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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 遠古伏筆

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遠古伏筆  舞臺上的歌聲與場下的歡呼匯聚成滾滾音浪,穿透后臺的走廊和墻壁,聽得“千色”熱血沸騰。

  梁毅軒虛空抓鼓槌,踩著“不是灰”下一首歌的鼓點敲起空氣架子鼓。

  實在是憋得慌。

  祁霜她們因著跑場演出的緣故,許多歌曲都已提前解禁,有時興致上來了,臨時報送表演曲目或者當場阿卡貝拉都完全沒問題。但“千色”不一樣,他們出道到現在的流程都很標準,還有許許多多的作品壓箱底,等待著合適的時機再慢慢釋出。

  明明練得純熟卻不能展示,簡直百爪撓心,癢得不得了。

  如若不然,這群半大小伙子也不會每天都盼望著出道演唱會快點來,狠狠發泄一下壓抑許久的興奮和激情。

  “回來啦?”時晏突然抬頭,說話的時機與夏淞開門的瞬間完美重合。

  楊繼晗歪歪腦袋,至今還是不懂為什么他能捕捉到存在感那么低的夏淞的腳步聲。

  “還在生氣?”于藍笑容溫和,遞上一瓶水。

  夏淞接過,沒喝,順手交給時晏,唯有下巴點了點,算是回應于藍的疑問。

  “一會兒上臺好好給他們點顏色看看!”梁毅軒知道夏淞在氣什么,肚子里也憋著火。

  這個“他們”指的不是UNGREY,而是近期別有用心的黑子。

  或許是“千色”在絲竹榜的成績太高調,又或許是“不是灰”有很大一部分粉絲在外網,那群人的手伸不過去,總之,國內這些競爭公司又把矛頭對準了“千色”。

  大事不搞,但暗搓搓的小手段層出不窮,蒼蠅似的招人煩。

  最開始是一條營銷號標題:

  《震驚,“千色”隊長時晏深夜與某女子同乘一輛車,頭碰頭舉止親密!》

  楊柳娛樂無語澄清:您好,那是時晏的隊友于藍…

  然后又一條標題:

  《“千色”梁毅軒酒店房間遺留發繩和發簪,疑似演出期間招J約P!》

  楊柳娛樂無語澄清:您好,那是梁毅軒隊友夏淞的東西,助理已經回去取了…

  緊接著第三波莫須有的罪名也跟著出現:

  《“千色”楊繼晗機場男友力爆發,不畏視線伸手護女友!》

  楊柳娛樂翻著白眼發公告:您好,首先照片里是錯位拍攝,其次那位女性是他們的總經紀人柳華珺…

  由于造謠得太弱智,千色花們看了都嘎嘎樂,很長一段時間都把這些莫名其妙的“黑料”當笑話看。

  再之后,又一篇通稿襲來,截取時晏曾經在“意外直播”里說過的“我們不靠販賣男友人設吸引粉絲”,利用春秋筆法大書特書,轉頭就變成“‘千色’向國內所有偶像藝人開炮,直播開罵毫不掩飾”,接著站在追星粉絲的立場上痛心疾首,說他們明明靠粉絲養著,卻又當又立,偶像失格。

  字里行間不忘把曾經的“抄襲”事件再翻出來嘲諷一圈,將好好的事實寫成:

  昔日“千色”被爆抄襲,全靠粉絲支持才渡過難關,誰曾想他們竟把粉絲當韭菜,絲竹榜榜首的人品和藝德就這?

  這一招隱藏在前面無厘頭的緋聞謠言里,冷不丁一出,著實給“千色”造成了較大影響。

  然而還沒等楊柳娛樂出面應對,千色花里的大粉就先茫然發問:

  “不是吧?喊老公老婆只是我叫著開心,平時我都拿他們當弟弟看,才十七八歲的小偶像誰會真情實感地夢啊?你們營銷號能別把粉絲口嗨當槍使嗎,誰跟你一伙的,我同意了嗎?”

  隨即以陳映為代表的搖滾樂迷,以及孫元凱那樣的普通聽歌群眾也自覺被地圖炮到,一個接一個地扣問號反駁:

  “沒事吧你們,你看我算‘千色’粉絲嗎?我特么就一聽歌的,他們歌不錯,我買一張專輯怎么了,這也要被扣飯圈帽子?”

