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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二章 生將浮名換酒醉,圖一荒唐圖一錯

  獵獵風聲驟響,秦飛燕向著某一方向直飛而去,身形輕靈瀟灑。

  像是穿梭在時空里,左右兩道接連閃出細碎片段。

  ——“我這人最見不得漂亮姑娘落淚。”

  他柔柔笑著,拇指撫過沉丹青眼角,眼神繾綣,脈脈含情。

  ——“僅以掌代帕,欲哭便哭罷。”

  他俯身將蘇蘇抱在懷中。

  ——“好啦,荒郊野嶺,孤男寡女,哭成這般模樣,旁人還道是我秦某人怎么你了。”

  同樣的姿勢,他松開滿臉是淚的沉丹青,手卻還環著她的腰,嬉笑著同她額頭相抵。

  ——“我可不想晚膳時又瞧見哪個小家伙哭得梨花帶雨。”

  他仰頭淺淺一笑,面露關切目送蘇蘇上樓。

  ——“丹青丹青,好名字!呀,這叫我日后如何看待文房四寶?執筆蘸墨所思皆是某人倩影…”

ttp://m.biqiudu筆趣閣  他“啪”地一收折扇,神態故作夸張,直白的示好卻令沉丹青怔愣一息后紅著臉笑出了聲。

  ——“嗯,我陪你。”

  狹小屋內,他注視著蘇蘇的一對杏眼,輕輕點頭。

  ——“李口直窩叨必活噫?嘿…這燕子呀空有色心,唇間銜筆,四舍五入就是一吻芳澤咯。”

  他努著上唇,筆桿夾在人中處搖搖晃晃,桃花眼尾情思纏綿。

  ——“此處望云是最好的…當心。嗯?無事,看來夏花亦喜你笑靨,甘心落入鬢間。”

  他垂眸輕笑著,從蘇蘇頭上取下一枚柔軟花瓣。

  ——“你一人當真不要緊?不行,我不放心——我就是不放心!”

  他一把扯住了沉丹青的手臂,薄唇緊抿,眉眼鄭重。

  ——“當心。”

  他伸手環著蘇蘇后背腳下錯步,反手潑開一片刀光。

  ——“啊呦!好姐姐,腰要被你壓斷了…疼疼疼!不重!哪里重!非要說重,還不是你在我心里份量最重!”

  林間小路,他背著沉丹青含笑向前。

  ——“噗。我秦某人浸淫武藝多年,連你個小丫頭都抱不動,說出去還不被全江湖人笑話!”

  說罷,他攬過蘇蘇腰肢斜飛而上。

  ——“我還道是哪家的混小子在此招惹鐵衣盟…沒想到是個姑娘!”

  他執劍回望,身后尸骸一地,殷紅鮮血滴在眼角又順勢滑過左半張臉,卻不比唇邊笑容更驚心動魄。

  ——“我秦某人今日閑得發慌,且做一次鏢師,護你一程。”

  他背身偏頭,影子在地上扯得頎長。

  ——“丹青丹青,好姐姐,春天來了,這里有只可憐燕子正‘啾啾’叫呢,你拎著他翅膀尖帶回家養著可好?從此他跟你姓!”

  他縱身一躍將沉丹青從后面緊緊擁進懷中,兩人笑鬧著翩躚落地。

  ——“我已無家可歸。”

  他闔眼輕輕一嘆。

  ——“今夜月色正濃,有個不講道理的登徒子偏要吻你…就現在,你要閉眼還是推開?”

  他雙手撐在沉丹青腰側,氣音輕吐,打在她唇上的視線既是需索,又是乞憐。

  ——“亭名觀星。”

  他抬起右手遙遙一指。

  沉丹青拿起一封薄信。

  ——“在此之前,你務必照顧好自己。”

  蘇蘇噙淚轉過了身。

  一條迅疾身影撞破時憶,左右兩旁畫面陡然碎裂,細燕振翅啼啁,外氅飄揚翩飛,秦飛燕立于樹梢,面色漠然,一片火紅楓葉戛然離枝,曳舞風中。

  蕭蕭晚秋,皇城落燕。

  帝王寢宮燈火通明,李執獨坐桌后,窈窕宮女兩兩一排,垂首低眉將手中菜肴奉上,禮畢退開。

  須臾,偌大宮殿便僅剩他一人,雖有十余名暗衛潛在周遭守護,卻仍顯得清寂,連燭火都透著股蒼涼味道。

  李執拿起玉筷。

  “啪嗒”一聲,他手中冰涼筷子被人突兀地奪了去,那人大咧咧地側坐在桌沿,伸手執筷搶先將桌上豐盛佳肴挨個嘗了一口,接著又有一聲“嘩啦”脆響,竟是其中一盤菜被他甩袖揮開,瓷盤碎裂在地,濺出一片狼藉。

  “退下!”

