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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幻境夜索生死簿

  夜風卷起車簾一角,福貴躺在橫欄上,瞪大著眼睛,一動不動。

  謝云深心中一驚,到底是什么人?

  “妹妹,你別動,我下去看看…”

  “啪!”

  謝云遙直接伸手利落的打暈了謝云深,將他拖進車廂里安置好。

  你別動才是最好。

  撩開馬車門簾,看了看瞪大眼睛,昏死沒有動靜的福貴,伸手按了一下他的頸脖命脈處,沒死。

  將馬車移出幻境后,謝云遙站在原地。

  “誰在這玩弄小把戲?滾出來。”

  眼前已是一片荒林,雜草叢生,明明是夏季,入眼卻是無邊無際的枯草,隨著風吹沙沙作響。

  鱗云遮蔽的夜空,無數微光透射而過,銀光在枯草間流轉。

  月光下漸漸走出兩個身影。

  白衣服的人面白如粉,容貌清秀,頭戴白色的高帽,高帽上有“一見生財”四字,手持白色番旗,上面寫著:西方見客來,漌花朵朵開。

  而他身旁的人,看起來兇神惡煞,則全身都是黑色,高帽上有“天下太平”四字。

  右手執黑傘,左手拿黑鎖鞭。

  竟然是黑白無常。

  也不能用竟然,畢竟謝云遙早就知道會有人來。

  黑白無常的責任是負責拘魂,是奪取活人的生命,使之變成死人,再把人的靈魂帶到陰間聽候處理。

  但黑白無常要拘魂的時候,也不是亂來的,他們自己沒有決定權,只能接受冥王的命令,也就是“生死簿”,上面記載著世間所有人的姓名和壽元,某某人,某年某月壽終。

  如今這生死簿突然丟了,冥界亂作一團,到底誰把生死簿弄丟了?

  冥王有一面往生鏡,放在事發的地方,可以回溯過去。

  在鏡中親眼看到有一只黑色的小貓,鬼鬼祟祟的溜進了冥王殿,趁著冥王喝的爛醉,發酒瘋的時候,偷偷摸摸從冥王懷里,不費吹灰之力,偷走了生死簿。

  冥王臉色鐵青,我不要面子的嗎?

  吧唧,扣住往生鏡。

  周圍的鬼吏嚇得不敢說話。

  一看見黑貓,冥王立刻就知道是誰干的了,公文被他摔在桌子上,咬牙切齒的說:“謝云遙,你給我等著。”

  黑白無常立于左右,立刻拉住了冥王。

  “王別氣,你不能隨意出冥府去人間,還是我等前去奪回吧。”

  “算了,懶得和她計較,你們去吧。”

  ————————————————————

  “謝云遙,把生死簿交出來。”白無常揮舞著旌旗指向謝云遙,平日總是帶著和氣的臉,現在變得冷面無情。

  “竟然是你們兩位無常,我還以為墨塵那個家伙會親自過來呢。”

  墨塵這個暴躁的冥王竟然沒有跑出來,真是罕見。

  黑無常甩了甩黑鎖鞭,長鞭發出嘶嘶的鞭響,像是一條長蛇在謝云遙面前叫囂。

  謝云遙笑了笑,爾等螻蟻,還敢叫囂?

  徒手扯過一節黑鎖鞭,飛身而起踩在鎖邊前端,把黑鎖鞭甩了出去。

  黑鎖鞭打在地上發出刺耳的響聲,灰色的地面變得焦黑。

  謝云遙懸浮在半空之中,摸了摸腰間,什么都沒有摸到,亡靈給沈臻了。

  雙手合十張開,紅光中抽出紅鮫,一鞭劈向黑無常。

  我的紅鮫可不是吃素的。

  黑無常感覺到強大的靈氣逼近自己,右手扔起黑傘,黑色的霧氣挾裹著黑傘擋在自己身前。

  然而紅鮫的鞭尾變成一條全身紅色,唯有瞳孔是幽紫的半蛇,吐出蛇芯,一點一點撕碎黑傘劈向黑無常。

  千鈞一發之際,白無常手中旗番飛起擋下紅鮫,連退數十步,才站穩身形,將黑無常救了下來。

  而謝云遙風輕云淡地收回紅鮫,一點沒有受到傷害。

  “謝云遙,你竟然想殺無常,你活的不耐煩了。”

  若不是剛才白無常出手夠快,黑無常怕是真要消散在紅鮫手下了。

  黑白無常在冥界上千年,是上界欽定的鬼吏,他們兩個不論是在在冥界,還是在這人間都就流傳著不少傳奇。

  這謝云遙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下死手。

  她不怕天罰嗎?

  “不敢?還沒有我不敢做的事情。況且是你們先動的手,技不如人就生氣了?”

  謝云遙摸了摸身邊紅鮫的小腦袋,紅鮫齜牙咧嘴的沖著黑白無常示威。

  “今日是我們沖動了,但是生死簿本就是冥界的東西,還請你歸還給我們。

  若是耽誤了正事,怪罪下來,怕是你也不能在這人間逗留了。”

  白無常扶著受傷的黑無常試圖平心靜氣地與謝云遙談判。

  “你在威脅我?還是在教我做事?”原本平和的語調卻漸漸變得低沉。

  “謝云遙你本來借用別人的身體回歸人間,就是不合規矩,這樣錯亂秩序的存在,若是傳開了,必然會有人絞殺你,這可不是你一個幽云山可以阻擋的。”

  謝云遙幽紫的眸色越來越深,眼中戾氣仿佛在看一個螻蟻在身邊無謂的掙扎。

  “想要生死簿就把你的誠意拿出來,還是不在在這里威脅我。”

  黑無常和白無常對視了一眼,無奈的說:“你把生死簿給我們,你在陽間的事情我們冥府不會再插手,但是你不得做一些有違陽間法則的事,如何?”

  “什么叫有違法則?你定的嗎?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我比你清楚,你只管告訴墨塵,別管我在人間做的任何事就好,不然我把生死簿毀了,大家都別好過。”

  “你!”簡直就是一個瘋子。

  謝云遙劃破手指在空中以鮮血寫下字據。

  “畫押吧,兩位大人。”

  黑白無常無奈的簽下了契約。

  血契一出,任何人不得違反條令。

  謝云遙扔出懷里的生死簿,滿不在乎的說:“還給你們,一個對我來說沒用的東西。”

  無視后面兩位氣的扭曲的臉,走出了幻境。

  謝云深睜開眼,撫了撫酸疼的后脖頸,是誰打暈了自己?

  回過頭一看,馬車中空無一人,妹妹去哪了?

  謝云深連忙跳下車車去尋找,看著街邊只躺著的福貴。

  他上前去查看,沒有發現什么異常,只有睜大的眼睛,在黑夜中特別慎人。

  “福貴,福貴?你怎么了?”

  “他沒事就是被嚇暈了。”

無線電子書    我家夫君是個病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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