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來,哪有什么長生之術,倒是因為癡迷長生害死自己的人,反而不少。
然后世間人不知道的是,有一種正真的長生,并不是以凡人的軀體不老,而是不斷的將靈魂注入新的身體,汲取新鮮的血液。
這樣不僅能躲避鬼差的追捕,還能在一次又一次血陣中增強自己靈魂的力量。
這是一種極其損人利己的的惡毒手段。
“咔嚓!”
身后突然傳來了一陣輕微的響聲,謝云遙不自覺的動了動耳朵。
腳下步伐旋轉,瞬間轉過身,紅鮫在袖中飛出,迎面卷起黑暗中的一個身影,拖至自己面前。
手中控制著力道,本來應該在距離自己一步之遠的停下的人,突然一個用力撞了過來,緊緊的抱著她。
攔在她腰間的手,不自覺收縮起來。
謝云遙一怔,瞳孔一縮淡紫色的光芒一閃而過,她左手像游動的影子掐住來人的頸脖,只要悄悄用力就當場喪命。
然而,隨風灌入的藥香味竟然那么熟悉。
沈臻!
謝云遙一想到剛才自己若是沒有任何疑遲,擰斷了沈臻的脖子,此時手下的人,已經是一具死尸了。
她收起緊勒在沈臻腰間的紅鮫,一把把人推開,面色不虞的說:“沈臻,你找死嗎?”
沈臻猛然被推開,有點呆滯的看著謝云遙,但是在聽見謝云遙的質問時,嘴角慢慢揚起來。
“夫人這是在擔心我嗎?不過對你很有信心,我不相信你會對我失手。”
瘋子!拿命來做賭注。
謝云遙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生氣,可能是討厭別人這么不尊重自己生命,對,一定是這樣。
不想再理會沈臻,謝云遙忽視他,轉過身繼續查看跛腳的男人在這個房間里有沒有留下可疑的證據,來證明她的猜想。
沈臻在背后彎起唇角,心滿意足的笑了起來,看來自己也并不是一味地一廂情愿。
仔細的轉了一圈之后,謝云遙發現這個人很警覺并沒走留下什么可疑的證據,但是連小小的細節都沒有留下的人,為什么會把這么明顯的陣法置于自己的眼前。
難道他想要,拉攏自己的心還沒有停歇下來?還是他故意引自己過來?目地又是什么呢?
難道是調虎離山?
謝云遙腳步一頓,立刻飛了出去,只留下還沒有從喜悅中緩過神來的沈臻。
馬不停蹄的奔向劍冢,謝云遙皺著眉頭,竟然玩手段玩到她前面來了。
越過一片碧綠的湖泊,踏著青蔥的樹梢,片片翠嫩的綠葉,翩翩飄落而下,一路隨著踩踏的力道向后飛去。
來到劍冢,看著洞中依舊不見光昏暗潮濕,謝云遙沒有疑遲走了進去。
沈臻一路追隨,來到劍冢外,略帶疑惑的看著謝云遙消失的洞口。
她為什么會來這里?劍冢的藏身之地非常隱秘,一般只有歷代皇族中的男性和每任將軍知道入口在哪。
謝云遙一入洞中就看見坡腳男人身邊昏睡在地上的小雅。
果然是想趁亂帶走小雅。
聽到身后傳來的腳步聲,鐘石清陰惻惻的笑了起來,聲音嘶啞的像是很多年沒有說過話一樣。
“你們終于來了,恭候你們多時了。”
他的視線掠過謝云遙徑直落到了她身后的沈臻身上,毒蛇一樣的陰鷙的眼神,像是打量獵物一般帶著勢在必得的冷酷。
沈臻是他已經觀望了快一年的獵物了。
自打他去年初冬一入長臨,第一次踏入劍冢的時候,鐘石清已經盯上了他的身體,原本是不需要這么急迫的,他慢慢的蟄伏等待一個合適的契機。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原來的身體這么不爭氣,在自己各種靈丹妙藥,吊著命的情況下,還是沒有熬到整整百年之期。
在前一天突然死亡,害他的靈魂被瞬間彈出身體之外,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只能隨便找了一個跛腳而又平庸的男子寄宿。
跛腳的男人是這個原本老人的侄子,因為跛腳的原因,已經三十多歲依舊沒有娶到妻子,成天在一個老人家里混吃混喝,鐘石清雖然瞧不起他,但是也懶得搭理他。
沒想到這人竟然成了自己死后唯一的救命東西,也算是死得其所了,畢竟自己養了他大半輩子,讓他付出生命,不為過吧?
要不是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早就直接把沈臻的身體搶奪過來了。
但是偏偏他發現沈臻身邊的謝云遙不是一個好惹的主,于是想要用長生試探謝云遙,再把自己的陣法展現在她面前,表達自己的誠意。
“怎么樣?謝云殊,你在厲害也抵不過生老病死,我可以讓你逃過天道法則,永生永世活在這個世界上,人族不滅,你我永存!”
謝云遙冷笑,一個無名小卒也敢在她面前大放闕詞?
帶她永生,她在冥界如今的地位,距離永生也不遠了,等拿到自己的一魄,成功晉升鬼帝,這冥界還不是任她來往。
許是察覺到了謝云遙不屑的表情,鐘石清不敢置信的盯著她,他活了近七百年幾乎可以和彭祖相媲美,從沒有見過對長生不感興趣的凡人。
“謝云殊,你可是不信我,你若是不信我,我現在就可以把你的靈魂,裝進她身上。”
謝云遙看著鐘石清的指著地上,昏迷過去的小雅,怪不得他要偷偷的把小雅偷過來。
她微笑著對鐘石清說:“我信你,但是那又怎樣,我并不稀罕你的邪門歪道的長生之法。”
謝云遙話剛一落音,手中的紅鮫已經像一條紅色的蛟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卷起了小雅,帶動著她往自己身邊。
但是被鐘石清很快反應過來,迅速攔了下來,小雅瞬間從半空中跌落下來,巨大的沖擊力,一時間塵土飛揚,小巧的碎石被壓在身下 小雅似乎有點不對勁,在這種情況下,竟然沒有醒過來,只是睫毛不停的顫動,眉目也因為疼痛而緊緊皺起來。
“你對她做了什么?”謝云遙面色不虞的責問鐘石清?
而鐘石清卻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