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月黑風高正是做壞事的時候
晃晃悠悠地總算是到了靈川，她可算是能下了船了。
站在碼頭上，活動活動手腳，心中忽然覺得不對勁，一轉頭，便看見，他從一旁走過，還不忘白她一眼。
瞧著他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在其身后張牙舞爪，像極了只敢在身后做小動作的“小人”。
“嗷嗚！”
氣死她了，不是說不知者無罪嗎？為啥要對著她黑了一路上的臉。
好歹她還是他的合作伙伴，是付銀子的，他竟敢這樣對她，不就是仗著她吃他的顏嗎？
臉一擺，大搖大擺地走上前，瞅準時機，用肩膀狠狠地撞過去。
可是她哪里會料想到，自己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顧然是什么樣的聽力，他能不清楚背后她的小把戲。
他是故意在她撞上的一瞬間，側身一躲。
眼看著她就要摔個狗啃泥之際。
他倒是突如其來的好心起來了，伸手一把抓住她的后衣領。
像領小雞仔一樣將她領了起來。絲毫不給她留面子。
而她也只能咬牙切齒的騰空比劃比劃，出出氣。
低頭看了一眼自顧自，生氣的她，無奈一笑，一瞬間心中的悶氣，煙消云散。
看樣子小傻子倒還是有些優點的。
想到這，嘴角微微勾勒一笑，緩緩松開手。
她倒是反應迅速立刻躲開，直勾勾地瞪著他，然后連忙整理好衣物。
還好他們到的早，碼頭上還沒有什么人，要不然她的面子就丟盡了。
靈川山清水秀，是個隱居的好地方，若不然圣醫族也不會選擇在這個鐘靈毓秀的地方定居。
時間尚早，但大街上人倒是不少，小商販都出街了。
各色的小吃，漂亮的首飾，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那是應有盡有，商販的叫賣聲絡繹不絕。
看著長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之前璇兒一直都想來，可惜一直都沒能來成，如今倒是她先來了這。
突然一陣敲鑼聲傳了過來，入耳的便是聲聲悲痛之感。
皺了皺眉，這大清早的就碰到這樣的事情，著實有些不吉利，也不知道是誰家的親人離世了。
只見長街上一群人抬著一口棺材，吹著悲傷的樂曲，空中飛舞的是白色的紙錢。
哭聲由遠及近，越來越大，幾個壯漢抬著棺材，眼神之中充滿了凌厲之感。
看樣子一點悲傷的情緒都沒有。這倒是有些奇怪。
顧然瞥眼看過去，一眼便看出其中端倪，這幾個壯漢身手矯健，一看就是專門培養出來的打手。
她秉持這樣一個理念，鼻子下面一張嘴，不懂就問，要不然長著一張嘴做什么？
于是乎走上前，好奇問道，“大嬸，這么大的陣仗，這是誰家人離開了？”
看了一眼棺材，皺著眉，眼神里充滿的鄙夷的情緒。
“姑娘是外地人吧！這死的可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這云陽院的頭牌紅衣。”
聽到這話的梁綰和顧然心中一震，于是她又試探地問道：“大嬸，你知道這紅衣姑娘是怎么死的嗎？”
大嬸倒是神神秘秘地在她的耳邊念叨。“據說是情殺，反正死相極其難看，要不然怎么昨日人沒的，今日就匆匆安排下葬。這不就是晦氣嘛。”
點了點頭，謝過大嬸，走到他的身旁，小臉緊鎖。
“你說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巧合之事？我們來的前一天，這紅衣姑娘就離奇去世，還如此匆忙下葬。總感覺哪里怪怪的。”
抬手敲著她的額頭，“難得你還有動腦子的時候。”
她不服氣地揉著額頭，反駁著，“你小瞧誰呢？”
“顧然，現在如何？”走上前尋問道，說歸說笑歸笑，但是正事不能忘。
看了一眼遠去的棺材，淡淡地說道，“這人到底怎么死的總得親眼瞧一瞧。”
她雙手環抱，歪著頭，若有所思道，“不太好吧！人都走了，還挖人家的墓。”
顧然笑了笑，挑著眉看著她，“既然如此，你就多準備點紙錢，算是給人家賠禮道歉了。”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點著頭，很是同意地說道，“說的也對，葉子你快讓人多準備點紙錢！”
看著傻的可愛的梁綰，忍不住地笑出聲來，這顧然到底是老狐貍，就會來事。
她這才后知后覺，她很明顯掉入他設好的坑中了，“不對呀！干嘛讓我準備紙錢，你們要挖的！怎么到頭來讓我出錢。”
葉子無奈地搖了搖頭，她的傻小姐，被人家牽著鼻子走了，這才反應過來。
“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再者尋圖之人又不是我。”
“你…”
這話說的她當真是無話反駁了，畢竟事實也是如此。
月黑風高殺人夜，天干物燥放火時…
啊呸！什么殺人夜，她這是要去掘人家的墓。
萬萬沒想到，她也淪落到干這種缺德的事情。
跟在他的身后，悄咪咪地拽著他的衣角，這嗚嗚的風聲一陣一陣傳來，像極了人的哀嚎聲。
烏鴉站在樹枝上，一雙晶瑩透亮的綠寶石般的眼睛，緊盯著他們這一行人。
話說這畫風著實有點恐怖，按照她的話來說，好歹她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又怎么會和那些柔柔弱弱的女子一樣，心驚膽戰。
停下腳步，她從身后探出一個小腦袋瓜，這場景，不僅讓她感嘆一句物是人非。
紅衣姑娘十五歲便被賣入云陽樓，風風光光做了九年的頭牌，這死后未免也太悲涼了些。
連塊像樣的墓碑都沒有，找一塊荒地，草草了事。
忍不住搖了搖頭，隨后向后招了招手，葉子連忙走上前，將準備好的紙錢拿上來，在紅衣的墳頭上燃燒。
雖說是荒郊野嶺，又是大半夜的，但是還是要多加小心。
先燒一部分，留一部分在她墳前。也算是了表心意了。
待最后一點火焰燃盡，她拍了拍手。
只見身后的護衛們走上前，將其墳墓挖開。
由于是新墓，土質松軟，不一會的功夫，紅衣的棺材便完全暴露在空氣中。
只見一個人走上前，將其打開，一股濃烈的刺鼻味傳入眾人的鼻子中。
如今是盛夏，沒想到短短幾個時辰的時間，味道就如此強烈。
皺著眉頭，走上前看過去，她倒是也不怕，也一路小跑，湊上前。
但是眼前的場景，不禁令她些許震驚，原以為只是簡單的情殺，卻沒有想到，兇手竟如此狠辣。
蒼白的臉上，布滿了傷痕，瞧著樣子像是簪子所傷，嘴唇發黑，很明顯是中毒所致。
再看胸口處明顯有一道傷痕，想來這里才是最致命的一擊。
雙眼怒睜，瞳孔放大，看樣子要么是死前的驚慌所致。
要么就是她信任之人重傷她，在這種情況下產生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