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錢財來路不正且和陸巡有關的桃桃嚇得面如金箔,兩腿打顫道:“小姐,跑啊!”
來不及了,趙天來看她跑了也會懷疑,暴露的更快。
錢錦棠鼻尖傳來熟悉的‘月之永嘆’的清甜味道。
大師陸乘風的手筆,一年產香不過百斤,有錢也買不到,是陸巡的慣用熏香。
越來越近了。
錢錦棠把紫檀匣子打開,銀票塞到桃桃的懷里,命令道:“你先走,不管出了什么事我管你要這個匣子你都別給我,記住,我怎么要你都不要跟我。”
桃桃跺腳:“我怎么能拋下你?要走你走。”
這丫頭什么都好,就是自不量力。
她狗性難馴,看見陸巡她就想奴顏婢膝把好東西都給陸巡,真的給了,她不僅白忙活說不定還會喪命。
桃桃必須帶錢跑。
桃桃攥著銀票一跺腳,一雙大腳頃刻間沒入小巷子里。
趙天來和朝奉聽見陸巡來了全都出門看,正好看見“陸經歷”跑了,朝奉道:“那個不是陸經歷啊?咱們是不是被騙了?”
趙天來眉頭緊鎖,就看另外一個信步走向迎面而來的錦衣衛隊伍,他伸出胳膊道:“等等,如果是騙子怎么敢靠近錦衣衛,應該是一伙的,別惹是生非。”
雖這么說,可他視線一直沒離開過外面。
錢錦棠雖然腿本能的奔向陸巡,可滿腦想的都是人類才會分析的利弊。
陸巡因為其母親的原因,性格孤僻不善言語。
還討厭女人,上輩子陸巡和她相依為命,三十歲了都沒成親。
陸巡對男女之事有多單純呢?
他的所有經驗都來意蕭逸塵給他講的段子,蕭逸塵騙他和女孩子牽手會懷孕他都相信。
所以不靠近女人,除非戴手套。
真的有點反女的地步。
還好,她現在女扮男裝的,不然會直接被陸巡打死吧。
可是她出門著急沒打扮。
別看陸巡自己不在乎打扮,可是帶她出門的時候,陸巡會讓抱狗的小廝給她洗澡剪毛穿衣服,有時候還要噴香香,可講究了。
現在會不會嫌棄她邋遢,不愿意理她啊?
胡思亂想的,她手心全是冷汗,忽然聽見停馬聲,發現陸巡已經到了她眼前了。
他騎著棗紅馬,穿著大紅飛魚服,手握繡春刀,長腿垂在兩邊,顯示出較高的身材,一張玉面不會笑一樣,十分冷酷。
真的是陸巡,鮮活桀驁有朝氣的陸大人,不是監獄里暮色沉沉的頹廢。
汪汪!
他們主狗見面了。
汪汪汪!
錢錦棠差點喜極而泣,膝蓋一軟就跪了下去。
“大人!小的跟您請安!”汪汪!
陸巡正在擼狗,發現前路被擋住,好看的眉眼深深的擰在一起,就差擰成一個問號。
也是,錦衣衛是瘟神一樣的存在。
陸巡自從入了錦衣衛之后,除了皇宮,走哪里不是如過無人之境。
現在竟然有人敢擋他的路,他一定意外死了吧?
錢錦棠心里苦哈哈的,她想引起陸巡的注意,但是絕對不想是這樣的方式。
陸巡的好友兼“門下走狗”蕭逸塵見陸大人好看的眉眼微挑,知道大人來了興趣,他立即挑起他的狐貍眼,威嚴的問道:“你誰啊?怎么敢攔陸大人的路。”
小點聲,別讓趙天來聽見了。
錢錦棠這時才清醒,陸巡又不認識她,相反,她拿了陸巡的錢,還跑到人家眼皮子底下轉悠,她就是作死。
心中懊惱不已,錢錦棠笑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陪笑道:“小的錢二,一直仰慕陸大人的威名,礙于大人的威嚴一直不敢靠近,可是今日碰見了,如果不給大人請個安總覺得對不起天地對不起佛祖,對不起命運的安排,所以就過來了。”
聽得陸巡一聲冷笑,錢錦棠身上的汗毛就立起來了。
他們家這位大人并不介意別人拍馬屁,但是自己不怎么愛聽。
之前她還以為是別人拍馬屁的段位不夠高,現在看來,她也是菜菜。
“大人…”
錢錦棠發現陸巡抱狗要走,那么剩下的人肯定打她的,她自己擅自攔下錦衣衛的路,被打死了都沒人會喊冤。
“大人,我真的是來給您請安的!”可是陸巡哪里聽她的?人家頭都不回,那些錦衣衛小旗直接將錢錦棠按在地上,啪的就是一板子。
錢錦棠被打出了狗叫:“汪汪汪!”
誰知道陸巡倏然笑了,回頭看著她,見她眉清目秀男生女相沒有攻擊性,他淡淡道:“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說吧,到底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