  “就是啊,我一個大老爺們難不成還把幾個小屁孩當男友?你們這黑得就離譜。”

  “圍觀了一下真是笑死,‘千色’幾首熱門曲擺在那,確實是作品好才火起來的,本來就不是什么賣男友人設,咋,還不讓時晏實話實說了?”

  “路人,本來只是單純聽歌,沒想到原來還有這事,現在能用實力說話不賣人設的明星不多了,就沖這個我也挺‘千色’!”

  能被飯圈事動搖的,基本也都是飯圈人。被那篇為粉絲叫屈的通稿帶節奏,莫名就破防了的,也只有那些被飯圈思維洗腦太久的粉絲和各有私心的毒唯。

  可“千色”龐大的路人盤切切實實地存在著,有的人介意被代表、被地圖炮,于是出來反駁兩句,大部分人則根本不在乎這些偶像和粉絲的事,該聽歌還是聽歌,“千色”頂多被負面輿論纏了幾天,實際的風評和銷量成績并沒有多大改變。

  幕后抹黑的人跳不開飯圈運營的思路,再次被“深度與廣度”的區別迎頭痛擊。

  這波節奏過去之后,那幫競爭公司消停了幾天,結果沒過多久,又一條針對性打擊出現:

  《“千色”全開麥人設翻車,表演現場假唱實錘!》

  寫這篇通稿的人心思不可謂不歹毒,首先從實力上否定“千色”,其次利用抄襲事件稱他們的作品和成績來路不干凈,最后不忘用“不是灰”拉踩一下,表示“師姐團有真材實料卻被公司惡意冷藏,后來看成績起來了才被放出,而‘千色’親兒子待遇一路順風順水,楊柳娛樂重男輕女屬實絕了”。

  短短幾百字的文章帶出四處節奏,粉絲和路人粉理智辯駁反被打成“無腦護”,加上里面還有反串攪渾水的,一來二去看得人血壓噌噌往上竄。

  柳華珺反其道而行之,當即召起一批水軍,用一眼假的話術跟著詆毀“千色”,然后再讓另一批人拆穿,比如:

  “我是焰火,師弟團真不行,唱功加起來不如祁隊livehouse的個唱,銷量更不用說,都是粉絲刷起來的,跟我姐比差遠了#摳鼻”

?老鐵別太荒謬,披皮反串的功力再練練吧,這也太明顯了呃,剛才在別的地方看到了一模一樣的話[截圖],合著你們復制粘貼是一點兒不改啊1級小號,初始頭像,主頁都是罵“千色”的,翻來覆去就那么幾句話,事情真相是啥不用我多說了吧#攤手  類似的事情多了,最后就連吃瓜路人也自認為摸出了門道,搖頭下場:

  “嗐,這一看就是水軍嘛,龍國好不容易出了個又能唱跳又能樂隊的男子組合,肯定有人覺得蛋糕被楊柳娛樂動了唄,黑得這么低端,實在看不下去了,已舉報!”

  “我是樂子人,懶得站隊,但是某某公司搞的這些事是真弱智,不會以為沒了‘千色’就會有人聽你們那些偶像的歌吧。。。”

  雖然這些熱心路人只抵達了柳華珺謀劃的第二層,但他們理解到的也確實是真相,是以這場輿論戰的天平再次向“千色”傾斜。

  作為當事團,時晏他們在外面吵得沸沸揚揚的時候就給柳華珺打了電話,通話那端的柳華珺既是欣慰又是憐愛:

  “別多想,你們好好訓練,認真準備舞臺就行,這些是大人的事兒,交給我吧。”

  又道:“咱們清者自清,不怕的。”

  時晏很懂事,乖乖應聲。

  但心里清楚不論是自己還是隊友都忍著一股火。

  一炮打響節奏的那篇文章他們看過,“抄襲”的事很早就已澄清解決,和“不是灰”的資源爭奪論以及重男輕女論更是無稽之談,唯有第一項讓“千色”眾人耿耿于懷。

  什么意思,說我們不是全開麥?

  說我們假唱?

  你看不起誰呢!!!

