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遙站起來,仔細看了看擔架上躺著的男子。
若有所思的說:“也就是說,盡管他現在表現的像一個死人,夜晚卻會暴起?”
“對,所以我們晚上都是把他綁起來。”
謝云遙伸出手,抬起這人的眼皮,看著他與常人無異的眼睛,瞳孔也沒有變紅,只是夜晚會暴起。
“其他大夫看完之后,有沒有說是什么原因?”
李大人搖了搖頭。
“這里所有的大夫都看過了,沒有人知道原因,他的身體看起來和常人無異。就是睡著了而已。
但是晚上暴起的時候,因為太過兇狠沒有人敢靠近他。”
“今晚先看看情況吧。”
“將軍你帶了這么多人,晚間可能房間不能睡的下,我們都是很多人睡同一件房屋,這…”
沈臻看著自己身后身后的幾個人,沈三眨了眨眼,圓圓的娃娃臉上掛著笑容。
“我擠通鋪,睡外面都可以,你們呢?”
其他人面面相覷后,異口同聲地說:“我們也可以。”
“時疫最先從什么地方開始蔓延的?現在可以去看看嗎?”
現在天色還早,沈臻見談的也差不多,這才站起身。
李君望著正午的強烈的陽光,點了點頭。
“行,那我們就一起去看看,現在天色還早,應該可以在天黑之前趕回來。”
季棠和沈三跟著沈臻和謝云遙先出去,其他人暫時留守在這里。
出了醫館一路向北。
李君和他們說明了情況。
“最先開始,就是從北方開始,突然有一群人覺得不舒服,面色發白,身體狀況特別差。”
“后來突然發展到白天困頓,夜晚就夢游的狀態。誰也沒把這奇怪的行為當成病,只以為是夢游。但是突然被咬的人出現了同樣的癥狀,人們就覺得不對勁了。”
“因為恐懼,有些人甚至對這些發瘋的人竟然直接打殺。一些還有理智病人大部分被我們關外了城北的監牢里,還算穩定。”
一路來到了北城門,出了城,來到了另一個小村里。
“一開始就在這里,最先發生的。”
沈臻點了點頭,在小村里望了望。
這個小村子比起她們昨天住的那個明顯要漂亮一點,房屋修理的很整齊,每家每戶間隔的不遠,但也不近。
隨手推開了一扇門,看到了小木屋整齊的擺設。
入眼的是空氣中的灰塵,在陽光下漂浮,采光也很好。
四處看了看,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謝云遙不由得懷疑時疫真的是從這里開始的嗎?如果真的是,那么她就要懷疑,到底是不是時疫了。
而是有人故意為之。
“我聞到了一種奇怪的味道。”
念念拉著季棠的袖子,悄悄對他說。
季棠在整個小村的后面,小村后面有一片果林后面的地勢略高,田地不多,果園占了一大片。
這倒是新奇。
聽到念念的話,季棠回過神,低聲問:“什么味道?”
“感覺有點像…沒了,可能我聞錯了。”
季棠看著念念使勁嗅了嗅鼻子,皺著眉頭道。
“好了,我們回去吧。”
念念回頭看了一眼,然后跟著離去。
在太陽落山之前,一行人迅速趕回了醫館。
李君摸了摸額頭上細密的汗珠,緊張地說:“還好趕回來了!”
沈臻面色沉靜,沉聲問:“就這么讓人害怕?”
李君一個文官,和他們這些妖魔鬼怪,會武功的人一起趕回來,已經累的氣喘吁吁了。
歇了一口氣才說:“他們不要命啊,這才是可怕的地方。走走,我帶你們去看看,綁上的那個感染的人,到底有多可怕,有你們在身邊,我在叫幾個大夫跟我一去過去,看看發病中能不能找到病因。”
“走吧!李大人!”沈臻伸出手,做出請的姿勢,李大人兩股戰戰,走到了右邊的房間。
“張大夫?”
“誰啊?”門里傳來了一聲疑問的聲音。
“是我,李君!”
房門被打開,一個大約花甲年歲的老人走了出來。
“李大人,深夜找我所為何事?”
“張大夫,我想請你和我一起去看看染病的那個人。”
張大夫不敢置信地看著李君。
“李大人莫不是開玩笑,這么晚要是發生危險了怎么辦?”
李君看了看身后的沈臻一行人,大聲對張大夫說:“張大夫,你別怕,我當然不會讓你和我一起以身犯險的,你看看,沈將軍也和我們一起去。”
張大夫犯嘀咕,小聲對李君說:“不是說沈將軍身體不行了嗎?我們跟著他可以嗎?”
“那肯定是外面人胡言亂語罷了。”李君言罷,微微躬身向沈臻致歉。
俊秀的臉上帶著深深的歉意。
“沈將軍莫怪,張大夫并無此意。”
張大夫沒想到沈臻她們就在外面,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尷尬地笑了笑。
沈臻冷著臉說:“那現在可以走了嗎?”
“李大人,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和你們走一趟吧。”
原來醫館后面除了這個庭院和房屋,在房屋后面還有一片空地,新建的兩間簡陋的房子。
嚴格來說是按照牢房來制作的,今天上午她們見到的那個人,已經被藏在穩固的木架刑具上了。
此時這人還沒有任何異常。
在空間不大的房間里,張大夫和李大人靠在最遠的墻邊,靜靜地看著木架上的人。
“你們別看他現在沒有反應,等一會他就要有變化了。”
等了一會…
再等一會…
“怎么回事?”張大夫和李大人面面相覷,以前見到的發病的人,差不多應該開始了。
但是這個人他們確實只在第一天確定了他染病了之后,夜晚也在沒有人來看過他了。
“沈將軍,你們在等等,今晚可能出現了一點意外。”
張大夫面色不虞,他對李大人說:“要我說,這根本就不是什么時疫,我看就是什么妖魔鬼怪來搞亂了。老夫我這么多年的醫術了,我家祖上也是宮廷的御用太醫,我從沒有見過這種病。”
“張大夫,你在等一等。”
謝云遙緊緊盯著木架上的人,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她好像看見了那人剛才動了一下。
謝云遙抬起腳,剛走出一步,沈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做什么?別靠近他。”
謝云遙對沈臻搖了搖頭,放下他的手說:“無妨,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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