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一帆并沒有接那貴女的話,眼角余光,就留心到,柜臺上有個男款碧玉發簪,上面雕刻著青竹。
簡約大方。
她閉著眼睛,能想象出藍青山戴上儒雅的樣子。
一定能錦上添花…
店里的伙計注意到水一帆的目光,殷勤道:“小姐要不要拿出來給您過目一下?”
水一帆點點頭。
顯然這個的伙計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
并沒有其他小市民的“店大欺客。”
馮明月也是注意到那個發簪。
這成色和質地,設計都是獨一份,怕是價值不菲。
這個村姑真是不知量力。
她掩嘴開口笑道:“你這是想給青山哥哥買嗎?這個成色看起來價格怕是不低。”
氣運之女在心里冷笑,這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真的把一百兩銀子當成無所不能的樣子了。
可笑至極。
水一帆擺弄著手里的青竹碧玉簪,笑道:“馮小姐之前是藍大哥的未過門的娘子,你能告訴我,這發簪,藍大哥會喜歡嗎?”
馮明月頓時如刺在哽。
邊上有一些剛沒有搭話的貴女,也是恍然大悟,如夢初醒。
馮明月好像自幼就和藍將軍長子交換了庚帖和信物。
是定下親事的。
要是藍家沒有出那樣的事情,想來都結秦晉之好了。
不過,聽說他們退親了,她和二皇子走得相當的近。
二皇子是什么人物啊,不僅長得玉樹臨風,人中龍鳳,才華橫溢,他的母親還是當今的皇后。
雖然是個繼皇后。
可如今也是正兒八經的后宮之主。
馮明月只是區區太傅家的嫡女,而且還有這么一個污點。
在有些貴女的眼里,她是沒辦法和二皇子并駕齊驅的。
到底是高攀了。
當即就有愛慕二皇子的女人出列了,這個女人皮膚黝黑且粗糙的女子,可眉眼倒也有不明覺厲的霸氣。
將門虎女?
她冷笑道:“馮小姐難道你是對藍青山余情未了,他剛一回京,你們就死灰復燃了,這都討好上他的女人了。”
“你···蕭姐姐請慎言。”氣運之女通紅著眼睛說道。
那個女人,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立刻轉臉,對著水一帆大聲說道:“我慎言,我慎什么言,這事不是眾所周知吧,藏著掖著就能當沒事啊,被子捂住了,被子下面不一樣臭烘烘的。”
簡直是自欺欺人。
“你也不要怕她,你雖然是個鄉下來的,但是你現在是藍青山的人,別人如果勾三搭四的,你拿掃把掃出去就是!”
一時間,氣運之女的臉色都極為難看,這個女人真是太可惡了,依仗著自己是鏢騎大將軍的嫡女,居然在她的頭上為虎作倀。
若不是二皇子他…
在一旁氣定神閑的水一帆,細瞇著眼睛,看著這個大臉盤女人。
原劇情里,二皇子為了得到她父親手里的兵權,也對她虛以為蛇了幾天。
結果可想而知,也是成了氣運之女的墊腳石,落得家破人亡的地步。
是個可憐的女人。
不折不扣的炮灰女配。
“不知道我是哪里得罪了蕭小姐,讓蕭小姐每次見我,都如同有殺父之仇一樣。”馮明月咬著貝齒,可憐楚楚的說道。
居然詛罵人家的高堂…
其實在座的貴女都是人精,殺父之仇是沒有。
但是奪“夫”之恨就未可知了。
“馮小姐可是響當當的第一才女,自然是沒有得罪我,可我就是看不慣有些人,吃著碗里的,又看著鍋里的。”
馮明月見她咄咄逼人,一時也是騎虎難下。
倒是她身邊的丫鬟機靈道:“小姐,老爺出門的時候吩咐你,要早去早回,我看天色也不早了,我們下次再來逛吧。”
見馮明月一臉的抱歉。
那丫鬟提起嗓子問道:“水姑娘,我家小姐念你初來乍到,好心好意帶你逛逛,想不到你居然不識好人心。”
讓馮明月成為眾矢之的的話題,可是水一帆挑起的。
聞言,水一帆頭都沒抬,鐵骨錚錚。
臉上掛著清淡的笑道,沒好氣道:“是馮小姐約來我逛街的,我也不知道我做錯了什么。”
那蕭小姐聞言,立刻點了點頭,接著大聲說道:“馮小姐,你不是還有事嗎?”
她語氣里的挑釁不言而喻,簡直是太過明顯了。
馮明月臉上依舊掛著可人的笑容,對水一帆說道:“水姑娘,那改日我再約你逛街。”
水一帆點點頭。
出了門后…
氣運之女氣得直絞帕子,這個蕭小姐簡直是目中無人,偏生二皇子也是對她三申五令,讓她不要把人得罪很了。
留著以后還大有用處。
“小姐,那個姓蕭得長得其貌不揚,想不到一張嘴巴是那么臭。”丫鬟打抱不平道。
確實臭。
可鏢騎將軍如今是圣上面前的紅人,如日中天的。
現在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時候。
云天坊里····
見馮明月出門了,在場的貴女都紛紛松了口氣,剛才她們張弓搭箭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怕了。
她們一個個都靜若寒蟬,生怕一不小心殃及了池魚。
畢竟神仙打架可不是那么好看的。
雖然馮明月只是太傅家的嫡女,可是她自幼就有美名,若不是早早有了婚約,想必憑那德行和容貌和才學早就成了天家的媳婦。
如今和二皇子的關系也是撲朔迷離。
二皇子可是如今最有威望成為太子人選的人。
那么馮明月的未來,以后指不定也是“妻憑夫貴”。
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好。
氣運之女走了后,大家也就該干嘛就干嘛了。
畢竟水一帆對她們來說,只是不起眼的螻蟻罷了。
蕭小姐見水一帆手里還拿著那個碧玉發簪,面色冷冷道:“這個價格不菲。”
“要不,你換這個…我瞧著也符合藍青山的品味。”
水一帆回過神來,看著她,臉上露出笑意道:“謝謝你提醒。”
“可我喜歡這個。”
說著就去結賬付錢了。
待水一帆拿了發簪出去,發現蕭小姐在轉角處等著。
“那個····你···”她顯然沒有記住水一帆的稱呼。
“水一帆。”水一帆止住腳步道。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蕭小姐癟癟嘴道:“你真的是從農村來的?”
按理說馮明月肯定不會說錯的,她可是最會擺譜了。
剛看水一帆落落大方,明艷動人的樣子,她都有些自慚形穢,這樣的女人說是青樓的花魁,她倒是信以為真。
可若是說是窮鄉僻壤出來的,她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水一帆淡淡道:“我確實是從鄉下來的。”
蕭小姐翻了翻白眼道:“那你也比馮明月好看。”
被她這么一插科打諢,水一帆心情好了不少道:“那是因為我用了獨家秘方的面霜。”
“獨家秘方?”對于變美,沒有女人可以拒絕。
她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