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罵挑事的人。
錢錦棠雖然反抗不上花轎是不孝,但是這事是何氏逼迫的,傳出去也只能說夫人不賢,長個豬腦子得罪人卻要女兒背鍋。
何氏想通這些氣的半死,罵道:“那我就讓她看看好了,她有什么資格跟我比,我根本不會讓事情傳出去,她什么指望都沒有。”
桂嬤嬤很擔心:“還有二老爺啊,被二老爺知道了,會把以前的事情掀出來的!”
其實錢錦棠是安慶公主的女兒,錢淵的長女,并不是何氏生的。
至于這個安慶公主…
人已經死了。
而且她也知道錢淵并不想娶何氏,是何氏以錢淵妹妹的名義假裝跟當時已經被趕出宮門后又懷了孕的安慶公主要好,讓安慶公主不要連累錢淵,并勸安慶公主讓錢淵娶她,她可以撫養他們的孩子。
當時何氏說的清楚,等風頭一過,她就會和錢淵合離把夫人的位置還給安慶公主。
若不是她說的好聽,會把錢錦棠視若己出,又裝的太好安慶公主又怎么會乖乖的讓位呢?
現在要送走錢錦棠又不是弄死錢錦棠,錢淵還是有機會見到錢錦棠的,到時候錢錦棠跟錢淵告狀,別人不清楚何氏的心思錢淵作為當事人會看的一清二楚,何氏就是容不下繼女。
虐待繼女,錢淵又不喜歡何氏,難道還會幫何氏隱瞞真相?
何氏不以為意道:“就說是嚴福不依不饒的,我也沒辦法,總不能全家都被錢錦棠害死吧。只要現在沒人通知二老爺就行了。”
錢錦棠這個賤人,打她的下人,推她的女兒,她恨不得把她碎尸萬段。
想讓她留下她,下輩子吧。
何氏親自去抓錢錦棠,路上,突然何氏看見一個人影,她停下腳步問桂嬤嬤:“二老爺不在吧?”
桂嬤嬤搖頭道:“二老爺去找關系了,不會這么快回來的。”
不然他們怎么敢這么明目張膽。
何氏想起早上錢淵的態度,她沉著臉道:“大伯也不在吧?”
錢澤也是個攪屎精,不能讓他知道。
桂嬤嬤知道她心虛,低聲道;“都不在,都打點好了!”
那就好,都不在就好圓謊,方才她一定是看過了花木的影子當成了人。
可何氏被這一嚇,到底心里忐忑,等她快到錢錦棠院子的時候又看見錢淵和一個打扮光鮮的下人。
“是二夫人答應的…”
那人分明就是她跟嚴家談判的婆子,他們怎么會在一起?
何氏如遭雷擊。
錢淵看見何氏,俊美的臉沉下去,大闊步走過來一腳踢在何氏的胸口:“你這毒婦,我不在家你就這么對我的女兒,你簡直喪心病狂,早上你怎么跟我保證的?”
她保證沒有想過把錢錦棠送給嚴福。
可一轉身,就把他的話當耳旁風!
錢淵想不明白,明明是溫柔體貼的小表妹,怎么說變就變了?
何氏被踹的倒地,捂著胸口難過的想,事情敗露了。
“表哥,你聽我跟你解釋…”
“你什么都不要解釋了,我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了,你這毒婦,喪心病狂,我從未見過像你這樣惡毒之人,你是蛇蝎轉世,你不配為人!”
錢淵幾句話說的如****般又急又狠,還當著下人的面,一點面子不給何氏留。
何氏又驚又氣,臉如金紙。
眼看錢淵眼里醞釀的狂怒依然沒有褪去,桂嬤嬤怕錢淵口不擇言說出實情,跪下來求情道:“二老爺,咱們有話屋子里說,還有這么多人,求您給二夫人留點顏面!”
