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聶如萱很想將自己胳膊上的符文清除掉,但因為害怕疼痛,她根本就不敢朝那符文所在的位置下手,局面一下子就給僵住了。
符慕白看得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她無奈的在聶如萱胳膊上抹了一下,然后對聶如萱道:“你現在可以試一試,能不能把你胳膊上的符文去除掉了。放心吧,不會再疼了。”
聶如萱大吃一驚,對符慕白的話又有些半信半疑:“真的嗎?真的不會再疼了?”
“你問我再多也沒有用,總得你自己親自試試才能知道啊。”符慕白并沒有回答她,而是直接說道。
聶如萱:“…”
她當然知道這痛不痛的必須得自己親自下手試試才能知道,可她這不是完全不敢下手嘛!
聶如萱猶豫不決。
但她很快就下定了決定。
長痛不如短痛,試試就試試吧!
聶如萱牙一咬,眼睛一閉,猛的一下就伸出手指,使勁兒的按在了胳膊上的符文出!
符慕白:“…”
瞧聶如萱這表情,要是不知道內情的,怕不是得以為她這是要去英勇就義呢!
讓她試試,也沒讓她使那么大的力氣啊!
所以她這到底是怕疼呢,還是不怕啊?
聶如萱把手按在胳膊上好一會兒之后,才終于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咦,還真是不疼啊?!”聶如萱驚喜的道。
符慕白:“…那你現在可以試試,能不能把你手上的符文給去除掉了。”
此時此刻,符慕白竟然莫名的有些羨慕聶如萱。
羨慕她什么都不知道,對詛咒一事毫無所知。
要不然的話,聶如萱恐怕也不會有現在這么平穩的心態,在自己被人下了詛咒之后,還能惦記胳膊痛不痛的事兒了!
既然符文處摸著已經不疼了,聶如萱也就沒了別的顧慮。
她使勁兒搓了搓胳膊上的符文,那符文卻是穩如泰山,絲毫沒有要被她給搓掉的意思。
聶如萱不信這個邪,又跑到洗手臺邊上,抹了洗手液香皂沖洗,結果仍舊是無濟于事。
聶如萱剛剛才安穩那么一丁點兒的心,頓時又慌亂了起來;“慕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這什么亂七八糟的符文,怎么像是就這么長在我手上了啊?它該不會清洗不掉了吧?難道它還要跟我一輩子嗎?!”
符慕白無奈扶額:“它要真的只是單純的跟你一輩子,那倒是一件好事兒了!”
聶如萱沒聽明白:“為什么啊?這要是讓人家看了,還不得以為我這是故意弄的紋身啊?”
如今這年頭,大多數人對紋身的接受度還不是很高,對紋身也有著固定刻板的印象。
聶如萱雖然對別人有紋身這事兒沒什么感覺,主要也是不關她什么事兒。
可這紋身要是落在了她自己身上,她就怎么看怎么覺得別扭了!
符慕白簡直哭笑不得:“你就只想到這個符文看起來好看不好看嗎?你可別忘了,這是‘咒’字符文,是有詛咒力量的!”
對哦!
這玩意兒可不是一般的紋身。
這是詛咒啊!
聶如萱終于想起了這頭等大事兒!
“那那那、那這符文到底怎么才能給清除掉啊?!”聶如萱結結巴巴的問道。
這紋身似的符文本就讓她看著很是不喜了,更何況這玩意兒還帶著詛咒意味,那就不止是接受不能的事兒了,而是讓人膽戰心驚的事兒啊!
符慕白搖搖頭道:“我雖然是天師,卻也不是無所不能的。這種詛咒符文比較少見,而且也往往是天師們覺得最棘手的東西。我是沒能力去除掉這個符文的,除非找到給你施下這個符文的人,從對方身上著手,才有可能將這個符文從你身上去除掉。”
要是這個詛咒符文真的那么容易就能去除掉的話,符慕白早就開始行動了,也犯不著和聶如萱說這么多了。
聶如萱是真沒想到,在符文這個她從來也沒有接觸過的神秘事務上,竟然還有臉符慕白也解決不了的事情!
如果說她之前知道自己被人暗中詛咒了的時候,還只是些微有點兒心慌而已,那么現在,她就是真正的惶恐起來了!
“那,我要是一天找不到那個把符文貼在我身上的人,我是不是就會一直受到這個符文的影響啊?”聶如萱臉色凝重的道。
符慕白點了點頭:“沒錯,正是這樣。”
所以,她剛剛才會追問聶如萱,問她對那個在食堂門口撞到她的女生,有沒有什么印象,能不能將對方給找出來。
聶如萱深吸了一口氣,接著問道:“那這個符文,除了會讓我感覺到寒冷和疼痛以外,具體還會對我產生一些什么樣的影響呢?”
在真正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之后,聶如萱顯然比之前更冷靜了許多,連思維都變得有些不一樣起來了。
符慕白也很嚴肅的回答道:“寒冷和疼痛,那只是一些外在的表象而已,算是附加效果,看著嚴重,但實際上對你能產生的傷害并不大。而詛咒符文的真正作用,其實是時時刻刻都在悄無聲息的磨滅你的生機和氣運,甚至是將你的生機和氣運,轉移到別人身上去。也就是說,如果我們沒有及時發現你身上的這個詛咒符文的話,那么在接下來的日子里,你會漸漸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不管是精神還是體力都會提不起勁兒來。到那時候,不管你在醫院怎么檢查,也是檢查不出毛病來的。而你的生命,也會被快速的吞噬掉,直至…”
死亡。
雖然符慕白并沒有把最后那兩個殘酷的字眼給說出來,但聶如萱還是體會到了。
她原本在符慕白的作用下已經不怎么寒冷的身體,頓時如墜冰窟,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從骨子里都透著一股寒氣。
如果沒有符慕白這個天師剛好是她的舍友,那她最后會不會連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聶如萱的呼吸都變得沉重了起來。
“慕白。”聶如萱認真的看著符慕白,語氣凝重的問道,“你就實話告訴我,若是找不到那個往我身上貼詛咒符文的人,我到底還能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