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坊市里的金丹期修士們見凌氏離開了兩位金丹戰力,心思又活泛了起來,來找裘鷹商量進攻白云山的事情。
剛進院子,幾位金丹真人微驚,其中一人道:“好濃郁的靈氣。”
旁邊之人笑道:“不愧是裘道友選擇的地方,可比我們暫居的地方好多了。”
聞言,幾位金丹真人哈哈大笑,可卻有不同的聲音響起,“我們之前也來過此地,靈氣并非這般濃郁啊。”
聽他這么一說,又有人注意到本該守在屋外的幾個練氣期修士不見了。
“誒,守在這里的人?”
“裘道友在屋內閉關療傷,屋外竟無人守護,哼,等那幾個小出現了,老夫一定要好好教訓推門一番。”
幾位金丹真人正因為此事惱怒時,卻已經有人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兒了。
便見他快走數百,抬手猛地推開了禁閉的房門。
其余人正疑惑時,竟見到了屋內倒在地上的裘鷹。
“裘道友!”
幾人沖進屋內,頓時被一股更為濃郁的靈氣包裹。
裘鷹的尸體沒有絲毫的腐爛,只是僵硬的躺在地上,地上的血跡則消失的差不多了。
修仙者肉體被靈氣滋養,不能以凡體看待,裘鷹是金丹期修士,肉體更是被靈氣滋養了數百年,體內靈氣未全部流失前,尸體是不會腐爛的。
屋內屋外那濃郁的靈氣,其實就是從裘鷹尸體上彌散出來的。
此屋乃是裘鷹閉關的地方,自然布置了聚靈陣,導致裘鷹尸體彌散出的靈氣一直聚集在屋內,以及屋子的周邊,難以向更遠的地方擴散,故而未被坊市里的修士察覺。
若無聚靈陣的話,自裘鷹尸體彌散出的靈氣就會不斷向外擴散,靈氣濃度的變化會引起坊市里修士的注意,裘鷹的死就會被提前許久發現。
這就是一個循環,修士吸納天地靈氣成就己身,當坐化之后,則重新歸于這方天地。
否則人人都無限索取的話,天地間的靈氣早就不夠用了。
幾人震驚于裘鷹的死,同樣心中也無比的疑惑。
他雖受了傷,卻也不致命啊,怎么人就突然死了。
他們蹲下身仔細檢查裘鷹的尸體,想從中找出答案。
他們嫌棄裘鷹的衣服,衣服下的皮膚紅到發紫,手摸上去,就像是觸及了辣椒,正只手瞬間發燙。
“火毒,火毒侵蝕了裘道友整個身體。”
“這火毒的氣息跟凌緣生的一樣,莫非裘道友是死于凌緣生的火毒?”
話音剛落,便有人道:“不,讓裘道友喪命的不是火毒,還是心臟被震碎了,就連五臟也受到了牽連。”
說著,這位金丹真人就一把扯開裘鷹胸口的衣服,只見胸口的正中央有著一個清晰的手掌印,掌印處就是被火毒侵蝕最深的地方。
顯然,火毒就是從這里被注入裘鷹身體,然后蔓延至全身的。
聞言,幾人探知裘鷹體內的狀況,果見心臟被震碎了,五臟也受到了牽連,出現了多處破損。
修仙者不同于凡人,即便沒了心臟也有可能活下來。
但裘鷹心臟碎的太過突然,就算想用其他東西代替,也沒有那個時間。
“是被這一掌震碎的?”
