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秉禹:“…”
人家二十多年都沒啟動過的護店大陣,一朝因黎乾而啟動,黎乾這面子可真是掙大發了啊!
齊秉禹不想再聽邢掌柜說那些極富“內涵”的話,他直截了當的道:“還請邢掌柜直言,小徒黎乾究竟是為何,大鬧緣生閣?”
他還是堅定的認為,如果不是事出有因的話,他含辛茹苦培養長大的大徒弟,是絕不可能干出如此毫無理智的事情出來的!
邢掌柜也沒有要替黎乾隱瞞的意思,干脆的道:“幾天之前,黎天師聯系了我們緣生閣,說是手中有一只骨鈴想要出手,此時齊天師可知曉?”
“不知。”齊秉禹爽快的道,“我也是出發來此地之前,才從小徒口中,得知此事的。”
他看了一眼單巧靈。
對上邢掌柜順勢看過來的眼神,單巧靈忙向他點了點頭。
“難怪如此。”邢掌柜輕笑道,“骨鈴之物,有損陰德,這事業內人盡皆知。也因此,最近數百年來,已經極少見到骨鈴出現了。每次有骨鈴出世,要么是古時所流傳下來,要么就是有邪師出世。”
“這個我知道。”齊秉禹不耐煩的道,“我的徒弟,不可能是邪師。我已經問過小徒了,黎乾手中的骨鈴,只是他們偶然所得而已。邢掌柜還是說重點吧!”
邢掌柜:“…”
他要不把話說清楚了,以后還能在這位齊天師跟前掰扯得明白嗎?
雖然心中不太高興,但邢掌柜還是好脾氣的繼續道:“當初黎天師以骨鈴的消息聯系我們緣生閣,說是想要將此物售出。我們緣生閣打開門做生意,一向都是有規矩在的,法器的生意必做!所以,哪怕骨鈴不祥,但它的確可以算是法器,我們緣生閣就還是接下了這筆生意。”
黎乾今天拿著骨鈴走進緣生閣的時候,氣息還是很囂張的。
之前因為和符慕白爭搶羅盤,黎乾對江寧緣生閣的印象其實并不好。
可誰讓緣生閣是業內最大的法器商呢?
想要將骨鈴出手,并獲取最大的收益,那他最終還是只能找緣生閣。
但來歸來了,但這氣勢卻是一定要擺出來的!
不然的話,緣生閣還不是還以為他好欺負!
幸好邢掌柜在認出黎乾之后,臉色并沒有變化,反倒像是壓根兒沒認出他似的,和往常一樣與黎乾談起了生意。
骨鈴的價格還沒談,邢掌柜就提出來要先驗貨。
這是常規操作,黎乾也沒什么好拒絕的,當即就將骨鈴拿了出來。
他將這只骨鈴攜帶在身邊這么久,早已把這只骨鈴翻來覆去不知道研究多少遍了,認定了這是一只貨真價實的骨鈴,根本就不怕別人驗貨。
而緣生閣雖然本身并沒有天師坐鎮,但他們既然敢以普通人的身份來做天師法器的生意,那在鑒定法器這件事情上面,自然還是有些獨家法門的。
據傳,緣生閣當年的創立者,本身就是天師之后。
雖然緣生閣的老板并沒有天師天賦,但是他的天師祖宗,卻流傳下來了不少法器。
這些法器大多都沒有攻擊力,反倒是以防御和輔助為主。
其中有不少法器,就是用來鑒定別的法器的成色的。
若不是有這種鑒定類法器在,緣生閣早就不知道被人騙了多少回了,怎么可能會擁有今日這么高的口碑,備受無數天師的信賴呢?
當黎乾拿出骨鈴的時候,邢掌柜立刻就取出了江寧分店的鑒定法器,對這只骨鈴啟動了全方位的鑒定!
原本這只是例行公事而已,邢掌柜也不覺得時至今日,還有誰敢拿著假貨法器,來緣生閣坑蒙拐騙。
可沒曾想,當鑒定法器真的對上骨鈴之后,結果卻是毫無反應!
當時邢掌柜就傻了。
他差點兒就要以為是自家這鑒定法器出問題了!
可是照著流程檢查了之后,邢掌柜很確信,自家這鑒定法器,肯定沒有問題!
既然鑒定法器沒有問題,那有問題的,就只可能是黎乾帶來的骨鈴了。
邢掌柜相信黎乾不是有心想要欺騙緣生閣,他就委婉的問了一下黎乾,這只骨鈴的來歷。
雖然邢掌柜是想著小心提醒黎乾幾句,可之前鑒定結果出來的時候,邢掌柜那異常的反應,就已經讓黎乾起了疑心。
再等邢掌柜這么一問,黎乾他又不是傻子,還能真看不出來邢掌柜問這話的原因嗎?
緣生閣竟然懷疑他帶來的骨鈴,是假貨!
黎乾這暴脾氣,當場就壓制不住了,對著邢掌柜就冷嘲熱諷了起來。
而邢掌柜原本是想著給黎乾一個面子,大家默契的把這事兒給抹過去就算完了,然后就當這事兒沒發生過,以后該怎么著還是怎么著。
誰知道黎乾竟然這么不識抬舉,明明是他自己帶了假法器過來,結果被拆穿了之后,他反倒還發起了火!
這也太不把他們緣生閣當回事兒了!
再加上黎乾上次在緣生閣也鬧騰得不輕,這“新仇舊恨”加起來,邢掌柜就是再好的脾氣,也有些克制不住了。
他就也嘲諷了黎乾兩句。
就是這兩句話,黎乾當時就氣紅了眼,整個人仿佛失去理智一般,直接就在緣生閣內出手了!
幸好,他還保存著最后一絲理智,沒有對著人出手,而是朝店里的擺設動的手。
但即便如此,天師一怒,出手時毫不留情,那損傷也是不小的。
因為黎乾和邢掌柜當時是在二樓驗的貨,所以這一出手泄憤,直接進就把二樓一角給轟塌了。
邢掌柜趕緊帶著人從樓上撤了下來,這才幸免于難,這老胳膊老腿兒的沒給傷著。
反倒是待著一樓的幾位店員,因為正好位于塌方地段的下方,被砸了個正著,傷得著實不輕。
聽到這里的齊秉禹:“…”
說起這塌方的事兒,他怎么就又想起了自己之前算計符慕白的事兒呢?
他也是想利用塌方,把符慕白給活捉了。
誰知道人沒捉到,反倒把自己給陷進去了。
現在,他的徒弟,也走上了跟他一樣的道路。
雖然兩件事兒的緣由和結果還是大不相同的,但在齊秉禹眼里看來,卻是怎么看怎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