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艦隊該主動集結還是靜觀其變?
托尼和納摩的談判達成了一個還算圓滿的結局，至于最后托尼能不能用自己的方式方法讓美聯邦給亞特蘭蒂斯人一個交代，那就不在凌靈的考慮范圍之內了。
“去看看洛基？”凌靈輕聲道。
奧丁猶豫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洛基雖說是個撿來的娃兒，但這些年來奧丁和弗麗嘉都沒有虧待他，雖然奧丁是嚴肅了點，也傲嬌一些，可他對洛基和索爾的愛是不假的。
你見過撿來的孩子捅了親生的孩子最后還沒有被養父母扔掉嗎？
洛基就是。
兩人沒有現身，徑直轉向飛往洛浦特神國。
洛城曾是加州最大的城市，現在也是洛浦特神國的首都所在。
飛入城市上空，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座龐大雄偉、金碧輝煌的王宮，而在王宮前方寬闊的廣場上，佇立著一座高大的雕像。
凌靈來過幾次，對此見怪不怪，可奧丁卻不然，他看到這座雕像的瞬間便沉下臉來發出一聲輕哼。
凌靈瞬間笑道：“這座雕像確實比阿斯加德的神王雕像大一點哈？”
奧丁：“花里胡哨。”
城市里車水馬龍，雖然現在是由一名真正的神明來統治他們，但是普通人的生活并沒有發生太多的改變，除了剛開始被迫脫離聯邦的不適，到現在這些人早就已經適應了神國的政治和治理方式。
洛基的雕塑和畫像在城市中幾乎隨處可見。
與他平日里喜歡惡作劇的形象截然相反，雕塑和畫像所呈現出來的是一位威嚴、肅穆且神光照人的偉岸形象。
金色的長袍，金色的頭冠和金色的長角，手中的心靈權杖已然成為神國權利的最佳象征。
奧丁四處觀察，眼神也逐漸從最初的厭煩和不屑變成了感慨。
凌靈：“不錯吧？”
奧丁微微搖頭：“他還是一如既往地不夠自信。”
凌靈頓時有些驚訝，他還真不知道奧丁也是這么看洛基的。
看他沒有回應，奧丁跟著道：“我說的不對嗎？在我清晰的記憶里，從他懂事開始，就一直缺乏自信，他不是一個具備強大身體素質的神明，他的天賦全都在魔法上。索爾不一樣，因為阿斯加德王室血脈的緣故，他天生就是一個戰士。當年兩個孩子玩鬧，洛基被索爾一把推到地上，洛基先是驚訝，然后滿臉地不敢置信，弗麗嘉想要上前把他扶起來，但我攔住了他，因為我希望洛基早點認清現實，并且尋找到自己真正的天賦所在。”
凌靈忽地開口：“等等，這話你告訴過洛基嗎？”
奧丁搖頭：“沒有，一個強者，需要自己尋找合適自己的道路，從別人口中聽來的不一定都適合自己。”
凌靈眼角一抽：“你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你們是父子，關系更勝過師徒，在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你難道不應該教授他什么是對的？”
奧丁抿著嘴沉默數秒，才道：“我是神王，我很忙。”
“借口！”凌靈斷然道。
奧丁沒有怒目而視，反倒嘆了口氣：“也許是我做的不夠，從那天開始洛基便開始消沉起來，當然這樣的情緒只在他一個人的時候才會出現，弗麗嘉很擔心，多次向我請求，最終我同意讓她去教訓索爾。”
“所以從那以后索爾就不敢欺負洛基了？”
“當然不是，他本來也不想欺負這個弟弟，而且在他推倒洛基之后本以為會很快收到我和弗麗嘉的苛責，沒想到我們并沒有懲罰他，在弗麗嘉去找他之前，索爾一直提心吊膽，反倒是弗麗嘉氣勢洶洶推開他房門的那一刻，他居然笑了起來。”說著，奧丁這老頭子似乎也想到了當初的畫面，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揚。
凌靈趁熱打鐵地追問：“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把王位傳給洛基？”
