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璟聽得一陣心酸。
他爸說什么服務行業,說什么他們沒資格和客人談條件…這不就是讓他在客人們面前裝孫子嗎?
從小到大,別人一聽說他爸是緣生閣的老板,就笑說原來他是富二代,家里肯定有著花不完的錢什么的。
可誰能想到,他這個所謂的少東家,在大多數時候,其實也就是個孫子命呢?
不過,就算是裝孫子,估計也有不少的人,做夢都想要這個裝孫子的機會呢!
“爸,我明白。”殷璟耷拉著腦袋道。
“你明白就好。”殷老板教育過兒子之后,就吩咐起了正事兒,“明天上午,估計白家那邊就會派人來取符天師的行李。好在符天師還沒有正式在老宅住過,她的行李應該也還沒有拆開。到時候,你給白家人幫把手,把符天師的行李好好交給人家。”
也就是說,他今晚還是得住在老宅唄!
“好的,爸。”殷璟乖巧的應了下來。
殷家這邊兒算是平靜下來了,可還有一個地方,正慌亂著呢!
京城的某家廉價招待所里面,洪昌厭惡的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對房間里那兩張看起來又窄又短的床,更是連沾都不想沾一下。
他臉上的黑痣顫了顫,顯露著他此刻非常不爽的心情。
“邰天師,我們今天晚上必須得住在這里嗎?”洪昌不甘心的道,“其實京城的好酒店還有很多的。要是之前那家你覺得住著不安全,我們也還有很多別的選擇嘛,完全沒必要非得在這里將就的。”
這招待所的房間里甚至連個單獨的衛生間都沒有,他想要上廁所或是洗澡,還得到外邊兒的公共浴室去!
最重要的是,這屋里還沒有空調!
要不是現在天氣已經慢慢轉涼了,現在也已經是深夜了,房里的溫度已經自然的降了下來,他這會兒怕是連進都不愿意走進來!
他都多少年沒住過這樣的地方了,這里簡直讓他一秒鐘都待不下去了!
“你要是想走,就盡管走,我反正是不走的。”邰天師淡然自若的收拾著其中一張床,“你走了之后要是出了什么事兒,也別怪我。”
洪昌:“…呵呵,邰天師,瞧您這話說的,我怎么可能怪您呢?再說了,我也沒那個膽子啊!這地方既然連您都住得下,那我當然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話是這么說,可洪昌還是在心里罵起了臟話。
邰天師突然抬起頭,看向了洪昌。
洪昌渾身都僵住了:“…邰、邰天師,您是有什么事兒要吩咐我嗎?”
我的個老天爺,邰天師看向他的目光明明挺平靜的,一點兒情緒也看不出來。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愣是從這么一個看似普普通通的眼神中,感覺到了一股殺氣!
這一定是他的錯覺,錯覺對吧?
洪昌心里這么安慰著自己,但這仍然沒辦法讓他冷靜下來。
就在洪昌以為邰天師可能會說些什么的時候,邰天師卻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收回了視線,上床睡覺去了。
洪昌:“…”
他現在是什么也不敢亂想了。
洪昌也麻溜的爬到了另一張床上準備睡覺,可他這翻來覆去的,卻是怎么也睡不著。
想起自己原本是在五星級酒店里住得好好的,邰天師對那里的環境也很滿意。
可邰天師突然就變了臉色,一揮手就打翻了房間里的東西,又拿了個奇奇怪怪的符紙貼在他的身上,嚇得洪昌還以為是什么仇家找上門來了!
結果呢?
啥事兒也沒有發生。
著邰天師往他自個兒身上也貼了同樣的符紙,甚至邰天師自己貼得還要更多一些,洪昌幾乎都要以為邰天師這是想要害他了。
現在好了,邰天師非說他們是被什么人給盯上了,堅持要搬出那家五星級酒店,帶著他一路逃竄,最近就住進了京城郊區的這么一家破店里面。
說實在的,要不是進門的時候洪昌特地看了一下門口那七零八落的招牌,他根本就想象不到,這里面竟然還是家正在營業的招待所!
也不知道邰天師到底是怎么把這家店給找出來的。
洪昌甚至還特地在上搜索了一下,愣是沒搜到這家店!
這對日新月異的絡發展的世界來說,簡直就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因為邰天師的突然“發神經”,洪昌也特地打了電話給自己的大老板,請求大老板的指示。
誰知道大老板壓根兒就不聽他說什么,只讓他聽邰天師的安排就好。
洪昌當時的心情是無語的。
他明明只是和邰天師接頭的人之一,怎么現在反倒弄得,好像他本來就是邰天師的人似的?
白家的事兒,邰天師已經失敗了。
也不知道接下來,大老板是不是還會讓邰天師繼續出手。
要是邰天師這邊兒遲遲沒個動靜的話,那自己該不會就一直要跟著邰天師,再也沒辦法回去大老板那邊兒了吧?
一想到這里,洪昌的心都提起來了。
他才不想跟這種神神叨叨的人經常待一塊兒呢!
不行,等明天天一亮,他就再給大老板打個電話,非得在電話里好好跟大老板求求情,讓大老板趕緊把他給召回去不可!
“你要是還想活命的話,最好就跟緊了我。”黑暗中,邰天師陰冷的聲音突然就響了起來,“當然了,命是你自己的,你想不想要,那都是你自己說了算。”
洪昌嚇得渾身一顫,差點兒沒從這狹窄的單人床上掉下去!
“邰、邰天師,這大晚上的,您可別嚇唬我啊!”洪昌哆哆嗦嗦的道,“我這不好好的嗎?怎么就扯上活命不活命的事兒了?”
邰天師淡淡的道:“你以為我突然提出要搬走,只是沒事兒找事兒嗎?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有人已經盯上了我們!我自然是有無數保命手段的,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那么厲害的手段,也能保住你的命!”
這話,邰天師之前的確是跟洪昌說過了。
但洪昌并沒有真的將其放在心上。
他只是覺得邰天師似乎有點兒過于草木皆兵了,看什么東西都覺得好像有人想害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