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人在現場找到了兇器?”
詹學松開口問道,其他幾人都搖了搖頭。
“好。那暫且放下,我們從最初的人物關系說起。”
詹學松說著走到白板左邊側過身來,“剛才我們已經掌握了一條新的關系。”
他擦掉了蕭教授和青學妹兩張照片之間的問號,寫上了“JPRW”四個字母。
“這是什么意思?”
王柔單手撐著后腦勺。
“這就是…”
詹學松點點白板,嚴肅道,“死者讓青(學妹)‘家破人亡’!”
“哎呀…”
五個屏息凝神等待著解答的人頓時無語又好笑地松懈了下來。
“那那邊的兩個E呢?”藍珈青問。
“這E&E,說的是因破姥爺絲兒和因破老姨絲兒(Employers
employees,老板和員工)!”
詹學松一本正經。
“救命啊——”
王柔笑得崩潰望天。
“沒錯,蕭教授和羅保安之間就是雇主和打工人的關系!”
詹學松跳過了謙學長和秦天才,接著剛才涉及到柔校花的話題繼續說,“現在大家來想一想,我寫的這個AM代表了什么?”
“是什么,上午嗎?”羅涵云里霧里。
“挨罵?”藍珈青道。
“按摩?”明謙問。
詹學松一口反駁:“錯!是曖昧!”
“啊——”
羅涵看不下去了,“你快,你快正經開始。”
亂七八糟的好笑縮寫梗過去,詹學松清清嗓子,進入正題。
“為什么說死者與柔(校花)之間有曖昧呢?”
他走到白板右邊,指著照片道,“首先!就像剛才羅(保安)展示出來的聊天記錄那樣,柔校花給死者發了許多帶有‘內種暗示’的小視頻。”
王柔瞪他一眼:“沒有暗示!”
詹學松不理會她的反駁,看向秦封:“作為柔校花的男朋友,你對此知情嗎?”
秦封抬眸瞄了眼他,誠實地搖了搖頭。
“秦秦——”
王柔一只手搭在秦封的胳膊上。
“沒事,我相信你。”
秦封轉頭拍了拍她的手背。
這一次,兩人之間的互動明顯不是刻意營造節目氛圍并等待著別人吐槽的“做作恩愛”,王柔神情緊張忐忑,而秦封臉上雖沒什么表情,眼神里卻透著一股認真,這使得他這短短幾個字格外有說服力。
詹學松的目光在他們兩人身上轉了一圈,繼續道:
“柔校花在YX大學的風評并不好,學校論壇上有許多對她生活不檢點的議論。目前的輿論風向是,很多人認為她給男友戴綠帽,以秦天才為跳板勾引蕭教授。”
王柔的臉色隨著詹學松說出的每一句話而逐漸變得更加難看。
“是他騷擾我!”
她緊蹙眉頭。
詹學松緊跟著道:“是的,她房間內的電腦上還有另一個帖子,發帖人是柔校花自己,她放出了一些證據,自稱被死者騷擾,但下面的吃瓜群眾顯然并不相信她的說辭,評論幾乎是一邊倒的質疑與反駁。”
他頓了頓,視線愈發犀利:
“除此之外,我在筆記本電腦里還發現了一個錄音文件,里面有一男一女的聲音,女性直白地提及到了‘外出開房’等內容,且嗓音和語氣都很曖昧,確實是柔校花本人的聲音,而男人則‘呵呵’笑了笑,說了句‘好,那我們走吧’。這也是學校論壇上絕大多數人認為她勾引了死者的‘實錘’,即確鑿無疑的證據。”
詹學松的眼神牢牢鎖定在嘴唇緊抿神態慍怒中帶著恥辱的王柔臉上。
“柔校花,對此,你作何解釋?”
節目組后期在這里鋪了一段異常嚴肅的BGM,并隨之打出一行字幕。
{“騷擾”與“勾引”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王柔死死瞪著詹學松,半晌才仿佛自嘲式的笑了一聲。
“那我把我的事情說出來好了,反正都是我自己的一面之詞,信不信都由你們。”
“我會嚴格判別你言論的真實性。”詹學松立即道。
“我呢,如你們所見,就是人美,聲甜,身材好,還愛好跳舞。”
王柔單手托腮,臉上雖寫滿了得意,卻又摻雜了幾分落寞。
“因為我學的是爵士舞,里面的舞蹈動作自由動感,很外放,所以在別人眼里看著就是那種性感、火辣,明明只是一個舞種而已,他們就覺得‘哎呀你扭腰,你扭胯撅屁股,你不正經’。”
“這就是人心的偏見。”羅涵輕聲道。
“對,所以雖然我憑借著美貌成為了校花,但事實上我確實有被很多人嫉妒。雖然這種話由本人來說聽起來特別作特別自以為是,但是這是事實。”
王柔的右手垂下,輕輕按了按鎖骨處,動作很優雅,配著她虛假而譏誚的微笑顯得十分諷刺。
“他們就覺得,像我這樣的女生肯定私生活很放蕩,換男朋友像換牛仔褲一樣,其實我真的沒有,秦天才是我的初戀。他雖然很木訥,不愛說話,然后思維方式也很直男,但是他對我特別真誠,就是傻傻的,一心一意地對我好。我們就在一起了。”
“我和我秦的戀愛很順利,但是我沒想到蕭教授他是真的對我有想法。”王柔說后半句話時平著牽了一下嘴角,笑容也消失了,“蕭(教授)有一次約了我在舊教學樓見面,那個時候他(秦天才)正好去了外地給別的大學做講座,然后蕭就找到了我的聯系方式,說是有一些跟我男朋友有關的事情要跟我談談。”
“我當時覺得有點奇怪,但蕭說得太詳細了。”
王柔的眼神移向秦封,“他說你最近做實驗很鉆牛角尖,走入誤區有點走火入魔了,他覺得這樣不好,想讓我勸一勸。”
秦封擰緊眉頭。
“…這個說法聽不出來有什么奇怪的,對不對?”
王柔轉過臉迎上其他人的視線,“因為我很了解我男朋友,他真的就是那種一心學習一心做科研想為國家人民做貢獻的學者,而且涉及到研究相關他就是很認真,廢寢忘食的,這些我都知道。”
“所以蕭(教授)跟我說‘我們談談吧,我想啟發他但是他聽不進去,你來一下,我把我的指導意見講給你,你再勸勸他’。我真的,我,我沒有起疑心!”
王柔用力抿住了嘴唇。
羅涵的眼神緊了緊,柔聲道:“嗯,然后呢?”
“然后我就去了舊教學樓,那里平時不會有人來,蕭說在這說話不擔心泄露科研細節。我就聽他一直講,但是他講得很深奧,我得慢慢理解,還得努力都記住。”
王柔的嗓音慢慢變得干澀,“因為我很想幫到我男朋友,我就很認真很拼命地去記,我的注意力全都在那上面,接著特別突然,蕭教授就把我扯到了他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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