  “黑通稿里面附的‘實錘’視頻好離譜,那次舞臺是節目方的問題,伴奏音量、掛耳麥和手麥的音量沒有調好,所以于藍和繼晗唱歌的音量正常,我、夏淞和軒哥的音量很小。”

  那會兒時晏坐在訓練基地里的練舞室嘆氣,“就因為這,有人就說聲音小的才說明是真唱,于藍和繼晗是假唱,也有人說只有于藍和繼晗唱得好,其他三個唱功不行,所以聲音才聽不見。”

  “然后…然后還有一些千色花,她們是好心,可是她們理解錯了,在評論里辯解說唱成這樣是因為那天有人狀態不好,打歌打多了有一次發揮不佳也很正常。

  “還有的花花說當時她在現場,沒聽出哪里不對,一定是發通稿的人后期調了視頻來抹黑…呃啊,倒不如說她這樣反倒有點強行洗白的意思了。”

  時晏伸手扶額:“這都什么跟什么呀。”

  聽他軟乎乎抱怨的邢羽菲伸手捏了兩下他的臉:

  “跟你們同期的其他藝人呢?”

  時晏露出“我不方便說但是你懂”的表情。

  邢羽菲秒懂。

  其他偶像團是一如既往的半開麥超大墊音,反正都是被音樂聲和墊音蓋過去,麥克風的音量設置反而對他們沒什么影響,顯得他們的表演非常穩定。

  “那團以外的人呢?歌手什么的。”

  “他們也受到了影響。”時晏如實回答,“當時我還在后臺聽見劉老師抱怨今天麥克不行,必須得唱得很大聲,對嗓子很不友好。”

  “唔…”邢羽菲思索片刻,“這樣的話,我猜柳姐已經在辦了。”

  果然如她所說,柳華珺很快派人舉證手麥音量有異常,且因為涉及到了其他藝人,有許多友好的歌手粉絲也來幫“千色”說話,直言“當時我追的XX唱歌聲音也很小,‘千色’根本不是個例,明明就是調音的問題”。

  只是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不管怎樣就是想噴“千色”的人閉眼張口就是一頓輸出,甚至有人追根溯源到了他們的初舞臺,說得煞有介事,什么“我有認識的人在樂舞秀后臺”、“‘千色’當時就是假唱”、“他們還蓄意把其他偶像團的麥克風給調了,導致當時現場只有他們唱得出聲音”巴拉巴拉…

  這條虛假爆料發酵的時候,“千色”正好又在樂舞秀打歌,以尬聊聞名的主持人鄒杰講起他們上一次來還是初次登臺,順帶展開話題。

  “那時候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事情嗎?”鄒杰問。

  這也是一個經典的萬金油問題了,不論是規規矩矩地回答“第一次上臺演出很緊張很激動”,還是另辟蹊徑地講一些成員們的后臺笑話都很合適。

  然后時晏想也沒想,非常誠實:“結尾pose的時候于藍好漂亮啊,有一瞬間動心了。”

  觀眾席發出一陣尖叫和爆笑。

  “怎么又來!!”

  “定番,定番,我已經不驚訝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隊長每次必提這件事。”

  “尤其這還是第二次來樂舞秀,節奏老師一張口我就知道他要說什么了。”

  “笑死,時晏對初舞臺的全部印象:于藍好漂亮。”

  “上節目要說,接采訪要說,后臺花絮里還要說,小地鼠你就那么愛嗎!”

  嘻嘻哈哈的粉絲聊天聲里,鄒杰順勢cue到于藍,用的是十分老土的方式:“原來如此,時晏印象深刻的是于藍,那于藍你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事情嗎?”

  于藍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

  坐在他后面的夏淞瞬間警覺。

  于藍:“說這個可能有點揭老底的感覺…不過我其實覺得還蠻可愛的。”

  另一位主持人若韻笑著接話:“哦?是什么樣的事情呢?”

  于藍不好意思地答道:“就是,我們初舞臺的時候,我和小隊長有一句合唱。”

  時晏在旁眨巴眼睛,跟著回憶。

  確實,當時于藍還在后臺問他“第一次登臺要不要留點紀念”,然后特意把合唱的那句歌詞改了幾個字。

  于藍接著笑道:“不知道是不是小隊長太興奮,他正式表演的時候好像是忘詞了,臨時改成了別的。當時我就覺得好可愛啊。”

  時晏:?

  時晏:“誒?等一下,不是你——”

  于藍無比自然地立刻改口:“啊,對,不好意思,是我唱錯了。”

  時晏:???