一位金丹真人震驚的說道。
從始至終,他們都沒有發現胸口不止一個掌印,而是兩個掌印。
這也不能怪幾位金丹真人未曾發現,而是蘇觀海那一掌落下的位置太準了,準到于凌緣生拍的那一掌完全重合,根本分不清彼此,只當是一掌。
而且他拍出的那一掌是單純靠肉體力量,所以掌印處并未殘留他的氣息。
凌緣生的那一掌就不同了,他且不說他調用了法力,僅僅是將火毒注入裘鷹體內,就殘留了他的氣息。
故而,幾位金丹真人才會一致認為是凌緣生的那一掌震碎了裘鷹的心臟,從而要了他的小命兒。
只能說蘇觀海計劃的太好了,所為的就是完美嫁禍給凌氏,將白骨老祖引來。
“幾位道友,依我看,凌緣生這一掌不僅將火毒打進了裘道友體內,也震傷了裘道友的心臟。
裘道友匆匆返回后,才會立即閉關療傷,只可惜他的傷勢太重,最終未能組織心臟碎裂而死。
至于這火毒嘛,反倒是因為他人死之后,火毒沒了壓制才蔓延至全身。”
聞言,幾位金丹真人點頭,“應該就是風怨道友所說的這樣了。”
這時平真人說道:“還有一點,裘道友是死于傷勢太重呢,還是凌緣生本就留了后手,即便他回到了白云坊市也活不了。”
“當時的情況我們都知道,那種形勢之下,裘道友絕不可能在凌緣生的手下逃走,可裘道友卻活著回到了白云坊市。
我猜測凌緣生是不想讓人覺著裘道友是被他所殺,故而才放裘道友回了白云坊市。
但他卻了后手,保證裘道友即便回了白云坊市也活不了。”
幾位金丹真人認真的聽著,慢慢覺著平真人說的很有道理。
“嗯,裘道友是白骨老祖跟前的紅人兒,凌緣生一定是擔心自己殺了裘道友后,白骨老祖會怪罪,所以才未直接殺了裘道友,而是讓其回到白云坊市再死,從而好擺脫嫌疑。”
話雖如此說,可幾人不覺得白骨老祖會單純為了一個裘鷹而動凌氏。
一人冷哼道:“裘道友都死了這么久了,那幾個小東西都不來報,老夫要讓他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風怨真人道:“那幾個小東西多半早就知道裘道友死了,擔心我等因為裘道友的死而怪罪,所以才選擇隱瞞了裘道友的死,然后悄悄逃離了白云坊市。”
“哼,白白便宜了那幾個小東西。”
如果幾位真人真想要找那幾個逃走的練氣期修士,雖然很困難,卻也不是沒有機會。
不過此時幾位金丹真人覺著沒必要去找那幾個練氣期修士,因為裘鷹確實不是那幾人殺的,他們也只是受害者罷了。
“裘道友的儲物戒指不見了。”
此話一出,幾位金丹真人的臉瞬間一白。
“什么?裘道友的儲物戒指不見了!”
“哎呀,這下遭了,白骨老祖的上品法寶萬鬼帆可在裘道友手里啊。
白骨老祖不會因為裘道友的死追究我們的責任,可萬鬼帆要是丟了,我等必會受到牽連。”
“該死的,那幾個狗東西一定是帶著裘道友的儲物戒指逃了。”
“現在該怎么辦?”
“這已經不是我們幾個的事情了,而是坊市內所有金丹期修士的事情,甚至就連下面的筑基期修士也會受到牽連。”
萬鬼帆丟了,白骨老祖或許不會追責到練氣期,不過追責到筑基期修士很有可能的,但不論如何,他們這些金丹期修士是跑不了的。
“嗯,趕緊去找蘇道友他們,大量商量一下怎么應對。”
說罷,幾人急急忙忙沖出裘鷹閉關的屋子,也不管屋子躺在地上的裘鷹尸體。
路上,幾人碰到幾個幾個筑基期修士,讓其去將裘鷹的尸體收拾了。
幾位金丹真人通知了陣內另外幾位金丹期修士,當那幾人知道裘鷹死了,他手中的萬鬼帆也不見了后,臉色也瞬間一變,急急忙忙來找蘇觀海商量如何應對。
蘇觀海是金丹后期修士,裘鷹還活著的時候,他的影響力都不在其之下。
如今裘鷹死了,白云坊市內的金丹真人們就以他為首了。
裘鷹居住院子的堂內,蘇觀海坐在上首,余下八位金丹真人分坐在兩邊。
除了裘鷹,八位金丹真人都是魔道修士,殺戮甚重,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股殺氣與嗜血。
本應該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們,此時卻各個臉色慘敗,憂心忡忡,著實詭異到令人疑惑。
風怨真人一陣劈里啪啦將之前看到的,以及幾人的推測說了出來,“蘇道友,目前的情況就是這樣了。”
只見上首的蘇觀海在聽了風怨真人的話,臉上的表情也慢慢變得凝重起來。
“諸位道友,我們一定要找回丟失的上品法寶萬鬼帆,否則白骨老祖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旋即道:“時間才過去小半個月,那幾人絕不可能逃出白云群島,此時多半躲在白云群島內的某座島嶼上。
白云坊市中有著大量本地散修,他們極其熟悉白云群島的情況,派他們出去調查,看看那幾個狗東西躲在了哪里。”
那幾人在白云群島內活動,肯定會被分散在各島嶼本土修士察覺,派出本土修士出去打探消息,絕對是最好的選擇。
聞言,幾人贊道:“蘇島嶼所言甚是,我們立即去安排人。”
說罷,八位金丹真人就急匆匆的走了。
至于再次攻打白云山的事情,肯定是就此作罷了。
八人離開后,蘇觀海朝屋外找了找手,下一刻,便見一個高手中間人走了進來。
來人拱手道:“蘇前輩。”
“那幾個人的位置確定了?”
