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生存之權利,非殺戮不可得
凌靈所教授的，古一和卡瑪泰姬法師們所學到的，只是用劍之術。
要說劍心劍道，他不會教。
道，不可輕傳。
有親有故尚不能為，更何況非師非徒，無甚名份之輩？
傳下劍術是了結恩情因果，也算禮尚往來。
若是再多，可就不對等了。
凌靈沒有傳道漫威的想法，說不定這些崽子學會了之后，轉身就將你給賣了，或是直接兵戈相向。
說的絕情一點，在這個世界，除了漢默，其他人他都信不過。
告別古一，又將凱瑟琳送到佩格家中，凌靈直接返回紐約郊外的別墅。
別墅里空無一人，凌靈進門后徑直來到后院熟悉的位置半躺下來闔目養神，騶吾乖乖地蜷曲著身子，伏在他的胸口上。
星宿大陣共二十八個陣眼，十七個在陸地上，十一個在海洋中。
迄今為止，有著落的共十三個：十二個陸上基地，一個海洋基地。
一、二、三號在北美，四號在南美，五號在中東，六號在澳洲交付給托尼·斯塔克，七、八、九號在華國，十號、十一號、十二號在歐洲，依次在德國吉迪恩·馬利克的家族轄下、瑞典、倫敦。
十三號在俄國領海邊緣區域，也快要到手了。
如此算來，差不多完成了一半之數。
然而，代價是鳳凰集團不斷地出讓利益，甚至還將正常運作之外的大批訂單預收資金都砸了進去。
按照漢默所言，現在的鳳凰集團是前所未有的貧窮。
軍團方面，收支平衡后，利潤尚低，暫時難當大用。
所幸，當前有著落的十三個基地距離全部實際建設完成，還要花上一段不短的時間，凌靈也能暫時穩一手，鳳凰集團也因此有了喘息之機。
翌日清晨，別墅迎來了第一位客人。
聽到身后的開門聲，凌靈仍躺在椅子上不動，頭也不回地道：“你怎么來了，老師全部生病了？”
洛娜關上門，滿臉黑線地道：“我放假了。”
“哦。”淡淡地回了一聲，凌靈再無其他反應。
洛娜上前，第一眼便看到躺在他胸口打盹的騶吾，頓時驚喜地道：“好可愛的小貓咪！”
她伸手去抱，騶吾猛地抬頭齜牙兩爪，一副奶兇兇的模樣。
凌靈閉著眼微微動了動身子，哼唧道：“別鬧。”
頓時，騶吾收爪閉嘴，偏著腦袋望著洛娜。
洛娜嘿嘿一笑，將它攬入懷中。
一個親吻，又貼著臉摩擦半晌，她才笑著問道：“它很聰明，幾歲啦？”
“比你大。”
“是嗎？”洛娜又盯著騶吾上下看了許久，才笑道：“你騙人。”
凌靈懶得辯駁，如同一條躺在陽光下任意暴曬的咸魚。
洛娜坐到一旁，笑容也緩緩收斂起來，眼中浮出幾分憂思，幾番欲言又止后，才終于咬著牙輕聲道：“Boss，我有事想跟你說。”
凌靈眼皮抬了一下：“有話就直說，謹言慎行雖好，但太過猶豫就會變成優柔寡斷。”
洛娜輕咬下唇，眼眸如水。
“和我父親有關，所以…我不知道我這么做對不對。”
凌靈不吭聲了。
洛娜眼神放空，道：“變種人從注冊法案已經通過，最近很多變種人都被政府強制要求參與注冊，有人拒絕登記后被抓了起來，判了一百多年的刑期，這件事報道之后，很多變種人都主動去注冊自己的信息，政府也十分配合地進行宣傳，目前這項法案在普通人中的呼聲極高，我父親非常憤怒。”
凌靈點了點頭。
老萬的憤怒是應該的。
老萬認為，變種人是人類進化道路上的先驅者，普通人類已經過時了，變種人才是未來。
而如今，人類作為進化失敗的產物，竟敢強行要求象征著先驅和未來的變種人去注冊登記，同時接受失敗者的監視甚至控制，這是奇恥大辱。