  李執重重一喝,聞聲趕來的太監宮女喏喏應聲遠去。

  “嘻。”

  對面的不速之客嘴里還叼著筷子尖,從桌上下了地,他大搖大擺轉了轉圈,半晌拎了把精致雕椅過來,在李執對面坐下,左手從寬大的袖中摸出一對木筷,捏著中段將末端遞向李執。

  李執竟也不惱,從容接過。

  “那盤,有毒?”他聲音渾沉。

  “沒毒。”秦飛燕向后癱在雕紋華美的座椅上打了個呵欠,“它最涼,不好吃。”

  李執低笑出聲。

  他這才捻起筷子,隨意挑了幾樣魚豚菜蔬,就著米飯慢慢嚼動。

  秦飛燕盯著他用膳,看了片刻便覺沒甚意思,于是坐沒坐相地靠近桌邊一手撐腮,另只手夾菜送入口中,其中一道瓜果入口酥脆,被他嚼得咯吱作響。

  李執抬頭看向他鼓鼓囊囊的腮幫,少頃搖頭笑了笑。

  “牙口倒好。”他只是笑了幾聲便又咳起來。

  秦飛燕從袖中摸出一套袖珍茶具,壺中竟是滿的,盛著溫熱茶水的茶杯遂經他一彈滴溜溜轉到李執手邊。

  “你可知我為何不愿歸來見你?”

  他注視著李執啜飲熱茶。

  “宮外繁盛,既有諸多摯友,亦有婀娜美人,樂不思蜀豈非常事?”李執慢慢說道。

  秦飛燕呻吟一聲,竟極其不雅地翻了個白眼。

  “攬之,你愈發像個老頭子了!”

  他嚷嚷道。

  李執邊咳邊笑,一雙渾濁老眼映出秦飛燕的面容。

  “我可真——”

  秦飛燕斂起嫌棄神色,笑容澀然,“不愿見你日益老去,漸漸成了我不認識的模樣。”

  “二十余載,你相貌清俊依然便罷了,怎的心智還同孩子一般。”

  李執此次卻是笑得更為暢快,他重重一咳,笑聲卻還回蕩在寢宮之中。

  秦飛燕“呵”了一聲,咂咂舌,將他碗里剩的一半米飯搶走。

  “無趣,無趣!”他全無禮數,邊嚼邊含糊地說,“瞧你這副孤零零的模樣,當年就該趁早劫你到天涯海角才好!”

  李執眼里帶笑,始終看他。

  秦飛燕就著茶水,將桌上未動幾口的菜肴吃了大半,手背突地一凝,兩指將玉筷夾斷。

  他渾不在意地把四截斷筷扔到地上,抹抹嘴巴,漫不經心道:“嫻妃。”

  李執并未太過驚訝,只緩緩點了點頭。

  “你這百毒不侵的身體,實在令人羨慕。”他笑嘆道。

  秦飛燕姿態輕浮地聳了聳肩,繼續窩在椅子上,期間似是嫌棄質地太硬,還換了個姿勢側倚著。

  “下次找人可否換個門道,我招惹的女人那么多,滿天下的告示不想再夾個男人進來。”

  他懶散道,“說罷。”

  李執掌心托著茶盅,悠悠道:“朕…我有一子,名喆,字晦之,羽翼漸豐。”

  “殺人的事,我不干。”

  秦飛燕倦意上涌,眼瞼微垂。

  李執失笑,晦暗眼眸里同時閃過遺憾與寬慰,繼續道:“他年前及冠,正是鋒銳之時,所圖甚大。幾月前還曾在朝堂之上脅朕下旨,要與薛家小女成婚。”

  “哦。”秦飛燕把玩著自己頭發,想了一會兒,“靜安家的姑娘?”

  “朕自是不悅,卻一時口快,將靜安愛女賜婚蠻王,遠游和親。”

  “那是挺缺德的。”秦飛燕道。

  “…”李執忍了忍,苦笑道,“你這張嘴呀。”

  “然后呢?”

  秦飛燕伸了個懶腰,看向他的眼睛。

  李執遂將諸事慢言相告,他說話時,那張老態龍鐘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輕松篤定,一時間竟瞧著有些年輕模樣了。

  “啊呦,實無新意。”

  秦飛燕笑道,“我懂了,屆時靜安派人調包薛鈺,我在旁敲敲邊鼓即可。”

  “我對靜安說,這是我的承諾。”李執淡笑。

  “哪里來的承諾,還不是知我顧及你。”秦飛燕淺哼一聲,又展顏而笑,“不過朋友么,就是你麻煩我,我麻煩你。”

  他又道:“還記得叫我從旁相助,可見你仍有幾斤良心。”

  “你不若把我的心挖出來,稱一稱還剩良心幾何。”李執呵呵笑道。

  “是重是輕,是多是少,與我又有何用?”秦飛燕反問,“我秦某人一介草民,怎知這龍椅之上的心肺臟器要幾分黑、幾分紅才坐得穩當?”

