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界仙域遼闊,每一個仙君仙官都有自己的府邸和地盤,年復一年清心寡欲的修仙讓所有人都習慣了寂寞,往往沒有召喚或者宴會,都躲在自己的領域,互不干涉。
于是乎,上界多的是單身狗。
月老牽的鋼絲線,都能被這些小仙女小仙男扯斷。
月老每天工作特別清閑,上界的婚事幾乎不用他管,只需要每天在姻緣樹下觀看人間的動向。
這上界中唯倆位被他拉了紅線的情侶此時正在凡間歷劫呢。
幾百年了,牽的紅線比鋼絲還結實,怎么鬧都不斷。
這不,這一世兩人又相遇了。
月老正坐在姻緣樹下,觀看沈臻和謝云遙婚后日常。
膩膩歪歪,羨煞人也,不看了不看了。
天下太平之后,沈臻勵志要帶著謝云遙游遍山川大澤。
她們去的第一個地方是西北的草原。
沈臻記得她們第一次坦露心跡的時候,遙遙說過:“如果有機會,我想去西北曠野的草原,吹著勁風,騎著烈馬,在藍天白云下無拘無束的奔跑。”
這里的人很熱情,謝云遙和沈臻被邀請做客。
白色的帳篷群聚在一起就成了一個部落,游牧人往往居無定所,經常隨著草原遷徙。
他們見到外人都很和善,哈赤努是沈臻以前救過的一個牧民。
這次在看到沈臻非常高興,熱情的向他介紹自己的家人,他有一個可愛的大女兒,和一個活潑的小兒子。
哈赤努黑紅的臉上堆滿了笑意,引沈臻他們坐下后,熱切地讓女兒去拿當地的飲食給她們嘗嘗。
沈臻推拒不過和謝云遙在哈赤努家中享受了一頓美味的午餐。
中午謝云遙和沈臻想要去草原上轉悠,但是這里海拔過高,陽光強烈,對于她們南梁人來說,可能會曬傷自己。
哈赤努讓他們等一等,等到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山風漸起,此時最好的欣賞時刻。
傍晚推辭了哈赤努的女兒莫依桑想要帶領他們游賞的意愿,謝云遙牽著一匹棕紅色的馬和沈臻并肩離去。
莫依桑看著她們遠去,本來布滿紅暈的臉上,帶上了濃濃的失落。
哈赤努看出了女兒的心思,摸了摸她的頭發:“沈將軍和我們不是一路人,不該想的人,就不要想了。”
謝云遙低著頭,越走越快,直到把沈臻甩在后面。
沈臻莫名的看著謝云遙,這又是怎么惹小公主生氣了。
沒辦法只能先哄著。
“遙遙,走這么快做什么?”三步并兩步追了上去,沈臻伸出手去牽謝云遙,卻被她一把甩開。
沈臻無奈,只能跟在她身后,來到一個土坡上,謝云遙把小馬拴在旁邊唯一枯瘦的樹干上。
獨自在草地上,看著天邊的落日。
白色的云朵被暈黃氤氳開來,淡紫的潑墨在天邊作畫,粉白的勾線筆在太陽周圍畫出來領地。
沈臻哭笑不得地坐在謝云遙身邊,一點一點慢慢靠近。
然后慢慢圈在了謝云遙的盈盈一握的細腰上。
微風吹過小土坡上一叢明黃色小野花,帶起一陣戰栗。
“怎么了,不是說看日落嗎?”
“你是不是特別得意?”
沈臻收起臉上的笑容,難道自己的得意這么明顯?
終于抱得自己的夢中都肖想的愛人,陪著她游遍大江南北,向這世間的每一處名山,江河,草原,山風,甚至是眼前這株不起眼的小野花,宣誓自己的愛人,不值得得意嗎?
“我是有點得意。”
謝云遙捏緊了裙擺,看著沈臻臉上笑意不假,心中越發郁悶。
“你滾!去找你莫依桑妹妹,別妨礙我看日落。”
謝云遙用力扳開沈臻扣在自己腰間的手,沈臻怕她弄傷自己,只能松開手。但是聽到她說的話后,竟然笑得更開懷了。
沈臻攬過謝云遙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因為壓抑不住笑意,胸腔隨著笑聲振動,帶動著肩膀抖動。
謝云遙有點生氣,白皙瘦削的臉上氣的起了紅暈:“你還笑?你是不是覺得有人看見你臉紅,你很得意?你變壞了,你以前都不是這樣的。”
沈臻挽起她耳邊地青絲置于耳后,摸了摸她的頭發。
“沈夫人這是吃醋了嗎?我可真是榮幸至極。
我們遙遙貌若天仙,法力高強,我喜歡都來不及,怎么會多看別人一眼。”
沈臻看著肩膀上靠著的人,微微低下頭,吻了吻謝云遙的額頭。
“有的時候,我生怕一眼沒有看住,你就不見了。”
沈臻已經到了而立之年了,他的兩鬢開始有了白發,有時候他甚至像女人一樣擔心自己的容貌會變老,會變丑。
因為他的妻子,永遠年輕美麗。
“不會的,我會陪你一直到老,就算你死了,我也會一直尋找你。”
莫依桑找來的時候,謝云遙和沈臻正挨著肩一起看日落。
“沈將軍,沈夫人。”
“桑姑娘來了,有什么事嗎?”
莫依桑笑著說:“今天是我們草原上的情人節,沒到這一天,大家都會聚在一起玩,三年一次,特別熱鬧,留在前面的山頭,你們晚上可以去看看。”
“謝謝桑姑娘。”
莫依桑連忙擺手,示意不用謝,最后紅著臉說:“沈夫人和沈將軍真般配。”
少女夢還沒有開花就死在了黑夜前。
這可真是一個盛況,幾十個年輕男女圍在一個高臺搭制的火灶,高原上晝夜溫差大,明亮的火焰攢動,帶來了溫暖和光明。
她們一起玩游戲,一起唱民歌,若是相互喜歡,就可以借這次情人節篝火晚會表露心跡,名正言順宣布自己的愛人。
沈臻和謝云遙做在一旁看熱鬧,看著一對又一對情侶牽手成功。
兩人推杯換盞,一時間竟都有了醉意。
謝云遙面色潮紅,草原上的烈酒在醞釀之后開始發酵。
不知是月色正好,氣氛正酣,謝云遙牽起沈臻的手,帶著他迎著夜風奔跑。
趁著夜色正好,愛意正濃,再也不用擔心受到世俗的牽絆,沒有什么可以把我們分開。
微醺的醉意,踉蹌地被草地上的野花絆倒,沈臻害怕摔到謝云遙,把自己墊在身下。
謝云遙微微上挑的丹鳳眼游離著醉意,她靠在沈臻胸前,聽著他被打亂心跳聲。
“阿臻,你的心跳的好快好亂。”
謝云遙不老實的扒扯沈臻胸前的衣服,想要聽的更仔細,沈臻緊緊握住她細瘦的手腕。
低啞的聲音壓抑著喉間的癢意:“遙遙,別鬧。”
夜晚白色的帳篷在燃起了篝火,卻窺不見一點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