聞言，奧丁笑容驀地一收，氣氛似乎也在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良好，奧丁點頭：“當然想過。”
凌靈更是驚訝，他可是一直堅定地認為奧丁不可能把王位傳給一個非王室血脈的人，更何況洛基還是阿斯加德的世仇冰霜巨人一族。
“他具備許許多多王者應有的素質，認真地說，他比以前的索爾更加適合繼承阿斯加德的王位，并且如果他成為新的神王，我想我將永遠不需要擔心阿斯加德會在宇宙中吃虧。”
“這倒是實話。”凌靈點了點頭，“那么問題來了，為什么最后你還是放棄了這樣的想法？”
“因為力量。”奧丁脫口而出。
“力量？”凌靈眼神一轉，“你指的是奧丁之力？”
奧丁頷首：“不錯。宇宙是龐大的，多元宇宙是無限的，無論何時何地，力量才是支撐統治的基礎，眼下的阿斯加德足夠強大，但我不能只看到現在，我必須做出一個設想，未來如果有更加強大的敵人降臨，那么身為神王的人，到底有沒有足夠的力量去抵擋敵人的侵略，保護阿斯加德的安全。”
“奧丁之力是一份傳承力量，當年我的父親在位之時，它被稱作博爾之力，未來，它也會被叫做索爾之力，但不管它的名字如何變化，它的本質還是一樣的，隨著一代代的傳承，它會吸收一位位神王生前的強大神力并將其傳遞給后代，所以它只會越來越強，我的實力已經超過了我的父親，未來索爾的實力也將會超越我。”
“然而這份傳承力量只能由具有阿斯加德王室血脈的人承擔，所以洛基注定得不到它。我不知道洛基未來會有多強，但作為神王，我不能賭，所以我只能放棄他。”
凌靈默默點頭，只不過他看著奧丁的臉色，感覺其中似乎有異。沉思片刻，他還是開口問道：“你好像沒說全？”
奧丁當即否定：“當然沒有，我說的是實話。”
“不對不對。”凌靈圍著他看了一圈，最后肯定地道：“你有辦法！”
“胡說！”
奧丁否認得很快，可這反倒讓凌靈更加確定。
“你肯定有辦法！別騙我，我眼尖著呢，說說？”
奧丁再三提氣，欲言又止，最后嘆道：“好吧，其實倒也有一個辦法，不過那是不可能的，我不同意，弗麗嘉不會同意，就算是洛基自己，我相信他也絕對不會同意。”
凌靈快速點頭，眼睛卻一眨不眨地望著奧丁。
奧丁再次沉寂良久，才鄭重且輕聲地道：“如果索爾愿意犧牲自己，我可以將他的血脈轉移給洛基。”
凌靈雙眉猛挑。
這個回答確實帶著些許驚悚之感，難怪奧丁從來不提這件事。
這已經完全不是哪個兒子更親的問題了，而是根本就沒有必要去這樣做。
犧牲一個，成就一個。
索爾又不是白癡傻子無法擔當重任，洛基也不是不做神王就會死。
凌靈眼神驀地往遠處不經意地一瞟，隨后以漫不經心地語氣說道：“嗯，確實很難選擇，不過洛基不一定不同意吧？”
“我絕對不會同意！”
突兀的聲音在遠處響起，奧丁和凌靈轉頭望去，虛幻的空間里突然光芒衣衫，洛基手持權杖邁步而來。
他認真地道：“我才不想要索爾的血脈，因為我不想變得像他一樣粗魯，更不喜歡他那一副總是不太聰明的樣子。”
奧丁有些愕然地看著突然出現的洛基，隨后他又轉頭皺眉望著凌靈：“你故意的？”
凌靈面帶輕笑，微微點頭。
奧丁：“無聊的行徑。”
“哈哈，我只不過是在和你聊天而已，并且你剛才說的都是你自己想說的，憋了一千多年的滋味兒不舒服吧？”
奧丁白了凌靈一眼，回頭再看洛基之時，又是那一副看誰都高高在上的神情。
洛基與他眼神對視了一瞬便快速挪開，他快步來到奧丁面前，先是伸手取下頭上的金色王冠，隨后躬下身以恭敬地語氣拜見道：“父王！”
奧丁從鼻腔里發出嗯地一聲，隨后就沒了回應。
而洛基則是一直彎著腰沒有起來。
恍惚之間，這對父子仿佛再次陷入了僵持和對峙。
最奧丁看著洛基身上的金色袍子，還有那柄象征權利的權杖，又看了看下方波瀾壯闊的城市與人民，最終他出乎意料地主動出聲打破尷尬，甚至還親自伸手將洛基扶起。
“起來吧，你做的不錯。”
洛基站起身子，只覺那雙扶著自己雙臂的手掌中仿佛又無盡的力量朝著他的身軀灌注而來，在看奧丁的雙眼，那是他此前從未見過的飽含著滿意和欣慰的目光。
剎那之間，洛基鼻尖發酸，眼眶灼熱。
