交叉,看著面前的人,條件當真是極具誘惑性,但…
交叉的雙手之中突然伸出右手,抬起下巴,挑了挑眉毛,“陰冷”一笑。
”殿下,可得家底豐厚,我這可是無底洞。”說完顧然不經意間輕輕歪了歪頭,隨即站了起來。
“那就合作愉快。”說完便要握手。
就在“緊要關頭”,他卻將手收回。
“我等著殿下的“禮物”。”說完轉身離開,絲毫不留情面。
虞麟身后的侯越見狀,便想上前教訓一番這般無禮之人,卻被攔住。
他剛想開口,卻見虞麟嘴角緩緩流出血跡,嚇得他立刻扶住虞麟,“殿下,你這是?”
虞麟抬起手示意他不必多言,松開扶著的手,將嘴角的血跡擦拭掉,“去給我查他到底是什么人?”
“是,殿下!”
還不知道被撬了墻角的梁綰正逍遙地喝著姜撞奶,裹著被子,悠閑自得。
突然一陣敲門聲傳來,頭也不抬,說了聲,“請進!”
“你倒是悠閑!”
這聲音一出,便知道對方是誰,默默地挪出一個位置,再從葉子的手中接過一杯姜撞奶。
上一秒還在門邊的寧璇,下一秒便來到床上和梁綰一起裹著被子,順勢接過手中的姜撞奶。
梁綰抬頭給了葉子一個眼神,于是心下也變明了,轉身離去,將房門關上,守在門外。
雙手捧著,看了一眼熱氣騰騰的姜撞奶,輕輕吹了一口氣,“火燒頡芳亭是你的手筆吧!”
說完便喝了一口暖暖的姜撞奶,嗯…舒坦!
緊緊地縮在被子里,向寧璇靠近,反駁道:“我膽子小可不敢做這樣的事情,那都是鳧爽的手筆。不能賴在我身上。”
寧璇抿了抿嘴,白了一眼梁綰,卻無意間看見手上的傷口。
連忙將手中的碗放在一邊,拽過她的手,“你回來這么久,怎么還沒有處理傷口?”
梁綰看著寧璇緊皺的眉頭,不以為然地說著:“比起以前,這都是小傷,無關緊要。”
寧璇伸手用力彈著她著“不靈光”的腦子。
“你別忘了你是女子,若是留有傷疤,看你以后怎么辦?”
說完便起身準備離開,梁綰見狀連忙拉住,“你干什么去?”
“還能干嘛!去找小白啊!難不成真放任不管?”
這俗話說的好說曹操曹操到,這不,白曄敲響了梁綰的門。
“我說,小白!你怎么來我房間了?這可不好呀!”
“璇兒,莫生氣哈!沒辦法,你家姐妹魅力太大了!”
看著她這不正經的模樣,立刻賞了她一個暴炒栗子。
“哎呀!璇兒,你重色輕友。”
“好好說話!”
“小白,你怎么來了?”
白曄沒好氣地白了一眼梁綰,繼而溫柔回答:“太子殿下宅心仁厚,看到某人手受傷了,遣我來看一眼某人是否還好好活著。”
“嗞~”
咬牙切齒,瞪著一雙大眼,好你個小白,竟然如此雙標。
一點都不幽默,璇兒怎么會瞎了眼看上你了!怪哉!怪哉!
這梁綰還在內心吐槽著,耳邊卻突然傳來一個不妙的聲音,“梁綰,我勸你最好不要在心里罵我。”
“否則…”
聽的她心里一震,連忙笑臉相迎,“我怎么敢呢!我小命可攥在大爺你手上呢!”
“好啦!你們倆也別鬧了,小白你快給梁子看看。”
聽璇璇的話,要做個言聽計從的人,想到這白曄這才上前給梁綰治療傷口。
“殿下,你可無礙?”侯越上前關切道。
明明兩個人只是簡單的對話,殿下為何會受傷。他百思不得其解。
“無礙!”
“殿下,你們之間發生了什么?”
虞麟轉身,淡然道:“不過是一些小把戲罷了。”
殿下不愿明說,他也不便多問。
“看今日之事,這閣主和梁綰的關系非同一般,殿下怎么就肯定他一定會幫我們?”
虞麟看著水缸之中的游魚,淡淡說道:“我本就沒有打算從他哪里聽到實話。”
“那…”
“你無需懂我想的是什么,你只要辦好我讓你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