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姐,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言不諱吧,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還想去陪垂柳。
她一個人在車上等我,我不想她等太久,女孩子家家的,如今天色也不早了。”莫君飲直言不諱道。
莫君飲張口閉口都是蘇垂柳。
云沫的胸膛里都是不可遏制的怒意,隨時都要爆炸了一樣。
怒發沖冠。
他怎么可以這樣,她才是和莫君飲從小青梅竹馬,接觸比較多的人呢。
他怎么能無視她的情誼?
云沫的腦子一片空白,甚至是完全死機了,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莫君飲。
在她的印象里,莫君飲都是那種,冷冷冰冰的男人。
絕對不會說出那么“肉麻”的甜言蜜語的。
還是對別的女人說出來。
簡直是罪不可赦。
云沫腦海里最后的一點理智,就這樣給掠奪侵占了。
她愛他如癡如狂,一發不可收拾,甚至都不介意他結過婚,是個二手男人。
可他居然還這樣冥頑不靈。
真是該死。
“君飲哥哥,我知道你可能一時難以接受,但是我必須老老實實的和你說。
蘇垂柳可能已經不是蘇垂柳了。”云沫眼睛紅紅的,一副我見猶憐的說道。
莫君飲一擰眉頭,語氣里更是染上了冰霜:“如果云家是這樣教導后輩的,我不介意,告你個誹謗罪。”
“君飲哥哥,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是你要面對現實的啊。”云沫悶悶的說著。
氣運之女心里也就越發覺得蘇垂柳有問題。
以前的莫君飲一定不是這個樣子的。
以前的他,雖然也是冷冷冰冰的,但絕不會對她說出這么無情無義的話。
“什么現實?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告辭了。
但是有一點你要知道,如今蘇垂柳是我莫君飲的老婆,別說誰敢傷她分毫,就是往她身上潑臟水,我都不允許。”
說著莫君飲大步流星,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見云沫失魂落魄的樣子,假道士低聲安慰道:“這個莫君飲還真是地主家傻兒子,這么不識好歹?”
要是他能得到有錢千金的青睞,別說拋棄糟糠之妻了,就是更進一步,他也是甘之如飴。
畢竟,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可惜云沫都沒拿正眼看過他。
云沫聞言,心情并沒有好一點,狠狠的踢了下桌腳,淡淡的回應著:“你師傅那萬無一失吧?”
假道長把胸口拍得砰砰直響道:“你放心,出家人最是講究因果的,我只要拿出那個信物,就算是要他的命,他也會給的。”
“如今只是讓他下山做點事情。”假道士說這話的時候,盯著云沫的胸口有些心不在焉。
用這個信物,就換那大師下山一趟,好像還是挺虧的。
好在是為五百萬…
云沫卻不以為然道:“那明天一定要她現出原形。”
假道長奔著后頭一看,兀自倒了一杯雞尾酒道:“我也見過蘇小姐,確實有一種凌厲的霸氣,讓人不寒而栗。”
而且她長得還那么好看。
假道長的目光里帶著熒光。
“事成后…爸她送你如何?”氣運之女低語著。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假道士心情大好。
莫君飲匆匆離去,他一刻都不想和別的女人多呆。
他也心知肚明,云沫不會無緣無故叫他去的。
剛才還是得到一些線索了。
“那個大師居然會下山。”
那個世外高人不是不問世事很久了嗎。
其實說起來,莫家能夠一路順風順水,屹立不敗之地,那個大師也是給指點過的。
要莫家以信為本,以善為橋。
這些也是莫家這么多年的經商之道。
“垂柳,我明天想去旅游一下,你陪我去好嗎?”莫君飲回到車上,第一句話就說出這個。
蘇垂柳伸出溫柔的手,摸了摸莫君飲的額角,說道:“老公,你不要憂心忡忡,和個小老頭一樣的。”
“你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蘇垂柳知道,莫君飲想帶著她避開那個大師。
可是該來的,終究會來的。
逃也沒有用。
“垂柳,我以前無拘無束,好像生命里的所有事情都不能難倒我。
可是自從有了你后,我就患得患失了。”
如同一向冷血的劍客,所向披靡,可忽然劍客的劍不再鋒利了。
因為劍客有了感情。
蘇垂柳點了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請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會出事的。”
莫君飲也跟著小雞啄米一樣的,點了點頭:“我就是豁出命也不允許你出事的。”
蘇垂柳一愣,泯緊唇瓣:“云小姐找你什么事?”
“只是胡亂的攀談一些,關于明天慈善晚會的注意事項。”莫君飲不想蘇垂柳跟著擔心,隨口胡謅著。
蘇垂柳眼神十分復雜,但是聲音依舊溫和:“你是怕我會擔心?”
“你再問,就是不相信我能保護你。”莫君飲臉色黑沉的糾正道。
“咳咳···”蘇垂柳勾唇,偏頭看向窗外,可莫君飲那擔憂的視線,如芒在背。
“我先送你回別墅休息。”
“你想去奶奶那?”蘇垂柳還是猜出了莫君飲的行蹤。
莫君飲沒有隱瞞,點點頭道:“我去去就回。”
莫家老宅子里···
莫君飲正襟危坐,言歸正傳道:“奶奶,當年給爺爺和云沫,甚至垂柳過金口玉言的大師,明天會出席慈善晚會。”
那個大師久負盛名,每次出席都能引起軒然大波。
如果有緣人,能得他點撥幾句,將是受益匪淺。
可他這次這么忽然要下山呢。
而且還是沖著蘇垂柳來的…
莫君飲微微的攏眉,淡定道:“他這次是為了蘇垂柳來的。”
莫君飲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
只是他自己不知道,提起蘇垂柳的時候,他的眸光都是亮晶晶的,里面好似藏著燦爛的星辰大海,一望無垠的晃動著。
說完后,莫君飲的手,有些緊張的握緊了手里的茶杯。
莫奶奶一生吃齋念佛,更是把那個大師的話,奉若神明。
奶奶會不會也跟著別人一樣,認為蘇垂柳已經不是蘇垂柳了,對她有所傷害呢?
莫君飲的心七上八下的。
莫老夫人把莫君飲的情緒盡收眼底,良久才說道:“我不覺得垂柳有什么不妥啊。”
莫君飲一臉的難以置信,他立刻上前說道:“奶奶,不管結果怎么樣,孫兒都會義無反顧的站在蘇垂柳的這邊。”
“如果全世界與她為敵,我就為了她,與全世界為敵。”莫君飲堅定的說著。
客廳的窗戶是開著的,冷風灌了進來。
莫君飲說這話的時候,臉色凝重,眸光微寒。
剛才那話,他不是隨便說說的,也會言出必行的。
莫老夫人雖然已經年近八十,身子還是硬朗的。
那雙有些渾濁的眼睛,哪怕是對上莫君飲的目光,也是爆發著無情無盡的精光,那氣場是與生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