  李執不語,只深深看他。

  “臘月末,我記住了。”秦飛燕平靜眨眼,“還有何事?”

  “晦之幼年時,朕…我政務深重,不曾同他研學對話,射獵同游。”李執思索著道,“你…”

  秦飛燕滿臉郁卒,闔上眼睛。

  “又來,又來,又來!老子可不是——”

  他喝罵一半,不耐站起,神情甚是羞惱,像被戳中了什么傷心事。

  少頃,秦飛燕嗤笑道:“攬之,你確定要我近你兒子?”

  旁人不知,他卻是對這少年摯友最是了解。凡是他珍惜著的,恨不得都鎖在匣子里久不見天日。此番暗示,當真與其處事風格大相徑庭。

  “朕賜他‘晦之’二字,便意在警醒他藏鋒斂銳。”李執不接他的問句,只緩緩道,“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秦飛燕冷笑一聲,“自己的兒子不好好照看,如今反噬到頭上了,才想起來這倒霉小孩缺愛甚久,于是叫我秦某人軟其利芒?”

  他譏諷道:“倘若我是女子,你還要我吹他枕邊風不成?”

  李執并不多言,只拿一雙老眼瞧他。

  許久,秦飛燕偏過頭去,沉沉哼了口氣。

  “你就不能滿天下貼告示,喚我過來好好吃頓飯么?”

  他嘀咕一句,眉宇間染上疲乏。

  “我卻是后悔當年一眼在人群里挑中你了——”秦飛燕慨嘆一聲,不知想到了什么,驀地沒了聲音。

  “呵呵,呵呵…”他低頭笑了笑,“‘成就’,‘人脈’,皆是一片浮云,當真俗到了泥里。”

  李執靜靜看他耍脾氣,往日兩人還要爭執一番,由吵嘴變為廝打,時過境遷,他卻已跟不上這只燕子的步調了。

  “真令人生厭。”

  秦飛燕似是倦了,聲音輕如呢喃,“盡是些荒唐事。”

  他望著李執,視線犀利銳意,纏著一股深切的恨,像是要將他臉上每一條皺紋都刻印在瞳仁里。

  “送些酒來。”

  秦飛燕擺了擺手,凄笑兩聲。

  “除了仗著我心軟,你還會什么?”他苦澀地對李執吐出這句話,即便累了也在瞬息間移到了這位大夏帝王的身側。

  “罷了。”秦飛燕用力按了按摯友不再健碩的肩膀,“你且睡下罷——”

  他騰地沒了影子,只有一句話淡淡飄在空寂的寢宮中。

  “我在夢里守你。”

給我看得一愣一愣的  這是…?

  又一個謎團,秦飛燕和皇帝竟然是朋友?

之前有劇情提示的,李執快五十歲,秦飛燕三四十吧,那二十多年前兩人交好也不稀奇四十幾歲就是老皇帝了嗎,離譜不離譜的,古代都這樣,四五十歲的皇帝都算高壽了  不是,所以為啥這倆人年輕時候很熟啊?好家伙秦飛燕當時就能摸到皇宮了?

  我就藏在彈幕里悄悄說一句kdl

  掛是不是太大了,皇上寢宮掀盤子竟然還沒事…

  李執:我慣的,不行?

草突然笑到,這什么霸道帝王愛上我  這倆人也挺虐,秦飛燕這是眼睜睜看著朋友老去?

我還是討厭李執  好無語…憑啥讓飛燕做這做那的,這是靠多年交情要挾吧?

但秦飛燕自己也說了他就是心軟啊,同時還對“秦飛燕會答應他的請求”這件事特有信心…還真是朋友的相處模式  第一次見飛燕發火hhhh

感覺男主甩臉子那些話說得云里霧里的,啥意思啊呃,后悔當年跟李執做朋友了?反正我是這么理解的話說古代有“人脈”這詞嗎  不曉得…但反正男主是穿越的?

草,我都要忘了這個設定了不對啊,根本沒體現出來,那周晃給的劇情里面還說男主是皇帝的義子呢笑死,我覺得這把李執要翻車,他之前那么偏執魔怔,萬一秦飛燕就喜歡更年輕的李喆呢?偷雞不成蝕把米我倒要看看他怎么破防你們竟然能聊起來飛燕李執…孩子還在剛才飛燕丹青的刀子里沒出來別說了別說了,都快刀傻了這個秦飛燕拈花惹草的時候真是一套一套的(閉眼主角男女通吃了這是,跟皇上的關系竟然是這樣這我是沒想到的啊畫面怎么又切到薛媛了不想看  草,等等,不想看就低頭開點小差啊不要按停止鍵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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