“依照前輩的吩咐,我們已經盯那幾人好幾天了。”
旋即道:“前輩放心,那幾人絕不會被其他人找到,替白骨老祖找回上品法寶萬鬼帆的功勞一定只屬于蘇前輩一人。”
聞言,蘇觀海站起身,拍著他的肩膀,哈哈笑道:“你很好,老夫絕不會忘了你的功勞。”
那筑基期修士大喜,“多謝前輩,晚輩絕不讓前輩失望。”
“好了,你下去吧。”
“是。”
待那人離開后,蘇觀海在屋內來回的走著。
“只差最后一步了。”
那幾個練氣期修士還以為離開時沒人知道,殊不知,蘇觀海一直關注著他們呢。
按照他的計劃,如何讓人認為萬鬼帆就在凌氏,關鍵就在那幾人身上。
當天,大量魔道修士離開了白云坊市,分散向白云島四方而去。
而有心人就會發現,這些離開白云坊市的人都是白云群島的本土修士。
這些離開白云坊市分散進入白云群島各處的本土修士,向自己認識的人打聽那幾個練氣期修士的下落,可不論如何打聽,都不曾找到那幾人的下落。
如此一連數天,都沒有好的消息傳來。
漸漸的讓八位金丹真人懷疑那幾人是不是已經離開了白云群島,轉而去往了別的群島,若是那樣的話,想找到那幾人就更加困難了。
凌氏一直關注著白云坊市里的變化,他們并不是清楚那么多修士離開白云坊市干什么,不過凌氏高層已經猜到裘鷹的死已經在白云坊市內傳開了,最起碼,所有的金丹期修士都知道了這件事情,也知道裘鷹的萬鬼帆丟了。
故而那些金丹期修士們才會如此著急,滿白云群島的搜尋。
萬鬼帆就在凌氏家族,導致凌氏不敢有任何過激的舉動,擔心將那些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慕嫣然道:“爺爺,我想那個擊殺裘鷹的人很快就會行動,讓那些魔道修士的矛頭引導我凌氏身上。”
凌緣生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只是我們在明,敵人在暗,他們下手的機會實在是太多了。
如今我們唯一能坐的就是盡量約束山上的人,不得隨意離開,也不得將外來人帶進來。
若是有人來挑釁,也要先保持克制,先來報于我們知曉。”
“嗯,我會盡快吩咐下去的。”
另一邊,蘇觀海果然行動了,他讓人秘密將那幾個練氣修士帶回了白云島。
白云坊市外某山林之中,之前那筑基期修士笑道:“蘇前輩,都在這里了。”
蘇觀海掃向幾個被封了丹田,毫無反抗之力的練氣期修士。
“他們不知道指示你們這么干的人是老夫吧。”
“蘇前輩放心,他們絕不會知道。”
“那我就放心了。”
蘇觀海點頭,反手扣住那中年筑基期修士的脖子。
“前輩,你這是做什么?”
“只怪你們知道的太多了。”
他兩指微微用力,就輕松扭斷了那筑基期修士的脖子。
余下幾個練氣期修士見到這一幕,慌忙轉身就跑,卻也被蘇觀海輕松解決了。
隨后,他處理了幾人的尸體,然后將給蘇觀海守門,此時卻陷入昏迷的幾個練氣期修士丟盡白云山。
那幾人轉醒后,在白云山內亂走時,被凌氏修士發現了,上報至凌緣生處。
聞聽此事的凌緣生臉色再次一變,背后之人已經坐實了萬鬼帆就在凌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