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秉禹愁得一張老臉都皺到了一塊兒。
他還在苦思冥想著,自己到底還能有什么東西可以打動得了符慕白呢?
然而,還不等他想出來,白系釗就已經等不下去了。
他皺著眉頭開口道:“這位…齊天師是吧?您看,我們這兒還有事要忙呢,要不,我安排帶幾位去休息一下?有什么話,齊天師也可以稍后再問符天師嘛!”
他奶奶現在可是等著救命呢,哪兒有那么多時間給這位齊天師扯皮啊?!
齊秉禹這才反應過來,他要是想留下來旁觀的話,不光得得到符慕白的同意,還得得到白系釗這個當事人家屬的同意!
當然了,要是符慕白同意他留下來旁觀的話,估計白系釗肯定還是會給她幾分顏面,不會跟她對著干,非得要把齊秉禹等人趕走的。
可現在符慕白明顯沒有要讓他們留下來的打算。
那白系釗對他們的態度,自然也犯不著太客氣了。
一時間,齊秉禹又是著急,又是期待的朝符慕白看了過去。
符慕白不動如山,兩只眼睛仍舊只是盯著俞老夫人的病房看,仿佛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齊秉禹看過來的目光似的。
齊秉禹實在是沒轍了,只得嘆了口氣,苦笑道:“好吧!那我們就先行離開了。不過也不必勞煩白少爺費心安排了,我們自己會找地方休息的。”
白系釗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多謝齊天師了,那我就不多送了。”
他這會兒的心神可都在他奶奶和符慕白身上,齊秉禹拒絕了他安排人過來照應的要求,這還給他省事兒了呢!
齊秉禹只得一比三回頭的走人了。
至于殷璟,他早在看出符慕白的意思的時候,就自個兒麻溜兒的走人了。
這種時候搞拖泥帶水的那一套,可是沒什么好果子吃的!
他這個人或許能力不行,但看人眼色還是很有一套的。
齊秉禹師徒三人走后,整層住院樓里,就只剩下了符慕白和白系釗,還有護士臺留下來時刻照看俞老夫人情況的護士了。
這一次,符慕白倒是沒有非得讓人家護士也離開。
畢竟,護士臺離這邊兒的病房還是有些距離的,她也不擔心她和白系釗接下來的對話,會被不相干的人給聽見。
而沒了外人在場,原本只是惦記著奶奶的白系釗,卻在看到面前的符慕白之后,心里突然就有些緊張了起來。
“符天師…”白系釗頓了頓道,“現在,你可以跟我說說,我奶奶的情況了嗎?”
“當然。”符慕白點了點頭,道,“不如,我們到俞老夫人的病房里去說吧?”
進病房?
白系釗一愣。
他還以為是符慕白來得晚,有些不太了解情況,忙道:“符天師,之前也有不少天師進過病房,但他們都昏迷過去了。你確定,你現在要進去病房嗎?”
“這個我知道。”符慕白笑道,“白少放心,我心里有數。”
白系釗:“…”
這讓他怎么放得下心來啊?!
那么多老牌天師,可都是栽在病房里了!
符慕白她年紀輕輕的,真的能扛得住嗎?
白系釗有心想要再勸勸,可是看符慕白一副堅持的模樣,那些勸說的話,他就再也說不出口了。
而且,白系釗心里其實也是很期待,能夠有一位能力出眾的天師,在進入病房后,不受到任何干擾,直接就出手讓他奶奶清醒過來的!
他深深的看了符慕白一眼,最后咬牙點頭道:“好,那我就帶符天師進去!”
符慕白:“…白少,你不用這么緊張的。”
瞧白系釗那一臉英勇就義的表情,這要是讓不知情的人見了,怕不是得以為他這真是要去干什么生死攸關的大事兒了!
白系釗卻是根本就沒把符慕白的話給聽進耳朵去。
他一臉鄭重的走到了俞老夫人的病房門前,然后緩緩的,伸手推開了房門。
房門一開,符慕白瞬間就更加直觀的,看到了病房里那濃烈的死氣。
有不少死氣趁機從病房里逃了出來,像是想要離俞老夫人身上的功德金光遠遠的才好。
但更多的死氣,還是在拼命的和功德金光做著斗爭,想要侵襲進俞老夫人的身體當中。
這些情況,本就在符慕白的預料之中,倒是沒什么奇怪的。
可讓符慕白覺得納悶兒的是,在沒有阻礙的親眼看到俞老夫人的那一刻,她的心臟突然就跳動了一下。
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親近感,從符慕白的心里油然而生,讓她看向俞老夫人的目光,都無意識的變得更加溫柔了起來。
符慕白心中納罕。
她之前見到白系釗的時候,就有過類似的親切感覺。
如果那只是一次偶然的話,那么現在,她在看到俞老夫人之后所體會到的更加親切的感覺,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呢?!
難道,她這輩子,竟然和俞老夫人,還有白系釗,有什么親緣關系不成?!
這個念頭剛剛在符慕白腦海中閃過,她突然想了起來,原主的母親喻思歸,似乎是從小就和家人失散了。
而原主的父母,也是在為她的母親尋找親人的路上,這才出了意外身亡的。
符慕白的登時心頭一震。
不會有這么巧吧?!
難不成,白系釗和俞老夫人,竟然就是喻思歸真正的家人嗎?!
不等符慕白多想,一無所覺的白系釗已經開口道:“符天師,我們現在進去嗎?”
符慕白回過神來。
她看向了白系釗,還在白系釗的臉龐上多停留了兩下。
還真別說,其實符慕白現在的這張臉,和白系釗在某些方面,還是很相像的。
之前沒注意到的時候也就罷了,現在心里有了猜想,那可真是越看越像!
白系釗被符慕白看得心里直發毛。
“符天師?”白系釗小心翼翼的問道,“我們,還進不進去啊?”
符慕白一頓,點點頭道:“進去。”
不管原主的母親是不是真的和這白家有所關系,這都不重要。
當前最重要的,當然還是俞老夫人的身體情況!
符慕白抬起腳,大步走進了病房里。
白系釗緊張的跟在她身后。
他現在不怕別的,就怕符慕白突然昏倒在病房里,那他才能夠及時的幫忙搭把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