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互相看了看,很快最邊上的中年男子出聲道“大貴家沒在,去碼頭擺攤了,肯定還沒回來。”
聞言,村長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腦殼,“看我這記性。”
隨后轉頭恭敬道“差爺,就許大貴三口子沒在,去碼頭擺攤去了。”
說著他望了天一眼,又急忙添了一句道“差不多要回來了。”
深藍色衣裳的男子打開戶薄,翻了幾頁后,停留在最后,是一對夫妻,一個孩子。
婦人叫翠花。
他硬著頭皮看向黑色精裝的男子,“將軍,這個村子沒有。”
男子眸光冷冷的盯著人群,“挨家搜。”
“是。”深藍色衣裳的男子連忙點頭。
要搜家。
聞言,村子里的人都不愿意,但誰也不敢出聲反抗,村長也覺得不妥,小心翼翼道“差爺,為啥要搜家?”
“抓犯人,希望大家配合,誰要是家里藏了人的,最好現在就說出來,否則抓到同罪處置!”深藍色衣裳的男子嚴厲的提醒。
原來是抓犯人,村長臉色一變,連忙配合招呼道“你們誰家要是藏了人的,趕緊交代。”
犯人必須抓,要不然在村子里干壞事。
聽說是抓犯人,眾人頓時就配合可,互相看了看,似乎都沒有藏人。
見狀,深藍色衣裳的男子抬手示意官兵們去搜,村長也招呼村里人去開門配合搜。
兩刻鐘左右,村子里除了一家沒搜,其他的都搜了,沒有搜到人。
黑色精裝的男子腳尖在地上碾了碾,神情極為陰沉,他不說話,官兵們大氣不敢出一個,村里人更不敢出聲。
這時,不遠處傳來孩子興奮的聲音,“哈哈哈,娘,我抓到了,白色的蝴蝶。”
“爹爹,你幫我再抓一只,我養兩只。”
“好,我幫你抓。”漢子爽朗的笑聲。
“爹爹真好,謝謝爹爹。”
頓時眾人的視線看向村口那個方向,憨實高大的男子跟四五歲的孩子,在路邊的草叢里彎著腰抓蝴蝶,挺著大肚子的年輕婦人在旁邊看著。
她和孩子都帶著草帽,草帽很大,遮住他們大半張臉,一時看不清模樣。
一家三口十分融洽的模樣。
村長連忙出聲吆喝道“大貴,快趕緊過來,有差爺來辦事了。”
與此同時,林俏也看見了村口的人,目光落在官兵身上,她心里咯噔了一下,腳步頓了一下,不過還沒慌。
這也不是第一次了,還好今個出門給林凌點了些黑點。
許大貴看了林俏一眼,很快抱了下了菜地的林凌上來。
等再往前走幾步時,女子看清人群后黑色衣裳的男子,冷俊的臉如同寒冬的冰雪。
一股冷氣直接從腳底冒了起來,血液瞬間凝固了。
他他他…
他怎么來了。
這一瞬間她想抱著孩子拔腿就跑,但心里的恐慌讓她根本挪不動腳,仿佛生了根一般。
見娘不走了,林凌抬頭望著她,小聲喊道“娘,怎么不走了?”
許大貴擔心的看著她,雖然不知道她這些年為啥要東躲西藏,但肯定是有什么危險。
“我會報護你們兩母子,別怕,等會要是有什么,就躲我身后。”
林俏這會滿腦子就是完了完了,若是他沒來,大概就能忽悠過去,他來了,她就是化成灰他也認得。
“大貴,快過來啊,別耽誤差爺的時間。”村長見他們磨磨蹭蹭,有些著急。
黑色衣裳的男子目光落在女子身上,觸及圓潤的肚子,很快又移開了視線。
林俏回過神來,暗暗深呼吸了幾口氣,強破自個冷靜下來,事情還沒到最壞,說不定反派眼睛瞎了就看不出來。
她不動聲色的將林凌的草帽往下扯了些,邊走邊小聲道“乖,等會別說話,在娘后面站著。”
林凌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還是點了點頭,他緊緊的牽著她的手,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安慰道“娘,你別怕,我保護你。”
稚嫩的聲音消散了她心頭的一點恐懼。
林俏看了旁邊的許大貴一眼,隨后伸手摟住他的胳膊,一副兩口子感情好的模樣。
許大貴愣了一下,憨實的臉微微紅了,很快挺直了腰身。
黑色衣裳的男子看著婦人走路的姿勢,瞳孔猛的一縮,背在身后的手握成了拳頭。
三人在人群的旁邊站著,村長解釋道“這就是許大貴一家,三個人都在。”
深藍色衣裳的男子掃了一眼,沒什么異樣,又移開了,“搜…”
話還沒說完,男子低冷的聲音,“草帽拿開。”
林俏頭皮一陣發麻,她硬著頭皮拿了開了草帽,臉上密密麻麻的黑點,沒有一處白凈地方,十分丑陋,讓人看了第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
她有意低垂著眉眼,心里忐忑不安到了極點,反派應該認不出來吧。
不多時,一雙黑色的靴子出現在林俏的眼底,這靴子太熟悉了,熟悉到她想跑。
娘呀,救救她…
她輕輕捏了捏林凌的手,示意他別動。
突然她的下巴被人捏住,猛地抬了起來,疼到她差點叫出了聲,下一刻對上男子深不見底的瞳孔,她心顫了顫。
快嚇哭了!
“你放開我娘!你弄疼我娘了。”林凌生氣的推他腿,推不動,他使勁錘了幾下。
黑衣男子的眸光從女子身上,落在了他的身上,很快收回了手,最后眸光落在了圓潤的肚子上,陰沉重到了極致。
過了很久沒有動靜,正當林俏以為他沒認出來時,突然面前的這個人猛的掐住了旁邊許大貴的脖子,快到所有人都沒有防備。
許大貴頓時喘不上氣,面色漲紅,很快轉為鐵青。
村里的婦人們嚇出了尖叫聲,“啊!”
“爹爹!”
林凌著急的大喊,隨即伸手就去抓男子的手,太矮了,夠不著,只好抓著他的腿,使勁的踢他。
林俏臉色煞白,下意識就抓住了他的手,使勁扯住,“你放開他!”
容貌可以改變,但聲音不可以。
就是她。
男子的手依舊沒有動搖,手背上的青筋爆起,清晰可見血管的走向。
不容懷疑,他要掐死許大貴。
他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