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醒了?”
葉子貼心地為她蓋上披肩,揉了揉自己朦朧的睡眼。
沒想到這樣的道路之上,她竟然也能睡著,也算是服了她自己。
撩開簾子,映入眼簾的便是凌聞閣三個大字。
撐著頭透過窗戶,瞧著凌聞閣,喃喃道,“竟然比金樽樓還要富麗堂皇。哼!我倒是要來會會!”
說完便轉過身,撩開簾子,車夫見狀連忙停下馬。
瞥了一眼準備扶她的鳧爽,挑了挑眉,對著她揮了揮手,赫然從馬車上一躍而下。
然后拍了拍手,一臉得瑟地看著她。
葉子瞧了一眼鳧爽,她對其點了點頭,心中了然。便退回馬車之中。
握了握別在腰間的劍,便跟緊她的腳步走進凌聞閣。
站在凌聞閣之中,掃視著四周的環境。
別具一格的是,房梁之上,垂下四個秋千,臺上的四角之地,懸掛著一層薄紗,風起而飄,風止而紗不止,倒有些神秘之感。
瞧著臺上的裝扮,想來這一樓是一個拍賣現場,如此白日倒是顯得有些冷清。
大廳之中赫然展示著各色的寶物,看來這位閣主很是自負呀!
倒不怕被賊惦記,輕聲笑了笑,走到她身邊,低聲對她說著。
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這個時候的她可沒存什么好念頭。
只見鳧爽點了點頭,右手一滑,一個飛鏢出現在她的手中,右手一揮,飛鏢便不偏不倚的插入一副字畫之中。
就這樣將林遠的一副字畫毀于一旦。
掌柜見狀,立刻從柜臺前,帶著人走到她的面前,忍著脾氣,低聲問道:“這位小姐,你這是做什么?”
嘴角勾勒一笑,雙手環抱瞧著掌柜,淡淡地來了一句,“長相平庸!”
于是乎向后招了招手,她心下便明了。
看了一眼氣極卻依舊忍著沒有發脾氣的掌柜,便知道閣主看來不是一個普通人。
“我們家小姐說,要見你們家閣主。”
掌柜深吸一口氣,面帶微笑看著她,“這位小姐,不巧的是我們家閣主今日不在,姑娘還是請回吧!。”
梁綰對鳧爽點了點頭,于是她雙手抱著劍,上前一步。
頗為客氣地說著,“我們家小姐性情古怪,若是今日瞧不到閣主,那在下只能說聲對不起了,這些個瑰寶,怕是一個都保不住。”
掌柜就算再是個好脾氣,可是面對這樣的挑釁怕也是忍不住的。
“這位姑娘若是一定要挑事。我們凌聞閣雖說不惹事但也絕對不怕事。”
輕聲一笑,用一張最無辜的臉說著最令人氣憤的話,“那不好意思,本姑娘最愛惹事了。”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候,一個人走上前,在掌柜的耳邊低語著,隨后便離開了。
而此時的掌柜再有氣,也要按照閣主的命令辦事,于是立馬深呼一口氣,帶著職業假笑,“還請姑娘跟著在下。”
說完掌柜便從一個人的手中,接過一個紅色的燈籠,燈籠上畫著朵朵桃花。
她倒是好奇,這天還未黑,為何要燈籠,看來這一趟沒有來錯。
帶著她穿過大堂,后院之中,種滿了桃樹,桃樹的種植好似有什么規律。
突然間開口道:“還請姑娘緊跟在下的腳步。”
說著便將燈籠點燃,微弱的燈光指引著前進的方向。
只見他將她們帶到一個漆黑的房間里,然后將墻壁上的蠟燭點燃,隨后將燈籠放在書案之上,便轉身關上門離開了。
伸了個懶腰,無聊地掃視著整個房間,她還以為多有趣,也不過如此,倒是白期待一番了。
蕭穆看著她,雙手環抱著,像是在思考什么。
一墻之隔,里透外實,簡單來說里面能看見一切,而外面卻不能,這便是神奇之處。
“我怎么聽說梁綰長得奇丑無比,而且還是個好色之徒,來江州是因為偷窺太子殿下洗澡。”
“但…瞧著模樣也是極好的?”
從進來到這個房間用時絕不超過一炷香,不僅知道來這的是梁綰而且還將基本信息調到手中。
看來凌聞閣的辦事效率真如傳聞一樣。
顧然卻微瞇著眼,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面,蕭穆見狀便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她毀了林遠大師的作品,若是他不狠狠敲上一筆,他就不叫顧然。
在他的心中,顧然什么都好,就是愛財如命,一毛不拔,世上無一人能在他這里討到巧。
收起手,起身走上前,瞧著對面的她,而她哪里是一個能閑的住的主。
圍著房間轉了一圈,然后好奇的將手放在一面墻壁之上。
抬眼看著墻壁,就這樣一墻之隔四目相對,一瞬間,他突然覺得她好像能看見他。
還容不得他多加思索,耳邊便傳來一聲尖叫,抬眼便瞧見一個身影撲向他。
梁綰起身,揉了揉自己摔疼的胳膊,一臉懵的看著眼前的場景。
蕭穆更是一臉震驚地瞧著闖進來的她,這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進來的。
她如今還沒有弄清現狀,耳邊便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可以起來了嗎?”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身下還有一個人,怪不得摔下來的時候沒有那么疼,見狀連忙爬了起來。
剛要說聲抱歉之時,抬眼便瞧見身下之人的容貌,這不僅令她震驚,也令緊跟身后進來的鳧爽震驚不已。
原因無他,只因面前之人的容顏與當今太子殿下一般無二,她有些不知所措,不確定地喚道:“太子殿下?”
顧然抬眼看向她,眼底的冷漠之情,立刻讓她分辨出面前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太子殿下。
對于這個她還是很有把握的,若是連美男都分不清,這也太打她的臉了。
“你是怎么進來的?”蕭穆實在是好奇極了,她回頭便瞧見一個身穿紫色衣裳的少年站在她面前。
修長的身材,白凈的膚色,劍眉入鬢,雖然是單眼皮卻一點也不顯眼睛小,反而更有神采。
對于美男的問題,梁綰是可以酌情回答的。
“不知道,可能是你們這用料太差了吧,如此脆弱不堪,我就輕輕一碰,這墻就轉動了,差點沒把我骨頭摔斷了。”
他是絕對不相信她這番話,這道門只能是從里面將其推開,外面是根本打不開的。
她轉過身,看著他,將心中的疑惑問出,“不知閣下,可知道當今太子殿下?又或者閣下是…皇室遺孤?”
如此相似的容顏,也不得不讓她有此猜測。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一介俗人,怎敢高攀皇室!”言語中對皇室充滿了鄙夷之氣。
他自然是知道太子殿下,當初他也有所懷疑,但是對于自己的生身父母,他還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