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槿平復了胃里的翻滾,受不了受不了。
喬欣看起來就和五六十歲,身患絕癥的人差不多,皮膚干燥不說,頭發根部已經發白了,可見是被傷了根本。
法術被解開,喬欣迷茫了一下,她不是正在吃肉嗎?美男呢?怎么不在身邊了?
然后下一秒就看到了自己正在吃的東西,
“啊——”
一聲慘叫,喬欣摔在地上,神情驚恐,“啊啊啊啊啊!!!”
蠕蟲一落地,就開始四處爬,那畫面,絕對是密集恐懼癥的地獄。
“嘔嘔嘔…”
喬欣大吐特吐,一想到剛才吃的是這東西,就恨不得將腸子和胃給一起扯出來,就差把自己給了結了。
只是,吐出來的東西…也會動…
喬欣:死了算了!
算了,她還不想死!
這畫面,沉槿表示:emmm…
沒多久林清就過來了,手上提著三只狐妖的真身。
狐妖還活著,還在掙扎,不過再怎么掙扎,也不可能逃脫林清的手的。
若是被這小妖給逃脫了,那她林清也不晚在捉妖師的行列里混了。
經歷了這一幕后,喬欣知道自己這是遇上了狐妖,幸虧有捉妖師路過,不然怕是真的要全交給狐妖了。
心里后怕著,面上帶著恭敬,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的冷靜。
“多謝大師相助,大師大恩,沒齒難忘。”喬欣對著林清行禮道。
“哎呀,不用這么麻煩,謝我很簡單,給錢就行。”林清很平易近人地表示,自己不在乎那些虛的,來點實際的就行。
喬欣一噎,天知道她最缺的就是銀子了,若是不缺錢,她上什么京,趕什么考?
沉槿看著還不知道自己如今模樣的喬欣,惡劣地笑了:“喬欣,渴了吧,來喝口水吧。”
說著,就將墳頭前不知道多少年歷史的碗給裝了點水遞過去,深色的碗能夠將喬欣的模樣很好的印下來。
“楚然,你怎么在這里?”喬欣接過水不滿道,看到楚然她就來氣。
“怎么?我不能和你一起被虜來么?”沉槿也不在意喬欣的語氣不好,反正他的心情現在很不錯。
一起虜來?
喬欣低頭喝水,一眼就看到碗中,那千瘡百孔的模樣。
“啊妖怪!”碗被喬欣給摔出去了,水灑落一地,恐懼讓她整個人都在顫抖。
“有妖怪,有妖怪…”
沉槿伸手接住碗:“誒別摔啊,摔了就沒水喝了。”
“妖怪?哪里有妖怪?妖怪還在她的手上呢!”
沉槿指了指林清手上的狐貍。
“是,是嗎?”
“當然是的,別急,我喂你喝水!”沉槿笑意盈盈。
水碗出現在喬欣的面前,看著水中的倒影,喬欣不敢置信。
“這是我?我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了?啊啊啊啊啊…”
一陣土撥鼠式尖叫,刺得沉槿耳膜都在震動。
端著碗的手用力,為了讓喬欣更加看清自己的模樣。
“我的臉,我的臉…”
“啊,我的手…”
“我的頭發…”
喬欣崩潰,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林清在適當的時候做出解答,“小姐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那是因為狐妖吸食了你的精氣,傷了本源,太過放肆的放縱和快活,加速了你的衰老程度,如今,你還有十幾年的壽命可活了。”
說著,還憐憫地看了喬欣一眼,“可憐,可悲啊!”
“不…”
喬欣捂著耳朵不敢相信,她不相信。
“這都是假的對不對?你們在騙我對不對?”
“怎么可能楚然你還好好的,我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看著喬欣痛苦的表情,沉槿,挺爽的。
渣女,不值得同情。
呵忒!
要不是他來了,原主指不定被怎么呢?
最后,喬欣發瘋般的把三只狐妖全給打死了,瘋瘋癲癲的,沉槿覺得,搞不好真的瘋了。
留在這地方不太好,林清把喬欣給送了出去,留在人類的城市里。
“我腰纏萬貫,我是新科狀元,嘿嘿嘿,我有三個如花似玉的相公…”
“滾開,哪里來的瘋子!”
沉槿波瀾不驚,這樣的結果,想必原主應該挺滿意的。
下面的日子里,沉槿就跟在林清的身邊,跟著學習捉妖的技能。
同時也知道了林清在找一個人,當年她的未婚夫,在嫁給她的前一天晚上,和狐妖私奔了。
在那一刻她才知道,原來她的未婚夫早就和狐妖心心相印,甚至暗度陳倉,珠胎暗結。
林清差點沒被氣死,應該說是惡心死。
居然想讓她娶一個不清不白的男人?還想讓她有一個半妖的孩子?
她堂堂正正的捉妖師,什么時候淪落到這種地步過?
頭頂青青草原,是個女人都不能夠容忍的。
不過拋開私的不說,于公而言,人妖相戀,有違天道,這是違背人倫的事情,這也是禁忌之戀,是會遭天譴的。
本來這件事也就到此為止,兩家不再來往就行了,她也就當從來沒有過這個人,沒有過未婚夫。
只是某次在她外出捉妖后再回來,對方的娘爹在她娘爹面前哭的肝腸寸斷,讓她救救他們的兒子。
林清冷漠,鬼知道人去哪了?
但是她的母父心軟了,幫著求情,林清這才無奈的應下。
這事已經過去有兩年的時間,她走南闖北的,路見不平是一方面,這也是一方面。
沉槿聽了只能說,好家伙!
“你,今年貴庚?”沒忍住心中的好奇心,沉槿嘴快地問了一句。
“我算算,快五十了吧!”林清想了想回道。
“你那前未婚夫?”
“十八,成年了!”
沉槿心里吐槽:難怪人家跟著狐妖跑了,就你這比人家當娘的歲數都大,能不跑么?
并且身為捉妖師,常年不著家,那不就是守活寡呢?這讓一個年輕氣盛的小伙子怎么忍受得了?
無力吐槽,林清本身還是一個超級直女,簡直招架不住。
“走吧,天黑之前可是要趕到下一個地方的,不然今夜就露宿野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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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人,你倒是跑啊,怎么不跑了?”
夜色深重,一男子被抓著頭發提起來,露出一張蒼白的臉和麻木的神色。
抓著他的女人居高臨下地給了他一巴掌,一條毛茸茸的尾巴在身后一搖一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