何氏羞臊的低頭嗚嗚嗚的哭,錢淵看一眼錢錦棠的院子,距離太近了,他抿了抿嘴叫道:“跟我進來。”
到了屋子里,錢淵一臉不容忍置諱的樣子道:“你什么都不要解釋了,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和離,不然你就去家廟里待一陣子吧!”
“什么?!”何氏聲音尖利起來:“你為了錢錦棠要處罰我?這些年我為了你在錢家忍氣吞聲做牛做馬!你現在用完了我了,為了錢錦棠那個小賤人你要懲罰我,你哪來的臉說這種話,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錢淵年輕時候也是才子,嘴上功夫不比婦人差多少,他呵斥道:“你的良心才被狗吃了,你為什么能進我家門你不知道?是棠姐,你現在過河拆橋竟然想把她送給老頭子,你別忘了,那也是我的女兒!”
而且他并不是因為錢錦棠幾句話就要送走何氏,是深思熟路的,錢錦棠是公主的女兒,何氏心思這么歹毒往后肯定會惹禍,會害死他的。
看錢淵不肯退讓,桂嬤嬤給何氏使眼色,何氏想了想,屈辱的跪下來道:“是我的錯,是我之前沒跟你商量就訂下了棠姐的婚事,但是現在事已至此,嚴家不會善罷甘休的,你讓我怎么辦?我也是沒法子。”
何氏都軟下來了,可錢淵還在想著嚴家下人說的,都是何氏主動貼上去的,嚴福根本沒有為難錢家這種話。
他怒氣上涌,根本不聽何氏解釋。
“我看你還是回娘家吧,今后棠姐的事不用你管,我怕了你了!”
他如此油鹽不進,何氏一下子被激怒,為了錢錦棠那小賤人,他竟然要趕她走。
她站起來道:“我是不會走的,我哪里犯錯了?”
錢淵一愣,沒好氣的道:“你虐待我的女兒!”
“對啊,你也知道,她是你的女兒,可是她不是我的女兒!”何氏冷笑著用帕子擦嘴角,諷刺至極的樣子,坐在錢淵身邊道;“是你和別的女人生的,卻占了我嫡女的名額,卻要跟我的女兒分享我丈夫的愛,我憑什么不能恨他?難道我要愛她?我沒有那么高風亮節!”
“可是你當初不是這么說的!”錢淵沒想到何氏會變成這副嘴臉,他不滿被欺騙,站起來道:“你既然說到做不到,你為什么要騙人!”
“如果不是你承諾的,我根本不會娶你!”
“我…”何氏一愣!
當初她怎么說的?
她對安慶公主說“您未婚先孕,孩子生下來定然要被人恥笑,皇后娘娘又對您恨之入骨,到時候借題發揮表哥和錢家都會吃不了兜著走!
孩子和表哥都是你最愛的人,您忍心看著他們受人唾罵被人指責嗎…
表哥他不得到您的話不敢娶,您勸勸他吧,如若有需要,我愿意為了你們兩個犧牲!”
安慶公主已經顯懷,白著臉問道:“沒有我的同意他不敢娶,卻也不是不想娶是嗎!?”
她就是說了這樣模棱兩可的話,答應安慶公主會好好照顧錢錦棠,還答應風聲一過她就和錢淵合離,她的犧牲完全是為了成全他們兩個。
因此安慶公主才開始勸說錢淵的!
可是安慶公主明明未婚先孕竟然還不肯放棄錢淵,錢淵也是,明知道皇后恨著安慶公主,娶安慶公主就是給家里惹麻煩他竟然還想等。
他難道不知道,這世上還有比安慶公主更優秀,家世也好,還不會給錢家帶來麻煩的表妹嗎?
“我不那么說你們會相信我嗎?!如果我不說對錢錦棠視如己出她會幫我勸你娶我嗎?你會同意娶我嗎?這也不怪我!”
何氏仰著頭,理直氣壯道:“怪你們輕信于人,誰能把情敵生的孩子視如己出呢?我又不是圣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