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前面這個人便是你的劫難。”
晨晨將手中的匕首遞到伊祁紅衣的手中。
抬頭看向雨中的少女,黃衫羽衣,羅袖輕衫,額間一點珠花,這樣的女子竟然會是她的劫難。
很顯然她對眼前的少女很是感興趣,她和她到底會發生什么事情。
她沒有接過晨晨手中的匕首,反而從她的手中將油紙傘接過。
“晨晨,如果是命中注定有這一劫難,與其千方百計地逃避,不如勇敢面對。”
“回去告訴族長,紅衣做出自己的選擇了。”說完便走向春意。
感受不到雨點打在身上之感,她連忙抬起頭,便看見一身紅衣的少女站在她的面前,桃花油傘深深的印入她的腦海里。
女子莞爾一笑,“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這一笑,是命運的開始,也是悲劇的起點…
“紅衣,你的桌前為什么總要放著五枚銅錢?”
把玩著手中的銅錢,紅衣笑了笑,走上前接過她手中的銅錢。
“這銅錢是保命的東西,萬一哪一天你這云陽院倒了,我也不至于饑腸轆轆,留宿街頭。”
輕聲一笑,擺了擺手,將一旁的毛筆拿起,只見她筆走龍蛇,在宣紙上寫下約定。
然后將其遞到紅衣的身前,“咯!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有餓到你的那一天。”
紅衣笑了笑,將信這好,放進腰間的香囊,當著她的面拍了拍自己的香囊。
“這話可是你說的,可不許反悔。”
“奏樂”
滴答!滴答!滴答…
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說的便是眼前這番景象。
嬌嫩的荷花粉衣裙,隨著紅衣輕盈的身姿,緩緩游動,仿佛是迎風而動的荷花。
羅袖輕衫,抬手而轉,腳步輕落,每一步都巧妙地踏在鼓點之上,腳踝處的銀鈴。
隨著她的舞動,緩緩作響,但是銀鈴之聲,卻沒有打亂這樂曲之聲。
忽然曲子一下子急轉,咚!咚!咚…
紅衣快速轉動身體,在高速的轉動之下,紅衣身上的衣裙。
竟然在一瞬間換了一套,紫色的衣裙,驚現女子的柔美與神秘。
曲風的突變,讓紅衣整個人都不一樣。
紅衣環繞,舞步急轉,時而像是雄鷹在遨游,時而又像蝴蝶在狂歡。
美,卻又不是俗氣之美。
紅衣自身的氣質讓她在這群美嬌娘之中顯得格格不入。
有時春意就在想,紅衣這樣的才氣,這樣的氣質,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原生家庭才能培養的出來。
“紅衣,我覺得你穿紅衣最是驚艷,白衣好看是好看,就是太過于淡雅。”
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衣衫,輕聲一笑,“春意,你知道嗎?按照我家鄉的習俗,紅衣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穿的。”
“紅衣只為心上之人穿,白衣是不落凡塵之象。如今我已然配不上這一身的白衣。”
“哦!那你可有為誰穿過紅衣?”
“有…”
“紅衣,為何你就是不愿將畫的消息告訴與我,你可知道后果。”
春意的語氣之中充滿了急切和氣憤。
她不明白為什么紅衣寧愿與相識半年的男子,卻不愿向她透露。
她笑得很坦然,昨日她給自己算了一卦,命中注定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她沒有理由讓春意放棄她的信仰,同樣她也沒有資格讓她放棄自己的使命。
她姓伊祁,這個姓肩負著重大的責任,他們是華裳的眼睛。
他們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便是要為華裳付出生命,這是每一個伊祁族人的信仰。
而她的使命便是將玉璽之謎交付給那個最忠誠的姓氏。
紅衣舉起手中的茶杯,當年她們相遇在春山的雨日之中,如今結束也該在這里結束。
“春意,你有你的信仰,我有我的使命,你我終究不是一路人,命中注定該走上這一條路。”說完便毫不猶豫飲下杯中的茶。
她上前想要攔住,空中的手,卻停了下來,她沒有說一句話,轉身便離開了。
“權大人,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從紅衣手中將畫的消息拿到手。”
說完便重重地將頭磕了下去,一聲、兩聲、三聲、仿佛樂此不疲。
一旁的芙蕖想要上前,卻被人攔住了下來,昏暗的房間里根本就看不清高座之上權大人的面容。
血液沿著春意的額頭開始緩緩留下,一瞬間半張臉上早就覆蓋上血跡,看著做實令人有些害怕。
臺上的權大人拍了拍手,輕咳兩聲,用著純厚的嗓音開口道:“既然如此,那你若是能受的住,玲瓏的八十一鞭,我便饒她一命,再給她一次機會。”
“多謝,權大人。”
她回答的很干脆,沒有一絲的猶豫,玲瓏的鞭法她是知道的。
但是她沒有猶豫的機會,如果錯過這個,紅衣當真是活不下來了。
人群之中,芙蕖緊握著雙手,消失不見。
如果你拼命去救一個無關緊要之人,那么我便讓你迷途知返,你不忍她受傷,我亦如此。
往事如隨風,一篇又一篇的浮現在她的眼前,如果從一開始相遇是錯誤,那么她也應該親手來了結這個錯誤。
看著手中的匕首,銀白的刀刃,閃著光亮,“一切都該結束了!”說完春意便一把將匕首插入自己的胸膛。
此時,頡芳亭:
“唐宿哥哥,你怎么想到約我來這里?”蓉兒看著眼前有些冷靜出奇的唐宿,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唐宿眼中閃過一絲的悲涼之氣,“蓉兒,我問你,紅衣離開的那一天,你在哪里?”
蓉兒心中一震,但是卻很快保持住鎮定,“都怪蓉兒,不早不晚,偏偏那個時候離開云陽院前去給紅衣姐姐買她最愛的紫米糕,才害的紅衣姐姐被奸人所害。”
唐宿握緊衣袖下的拳頭,抬起頭看著這張單純無辜的臉。
他如果不是知道事情的真相,是絕對不敢相信她會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當真是如此?”
蓉兒故作淚眼婆娑,語氣哽咽,“唐宿哥哥這是與信任我?”
唐宿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開口道:“再等等!”
蓉兒正納悶,這唐宿今日除了約了她難不成還約了別人,就在蓉兒還在思索來者到底會是誰。
卻未曾想到,說曹操曹操到,“唐公子,你這約我來所謂何事?”
菊兒扭動著腰肢便走上前,蓉兒看著前來的菊兒,眼中閃過一絲陰冷,“不知道菊兒姐姐,你怎么也來了?”
菊兒她怎么會聽不出來蓉兒話中之話,不過她何時怕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