奧丁見狀猛地收起笑臉，嚴肅地道：“不許哭，你現在是國王，你的王位最不需要的就是眼淚。”
洛基張著嘴幾番欲言又止，最后一個箭步上前抱住奧丁，眼眶中淚水也終于悄然滑落。
凌靈抱著雙臂在一旁靜靜觀望，他對自己一番努力溝通和誘導的成果非常滿意。
想要見識到洛基的眼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這個看到奧丁的笑容難度差不多大。而現在，他一次性都見識到了。
雖然凌靈作為一塊石頭沒有父母，但他還是能夠體會到此刻縈繞在兩人身邊濃濃的父子親情。
片刻后，奧丁主動伸手推開洛基，而洛基也在瞬間用魔法祛除了臉上的淚痕，只是那紅彤彤的眼眶卻瞞不了人。
奧丁不再訓斥，而是主動轉身朝著下方城市展開手臂：“兒子，這就是你的神國？”
洛基縮了縮鼻子，點頭道：“是的，父親！”
“你有沒有認真地了解過他們需要什么？”
洛基一愣，輕輕搖頭。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作為國王，從他們身上獲得了什么，而你自己又給他們帶來了什么？”
洛基皺眉想了想，依舊搖頭。
奧丁轉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溫和地道：“那你是時候想一想了。”
“好的，父親，我一定會認真思考你說過的話。”洛基認真承諾。
看著父慈子孝的一幕，凌靈道：“不妨下去看看？”
奧丁正要拒絕，可看到洛基那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搖頭也變成了點頭。
接下來，便是兒子帶老子參觀自己的王宮，而凌靈則是轉頭找到了許久未見的鄭小明。
鄭小明，神矛局局長鄭賢之侄，鳳凰集團第二艦隊的榮譽艦長，洛浦特神國國王洛基的唯一親信及國王之下第一大臣。
除了第一個身份是天生的，后兩個都是他自己依靠能力親手掙來的。
當然，其中自然也有貴人相助的原因。
凌靈就是那個貴人。
重逢的第一面，凌靈只覺鄭小明比以前更加成熟且穩重，一絲不茍的頭發，黑色的西裝，锃亮的皮鞋，他好像已經完全蛻變成了一名合格的政治家。
在他身邊，圍繞著一群膚色各異的人，他們恭敬甚至帶著拘謹地坐在四周聽著鄭小明的講話。
凌靈悄悄在旁看完了全程。
直到鄭小明一個人回到辦公室后，他才從虛空中現身。
瞬時，鄭小明反應靈敏地抖了抖手腕，一股帶著鳳凰圖案的裝甲迅速將其包裹起來，與此同時凌靈也聽到他的喝問：“你是什么人？！”
凌靈驀地一笑，渾身覆蓋在裝甲下的鄭小明看清凌靈的臉龐后也愣住了。
少頃，裝甲咔咔地收縮成一條黑色腕帶，鄭小明帶著滿臉的驚喜甚至是激動快速沖了上來。
“凌先生！”
“是我。你還好嗎？”
“我很好，非常好，您…呃，抱歉，以您的實力，一定也很好，我經常關注和您有關的消息，只不過您現在公開露面的次數越來越少了。”
凌靈微微頷首，帶著鄭小明到一旁坐下，兩人雖許久未見，但仍舊相談甚歡。
片刻后，閑聊結束，凌靈道：“其實這次來，我還有別的事情想問問你。”
“您說，我一定竭力為您辦到。”
凌靈搖頭：“不，不是讓你去做什么，而是看你想不想做點什么。”
鄭小明點頭不語，靜靜傾聽。
隨后，凌靈將方才在海域中發生的沖突娓娓道來，并且將美聯邦的想法和亞特蘭蒂斯的實力統統告知，最終以一句模棱兩可的話作為結束。
“…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美聯邦想要開戰的那口氣被硬生生憋了回去，現在他們到底還有沒有膽子再跟亞特蘭蒂斯硬剛還是未知數，不過我想那群死鴨子嘴硬的人大概率是不會道歉的，而亞特蘭蒂斯人的態度只會更硬。所以說，現在到底是應該把兩只艦隊集結起來主動防范，還是靜觀其變被動防守，這是個問題，我現在已經不怎么管這些事情了，最后的決定就交給你們吧。”</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