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親的病情反反復復,不是我的主意。”蘇母率先器械投降道。
她為今之計只有投其所好。
蘇垂柳彎起嘴角道:“我知道,那個時候你也鞭長莫及,自顧不暇。”
原主的媽媽,從小就是養尊處優,及萬千寵愛于一身,如此明艷驕傲的她,怎么能忍受自己的枕邊人有其他女人。
還是風月場所的女人。
更接受不了,那個男人自始至終都不愛她呢。
只是因為她是蘇家唯一的女兒,才接近她,和她結婚。
那段時間,加上蘇父有意無意的打擊,蘇母日漸形容憔悴,本就需要藥物治療的她,愈加的雪上加霜了。
何況,蘇父還一直增增減減她的藥量。
不僅讓她病情反反復復,更是游走在崩潰的邊緣。
而這一切,愛面子的蘇母從未和蘇老爺提起。
而那段時間蘇老爺因為幾個大項目,也不在云城。
等他回來后,已經物是人非了…
而蘇父又做足了那以假亂真的戲份。
“垂柳,你想怎么辦?…”一直安安靜靜的莫君飲溫和地說道:“你想怎么辦都行,在這云城應該沒人敢在莫家頭上拉屎撒尿的。”
說著,莫君飲抬起了頭,盯著從樓梯上走下來的王登:“也就是你這個弟弟了,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莫總····”蘇母聞言,立刻往前跨了一步,一臉卑微道:“莫總,還請你高抬貴手,我的兒子一定是受人蠱惑的。
平日里,你就是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敢做出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如果蘇垂柳還不知道王登的身世的話,蘇母可能還會無所顧忌,畢竟蘇垂柳以往都是一個顧念親情的人。
可是如今的蘇垂柳,不僅知道了王登的來龍去脈。
甚至還能找出那個當事人,這就讓蘇母非常的忌憚了。
莫君飲沒有說話,男人只是溫柔的看著蘇垂柳。
好像這一切,是蘇垂柳說了算。
一向會見風使舵的蘇母,把懇求的目光小心翼翼的落在蘇垂柳的身上。
盡量壓低聲音道:“大小姐,他好歹也叫你姐姐那么多年,以前小的時候,他還是挺護著你的。”
蘇母話音未落,樓上下來的王登,氣勢洶洶的跑到蘇垂柳的面前道:“媽,你用得了對賠錢貨低三下四嗎?你現在才是蘇家的真正的女主人。”
“你給我閉嘴。”蘇母氣急敗壞的給了王登一巴掌。
王登捂著給打的半邊臉,一臉不可思議,用另一只手,顫抖的指著蘇垂柳道:“媽,你居然為了她打我····”
“你們是姐弟,應該互幫互助。”蘇母眼神閃爍道。
“可你以前不是這么說的,你說有我,沒她,就因為今天莫君飲陪她來,你就顛倒黑白嗎?你不是教我什么都不要害怕嗎?”
王登的話還沒有落下,又是響亮的一巴掌落在他另一邊臉上,蘇母怒不可遏道:“你給我閉嘴。”
王登嗚嗚的跑開了。
望著沖出大門的王登,蘇母眼里都是擔憂,但是很快就調整過來了。
她一臉掐笑道:“讓你們見笑了,王登這孩子從小我就縱容一些。”
這一次,她不敢再明目張膽的把蘇垂柳給牽扯上了。
說完,還眼巴巴的看著蘇垂柳。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希望蘇垂柳不要追究王登的事情。
“王登的事情,這次就算了,要是下次還這么沒腦子,我新賬舊賬一起算。”
蘇垂柳臉上掛著無所謂的笑容,繼續說道:“讓他少和云沫接觸,自古低娶媳,高嫁女。”
蘇母畢竟也是在情場和商場都打拼過的人。
自然也聽出了蘇垂柳的言下之意。
云家確實是目前的蘇家高攀不起的。
剛才還為王登能拉來云家的贊助而沾沾自喜。
如今想來卻是后背發冷。
他的兒子向來憨厚,自然不會無緣無故跑去給莫家添堵的。
唯一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受人指使。
蘇母空洞的目光看向蘇垂柳,嘴里喃喃道:“謝謝大小姐提醒。”
以前她都是對蘇垂柳直呼其名,要多嫌棄就有多嫌棄。
今天已經是第二次叫她大小姐了。
可見蘇母已經知道自己的處境了。
“王登不會有事的。”蘇垂柳篤定道。
她的話音未落,樓上下來的蘇父怒不可遏道:“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你居然想著我唯一的兒子,會出事情。
你說,你的心腸怎么這么歹毒的,和你那個短命的娘一樣。”
“和垂柳短命的娘一樣?我丈母娘到底是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呢?”
一直在后面沒吭聲的莫君飲忍不住了:“到底什么事情,讓人都走了十幾年了,王先生還如此耿耿于懷?”
莫君飲這次并沒有喊岳父,甚至沒有喊蘇先生,而是改名前蘇父的姓氏。
蘇父那對蘇垂柳棄如敝履的眼神,有了短暫的聚焦。
莫君飲居然幫她說話。
這個女兒居然不知道什么時候,討得了莫家的關心。
真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
可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提起蘇母,蘇父自然是一肚子氣的,當年她生下個女兒后,就虧空了身體,醫生說最好是不要再生育了。
蘇老爺也是愛女心切,附和道:“我們蘇家一個孫女就足夠了。”
這,怎么可以呢?
他是他們王家唯一的香火,他都做出這么大的犧牲了,蘇家居然沒有感恩戴德。
居然不給他生兒子了。
失魂落魄的他,很快在風月場合找到了心心相印的人。
她是那么善解人意,那么的體貼入微。
后來她還如愿以償的懷上了他的兒子。
這是一件多少歡天喜地的事情。
他嘗試著讓蘇母接受他家外有家的事情。
可蘇母天天一哭二鬧的,言下之意有她就沒有她。
權衡利弊下,他才加減了她的藥量。
讓她一整天都在迷迷糊糊的狀態。
蘇垂柳的生母就是個小雞肚腸的人。
可這話斷然是不能說出口的,他慌忙改口道:“女婿你也不要誤會,我只是說我女兒和她母親一樣不解風情。”
“爸爸,那你告訴我什么叫住解風情呢?”蘇垂柳的那雙眼睛像極了她。
讓蘇父沒來由的恐懼。
“你···不要咄咄逼人,如今你已經是莫家的孫媳婦了,應該自重一些。”蘇父顧左右而言他。
“自重?”女人揚起明媚的笑容,笑得有些苦澀。
爸爸居然當著女婿的面,讓自己的女兒自重一些。
這個爸爸真是會大義滅親啊。
還是夠深明大義?
“爸爸你是說高中的事情嗎?”蘇垂柳又問道。
蘇父不耐煩的擺擺手說道:“你知道就好。”
蘇垂柳認真的搖搖頭道:“爸爸我是真的不知道。”
其實想想也知道,當年蘇母一定不遺余力添油加醋的說這件事了。
蘇母見氣氛不對,慌忙打了圓場道:“那都是小孩子過家家的陳年舊事了,你提他做什么呢?”
“如今女婿和女兒好不容易回家一趟,這是天大的喜事,我這就去準備他們愛吃的。”
“不用了····”蘇垂柳和莫君飲異口同聲道。
他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