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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幕后故事

  現在坐在節目錄制現場的人,除了跟拍花絮的攝影師以外,都并不知道第二組在這兩周內做了些什么。

  所有事情的起點,所有努力的源泉,其實僅僅來自于秦絕在學手語時和卿卿們的一次聊天。

  當時劇本剛剛定下,卻很難找到手語流利、演技也好的小演員,秦絕無意間跟那位聾啞卿卿提到了一次,便從她口中得知了龍雅劇院的存在。

  由于性質特殊,這個劇院規模不算很大,也不做宣傳,自然知道的人就比較少,只有圈內人脈廣、閱歷足的導演和群頭才了解得多些。

  但在聾啞人,尤其是有表演夢想的聾啞人里,龍雅劇院可是他們的理想院校。

  那位大爺也就是院長先生,還會定期邀請老師在劇院里講表演課,配合著手語翻譯,大家都學得很開心很認真。

  誰說聾啞人就不能演戲了?只不過是在專業對口上稍稍嚴格了一點而已嘛!

  理想之下,人人平等。

  追夢的路上,他們與其他人本就沒什么不同。

  真正聯絡到了龍雅劇院,看見這群敬業的小演員后,秦絕拉著所有人開了個短會。

  她說:“我們認真吧。”

  認真吧。

  認真搞個大的!

  親身接觸到聾啞群體,給人帶來的感觸是在紙面上、網絡上絕對得不到的。

  秦絕說這話時,眼神定定的,瞳仁里仿佛閃爍著一團明火。

  袁蕭一秒都沒猶豫:“我附議!”

  詹長清:“我沒有任何問題。”

  于青第三個舉起手,錄音師楊冬和化妝師鄔盎緊隨其后。

  接著,更多的手舉了起來。

  像一座座豎立的豐碑。

  兩周時間,他們認真了。

  秦絕、詹長清、于青、袁蕭,連帶著小組內所有的幕后人員,住進了龍雅劇院及其附屬的聾啞福利院,只有必須用到攝影棚和會議室的時候才會外出離開,忙完了再回來。

  畢竟最后校長辦公室的表演還是太血腥了,不方便給孩子們看。

  其余的演員里,趙婉軒檔期忙,干脆就沒額外通知她,梁承磊和張牧雖然沒有住下,但有了空就會趕來。

  沒過多久,福利院里的小孩子們都知道來了一個琴哥哥,還有一個青姐姐,長得都好好看,每天還在努力地練習手語和他們“講”話。

  秦絕就像琴一樣,成了院里的孩子王。

  她跟著孩子們學手語的同時,也教了他們不少防身的招式。

  當然了,小蘿卜頭們都很懂事,也都懂得什么叫“正當防衛”,什么叫“故意傷害”,不會用學到的東西去欺負他人。

  第二組的拍攝花絮,拍得像紀錄片一樣。

  《熔爐》的劇情并不深奧,孩子們都能粗略理解個大概。

  秦絕他們在劇院里排練法庭那一幕的時候,好多小觀眾們就坐在下面,等彩排結束了,詹長清和張牧會受到一大堆正義的小粉拳攻擊,然后“被罰”著跟孩子們一起拼積木玩。

  小百靈還一本正經地對秦絕道過謝,她“說”,要是有更多人看到了,記住了這個故事,他們應該就不會欺負聾啞人了,這樣世界就會更美好了。

  秦絕笑著捏了捏她的辮子尖尖,用手回答:嗯,小百靈說得對。

  在絕大部分人的努力下,兩周時間,《熔爐》成形了。

  秦絕自掏腰包給小演員們付了片酬,又和袁蕭、喬遠蘇等人以“《熔爐》小組”的名義給龍雅劇院捐了三十萬信用點。

  接著她又匿名捐了五百萬,每個月轉二十萬過去,省得老人家不好處理,也免得有人生出覬覦之心,鋌而走險。

  感謝賀老爺子的片酬,感謝自家閨女炒股,也感謝賣出的歌曲版權。

  排在第三個的收入尤為突出,光是歐美歌曲的分成就讓她榮升中產階層。

  用在這里,也是恰到好處了。

  “絕哥,我們會不會被節目組直接勸退?”比賽的前一天,袁蕭跟秦絕連麥時這么問。

  “你的良心怎么說?”秦絕反問。

  “我的良心說它不后悔。”袁蕭回答。

  “那不就得了。”秦絕就笑。

  袁蕭也跟著笑,說:“我從來沒覺得自己敲的字這么有意義過。”

  秦絕道:“別整那些煽情的,沒用,記得把你那硬盤殺一遍毒,別明天提交作品時又把電腦搞死機了。”

  袁蕭:“…扎心了。”

  于是此事揭過,袁蕭聽話地打開殺毒軟件掃了一遍,睡了個踏踏實實的覺,第二天趕來拍攝大樓錄制節目第四輪。

  他不知道自己剛掛了通話,喬遠蘇和詹長清又給秦絕打了過來。

  這倆人還撞車了,提示音跟自帶回音似的,你一聲我一聲。

  秦絕無語地拖了個臨時討論組,三人連麥。

  “我的頭發啊。”喬遠蘇幽幽道。

  “我還以為你要說你的錢。”秦絕笑道。

  她跟喬遠蘇之前合計了一下,商量的結果是喬遠蘇自費搞布景和道具,秦絕自費給群演發片酬,兩個人再分別捐個十萬信用點。

  詹長清作為第三有錢的人,捐款里也有他的五萬。

  剩下的五萬都是大家湊出來的,一人拿一點,也不強制交錢,在福利院里幫著干點活也挺好。

  “但這次舞臺設計得可真爽。”喬遠蘇繼續說。

  “是吧?盡全力的感覺就是很爽。”秦絕又拿出那副傳銷似的口吻。

  “你再慫恿大家極限沖刺的話,就要被定義為‘教唆’了。”詹長清吐槽她,“情節很嚴重啊。”

  “律師同志,劇里習慣不要帶到劇外。”秦絕不甘示弱,“你擱這濫用什么犯罪名詞。”

  她旋即又道:“到底有什么事?沒事我哄對象睡覺去了。”

  …喬遠蘇和詹長清兩個單身漢同時被打出暴擊。

  “我也不知道說什么,但就是想找你一下。”喬遠蘇道。

  “雖然比較羞恥,但我也一樣。”詹長清跟著說。

  秦絕嘆了口氣,“我懂,這套路我熟悉得很。”

  末世里也是這樣,總有人在大戰之前想看看她,或者聽她說點什么,哪怕說的內容沒什么營養,也迷之安心。

  七軍師就在旁仙氣飄飄地笑著,說:“因為你是主心骨。”

  時間久了,次數多了,秦絕也習慣了。

  “你們心里知道自己不后悔,但考慮到我們玩這么大,鉆了空子還沒知會節目組,好像故意賺道德分似的,又有點慌。”

  秦絕毫不客氣地剖析這兩個人的心理狀態,“要我看啊,有閑工夫想這個,不如把表演流程在腦子里再復習一下,不然明天誰拉胯誰尷尬。”

  群通話里寂靜了三秒。

  “告辭。”喬遠蘇退出了連麥。

  “告辭。”詹長清退出了連麥。

  被窩里的秦絕舒坦地打了個哈欠,關掉飛訊,拿了塊枕頭墊在背后。

  “今天你只能聽我念劇本了。”她說著翻了一頁。

  耳機里傳來黏黏糊糊的輕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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