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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我不打女人,真的

  冷風徐徐而過,錢錦棠把陸巡帶回院子的暖閣里。

  那個孫嬤嬤沒用她出手,陸巡把人趕走了。

  可陸巡并不滿足只震懾了一個小小下人,哪怕這個下人回去學舌,也只是讓馮氏氣惱一些,接下來馮氏還是要做一些令人惱怒的事。

  只有把馮氏趕走才能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錢錦棠覺得不可能。

  上輩子馮氏一直騎在陸巡頭上作威作福,陸昂死了,陸繹繼承指揮使的職務,馮氏越發耀武耀威,直到陸家家敗,馮氏被二房夫人逼著,和一眾女眷都上吊死了。

  比起馮氏,有個人更應該滾出她的視線。

  錢錦棠咬了下嘴唇,對著陸巡意味深長一笑道:“我倒是聽說慕云縣主因為我的嫁衣在家里大鬧了一場,這么巧合,三夫人就要借嫁衣。這讓人很難不懷疑她,我發現我只要開心一點,她就非常不開心,她就會做一些讓我不開心的事。”

  “讓她滾。”陸巡袖子一掃,將蘋蘋給他跳添的茶杯摔在地上。

  錢錦棠沒想到他真的會這樣生氣,他們家大人雖然是一張冷臉,看起來不那么平易近人,可是真正發怒的時候很少很少。

  他是個那么愛干凈的人,抱狗的小廝沒看住旺財尿了他的床,可他也只是讓下人換了鋪蓋,也沒罵抱狗的小廝。

  他說過牲畜聰明的都有靈性,何況是人,不能仗著是人家的主人,就對別人行刻薄之事。

  相比較慕云縣主因為自己的大丫鬟月錢多了三錢就懲罰人家晚上不準睡覺,陸巡真的是個心地善良的好人。

  他此時如此的憤怒,是因為他吧?

  錢錦棠急忙道:“其實一件衣服而已,太貴重也沒有人重要,我并沒有非常在乎,您不要氣壞了身子。”

  這明明是體諒安慰的話。

  可聽在陸巡耳朵里就是“我對這個婚事不太在意。”

  “你怎么這么愛生氣?”

  小心翼翼的語氣是不是因為他方才太暴力了?

  陸巡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真的不是喜歡亂發脾氣的人,也不是脾氣收不住沒有自控能力。

  更不會因為一時激動就大發雷霆。

  慕云那個死東西三番五次的刁難他的未婚妻子,現在主意都打到嫁衣上了,他如果再不生氣還算個人嗎?

  “棠棠,你要明白一件事。”怕錢錦棠害怕,陸巡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可愛,并且語重心長道:“我不打人。”

  錢錦棠拖著下巴,好奇的問道:“那你怎么審案啊?一點都不打,靠人格魅力嗎?”

  所以這話聽起來多嫁。

  陸巡忙道:“犯人不同,我從來不打女人。”

  錢錦棠暗暗點頭,她自然是傾慕陸巡的好人品,可是慕云縣主那種人,不打一頓真是遺憾。

  她怎么眼神失望?

  是覺得他撒謊了嗎?

  陸巡懊惱直接,他的手為什么這么欠,為什么就不能忍耐一下,本來就不該亂發脾氣的,再生氣都不是理由和借口。

  不然以后他們有了小棠棠,難道當著孩子的面他也能不克制的摔東西嗎?

  陸巡心疼的摸了摸錢錦棠頭,一字一句的道:“我真的不打女人,你不用后悔嫁給我。”

  這是在哪里?

  她是誰?

  為什么陸巡說她會后嫁給他?

  人都喜歡以己度人,是大人后悔娶她了嗎?

  他外面有狗了?

  不能啊!

  今天的大人,有點讓人摸不到頭腦。

  錢錦棠看著陸巡薄薄的唇,期待大人能多說幾句指點迷津,可是人家惜字如金,就是不肯說這還不算,用同樣的懵懂目光看著她。

  這是什么情況?跟她比天真嗎?

  “我想到一個人,想到了一家人,他們說不定會來破壞咱們的婚禮,倒是可以借機讓慕云縣主嫁不成。”

  錢錦棠干脆說正經事,一張小臉認真無比的看著陸巡。

  陸巡心想她還是不愛我吧,心里真實的想法都不跟我說。

  沒關系,來日方長。

  陸巡提起精神,十分警惕的問道:“你說有人要破壞我們的婚禮?誰,于家?”

  想到了什么,他恍然大悟道:“我怎么會把這么重要的事情給忘了,確實是于家,嫁妝。”

  夜幕降臨。

  正陽街的徐宅門口亮起來紅燈籠。

  家里的男人出了事,養尊處優的婦人門沒了依仗,只能出賣自己的身體來維持家用和生計。

  京城是一個鮮花于荊棘共存的地方。

  這里的百姓說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塔了。

  這樣的高樓于樓塌之間,可能每日都有人在上演。

  像徐家這樣的人家也不在少數。

  但是徐家婆媳頗為有名,因為他們相貌出眾而且是剛迎客兩天。

  有些人專門喜歡這樣的窯子,既干凈,還能滿足一些曾經想都不敢想的妄想——上過官員的妻女,就算是吹牛也夠吹兩年了。

  于殿臣雖然年級不大,但是很早就對這方面有接觸。

  今日徐家的廠子他的朋友花錢替他包了。

  手里揉著女人嬌軟的身體,于殿臣狠狠的喝了一口酒。

  懷里的女人再千嬌百媚,也不是高貴的縣主。

  “一只雞!”于殿臣抬起手,將徐家小媳婦一巴掌打倒在地,打的那媳婦轉了幾個圈,頭磕在八仙桌的桌腿上這才停了下。

  鮮血如注,于殿臣卻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他說他惡心的想吐,讓小媳婦快點滾蛋:“你爹娘生下你,你丈夫尸骨未寒你就做這種事,你賤不賤啊?怎么就那么活不起了?活不起不會死嗎?別人都嗯呢該死,為什么你這賤人不肯死?”

  那媳婦哭的泣不成聲。

  動靜太大,躺在隔壁休息的魏公子跑過來,又指著小媳婦一頓罵:“不要臉的賤貨,你又不是沒伺候過男人,臟的臭的都能伺候的舒舒服服的,翻到了大公子這里不會做人了,你說你下賤不下賤?還不快滾。”

  小媳婦被抬下去之后,魏公子小心翼翼的跪坐在躺在地上的于殿臣面前,用比錢嗎還帶薪的語氣道:“您這是怎么了?這賤貨伺候的不好咱們再找別家,您怎么發這么大的脾氣?”

  想了想道:“是因為縣主要成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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