人類群體大部分從來沒有尊重過變種人，老萬自然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若是沒有凌靈，老萬現在應該在搗鼓著那個機械裝置，想辦法將那些參與峰會的各國領導人甚至全人類都轉化為變種人。
哪怕轉化后他們會迅速步入死亡，老萬也不會有半分憐憫。
而在凌靈看來，老萬的想法和做法都沒什么毛病。
那些人類既然已經不將變種人視作同族了，那除了戰爭別無他法。
可X教授不那么想。
他始終堅持自己的想法，認定了人類和變種人一定可以和平共存。
嗯，所以他最后才會變成了一個孤獨的老瘋子，接著死在人類制造的變種人武器手中。
凌靈腦中飛速閃過這些劇情，而后問道：“你在擔憂什么？”
洛娜抿了抿嘴，道：“父親最近召集了很多變種人同胞，但他不愿意告訴我這是為了什么。”
“嗯，所以你怕他會跟人類打起來？”
洛娜先是點頭，而后又搖頭。
“我不怕他跟人類發生沖突，事實上變種人和人類的沖突遲早都會爆發，我只是擔心他的安全。”
凌靈渾不在意地說道：“你看得倒是清楚，打是肯定會打的，不過他是大名鼎鼎的萬磁王，他的能力你也清楚，有什么可擔憂的？”
洛娜沉默起來。
片刻后，凌靈突然睜眼定定地看著洛娜，數秒后，他忽然笑了起來。
“洛娜，你對X教授怎么看？”
“啊？”
洛娜驚了一瞬，低頭想要掩飾臉上的緋紅，小聲道：“查爾斯教授是個好人。”
凌靈笑道：“對，他是個好人，但你認為他不是一個好的變種人，對嗎？”
聞言，洛娜臉上的羞紅之色也消失了，她似乎從凌靈的話中獲得了勇氣，抬起頭憤憤不平地道：“沒錯！”
“我真的不明白他在堅持什么，雖然萬磁王是我的父親，但是我也有我自己最基本的判斷能力，現在的人類高層和變種人之間根本不存在談判調和的可能，他們很多人大概無時無刻不想要將變種人全部趕盡殺絕！”
啪啪！
凌靈給她鼓掌，示意她說下去。
“這次的變種人注冊法案肯定不是結局，后續那些人類一定還會做出更多更過分的事情，他們不是一直在變種人身上進行實驗嗎？這種實驗肯定不會被阻止，甚至可能會變本加厲，只不過會進行的更加嚴密罷了。所以我支持父親的決定，我也會參與進去，但是我想X教授一定會出手，他和X戰警是有能力傷害到我父親的，這才是我真正擔憂的事情。”
凌靈滿臉贊揚地看著她。
他和漢默的眼光不錯，洛娜具備俯視全局的眼光，也擁有細致的分析能力，確實可以擔當大任。
要是哪天漢默突然被人干掉了，凌靈也不用擔心鳳凰集團群龍無首。
多好的姑娘（工具人）啊！
凌靈坐起身來，直視洛娜，神情也稍顯嚴肅。
“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堅持，你父親如此，X教授也是如此。這些，我們不做評判。”
“但是，你既然找到了我，那我也可以給你一些建議。”
“人類和變種人到底應該怎樣相處，我也不知道，但是你既然作為變種人的一員，那勢必要為自己的身份和未來而做出抗爭。”
“從古至今，甚至于遙遠的未來。”
“一個迥然相異的群體，要想在固有勢力中獲得足夠的生存空間，勢必要經受一番動蕩。”
“現在，你腳下這塊大地的主導者中，大部分將變種人視作仇寇，欲除之而后快，那就沒有動嘴談判解決的可能。”
“變種人生存之權利，非殺戮，不可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