  于藍輕咳一聲,依然是那副靦腆模樣,慢吞吞地做總結:

  “總之,就是這樣的小插曲…雖然唱的歌詞沒對上,但也是非常特別的回憶,印象很深刻。”

  時晏既茫然又好笑,一臉受不了地輕敲于藍一拳。

  干嘛呢你這家伙!為什么突然“污蔑”我!

  于藍也沒躲,一臉無辜地看向時晏,臉上是忍笑又沒太忍住的表情,很快趁著鄒杰采訪后排楊繼晗的時候扭過臉去低頭偷笑。

  時晏更迷惑了,習慣性地在底下悄悄捉于藍的手,氣鼓鼓地在他掌心畫了個問號。

  于藍只眨眼不說話,笑而不語。

  臺下粉絲卻已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在密集的糖點和信息量里捋出一條“真相”。

  “咦,初舞臺好像確實有一句兩個人唱的不一樣誒!”

  “對對我也記得!初舞臺的視頻當時反復循環了好多遍,好像于藍唱的是專輯里的詞,時晏唱的是別的?”

  “沒錯!我印象也很深,于藍唱的是‘請緊緊牽我的手’,時晏唱的是‘請和我十指緊扣’。”

  “啊?什么情況,當時我還以為是設計,搞半天原來是小隊長唱錯詞了嗎?哈哈哈哈哈哈哈?”

  “怎么還有這樣的幕后故事啊!!好好笑!!!”

  “壞了,這下全國人民都知道時晏初舞臺忘詞現改了,手動滑稽。”

  “好羞恥哈哈哈哈哈哈給隊長一點面子好不好啦!”

  “忘詞臨時改編好強hhhh沒事晏晏我們不介意的!我們真沒有笑你!噗哧!”

  “小隊長剛剛的羞憤表情太好玩了,攝影師給點力,我一定要在播出時看到這段!”

  “時晏:‘你怎么說出來了?!’于藍:‘啊我的錯我的錯,是我唱錯了。’”

  “又是錘肩膀又是偷偷拉手,我真的救命,現在小情侶談戀愛都不背人了是嗎?”

  興奮又強行壓抑住的竊竊私語聲里,突然有一位不嗑CP的團粉千色花恍然驚覺:

  “對誒!時晏唱錯詞,如果是假唱怎么可能會現場唱錯詞?!如果不是全開麥,臨時現編詞的時晏怎么可能和于藍唱歌的音量一模一樣?!”

  一石激起千層浪,觀眾席陡然掀起議論的熱潮。

  場控連忙控制住躁動的粉絲,這之后,“千色”如常表演,時晏高八度和聲,楊繼晗臨時轉調,梁毅軒改變BBOX鼓點,一首歌下來全是花式炫技,明顯是在用實際行動無聲對謠言宣戰。

  而現場的粉絲在離場后又第一時間將于藍被采訪時爆料的幕后小故事發上了V博,更多千色花立即回頭去翻初舞臺視頻。

  時晏的“錯詞”唱得異常清晰,異常響亮,甚至有樂舞秀的后期字幕佐證。

  這也恰恰證明了他們全開麥的含金量!

  再往后看,初舞臺之后的演出都沒再發生這種合唱歌詞對不上的情況,更加說明于藍說的是真的。

  陰差陽錯的一次“失誤”,致使“千色”假唱的流言不攻自破。

  粉絲津津樂道,路人吃瓜也甚是覺得奇妙又有趣。這件事迅速傳開,因為其中的趣味性,傳播程度比那些抹黑的通稿還要廣。

  傳到最后,即使是對娛樂圈沒興趣的人都知道有人背地里想搞“千色”,造謠他們假唱,結果沒想到“千色”隊長初次登臺時太緊張唱錯了歌詞,伏筆一埋埋千里,隔著幾個月成了證明他們全開麥真唱的強有力證據。

  那一晚,尚不知會如何發展的五人回到酒店。

  后知后覺回過味來的時晏盛贊自家隊友以唱錯的借口拋出全開麥事實的巧妙澄清,夏淞則趁他去洗澡的時候雙手抱臂冷冷盯著于藍。

  “一早就算計好了?”他面無表情地說。

  “什么?”于藍只是眨著眼睛,笑容溫軟,滿臉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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