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陳凡打點好一切,與白寧村告別后輕裝上陣。
回首望向那片老樹林,已無往日那般詭異。
欲上天谷城,需北上橫穿哈曼爾大沙漠,烈日灼灼,蒼穹之上大鵬展翅,虎嘯猿啼。
即便是在沙漠之中,同樣有不少奇奇怪怪的生物。
論長相,與地球上的走獸猛禽相差無幾,但個頭卻足足龐大數十倍有余。即便如今已是二階詭仙,也不敢妄自尊大,胡亂招惹它們。
這個詭異的世界,危險太多。
只是現在陳凡依舊沒有達到可以辟谷的境地,因此尋到一些較弱,且非群體行動的生物,立刻出手斬殺。
如今他的右眼愈發清晰,可見千米之外毫發毛孔,但凡有些風吹草動,都會盡收眼底。
二階詭仙共分五境,由低到高分別是一滴境至五滴境。
對應的是其詭丹中詭氣的滴數。
晉升這一層次后,詭氣壓縮,濃度增大由氣太凝聚成液態。
現在的陳凡便是一滴境,當凝聚出第五滴詭氣時,可將五滴詭氣完全融合成一體,倘若融合成功,方可踏入三階詭仙之境。
“自從離開白寧村之后,遇到的生物,或者邪祟都越來越強大。光是脫影祟就不下三只。‘老村長’和‘張寡婦’還妄想成為天谷一帶,第一只脫影祟,簡直是坐井觀天。殊不知它們在立下詭地之時,外界同樣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必須要盡快提升修為,否則再過兩天,很可能會遇到更加強大的邪祟,死都沒人給收尸。”
這般想著的同時,一里外忽然有一股紫煙飛揚天際。
陳凡望過去,眉毛稍稍一皺,沉聲道:“怎么回事?難道是有人在做飯?不對,怎么可能會是紫煙?”
摸了摸后腦之后,他忽然一拍腦門,驚呼道:“難道是有人在煉制烏石?”
老學究曾跟他說過,當晉升到二階詭仙之后,再想提升實力,光靠普通的心法口訣已經不夠,還要擁有足夠多的烏石。
而烏石是需要煉制的。
材料之一便是邪丹。
脫影祟的邪丹為紫色,煉制時便會有滾滾紫煙出現。
當然,這其中的煉制過程異常復雜,老學究也不明白其中道理,因此陳凡了解十分有限。
看到這副景象之后,陳凡很自然的聯想到,是有人在煉制烏石。
眼珠滴溜溜一轉,低聲說道:“如果真的能拿到一些烏石,那就太好了。”
語罷,他頭也不回的朝紫煙方向,小跑過去,心中那副迫不及待不言而喻。
在一里之外的沙漠中央,有一片廣闊的石林,在烈日灼燒之下,兩人多高的石頭已經有所龜裂,嚴重的已經轟然倒塌,碎裂滿地。
陰涼處,有一名二十五六歲的女子跪坐在地,身上好像受了不輕的傷,小腹處隱隱有血跡浮現。
從她身上散發而出的波動來看,這是一名5滴境的二階詭仙。
“如果再沒有人來相救,我可能真的要死在這了。”
她嘴角露出一絲苦澀,心中暗嘆,后悔前些日子不聽師父的話,非要單獨來此尋找萬香炎。
如今萬香炎已經到手,但是卻要把小命丟在這里。
女子身前有一個火堆,火焰中傳出陣陣香味,正是用萬香炎點燃的。
在其身后二十多丈遠的一塊巨大石頭之后,同樣坐著一名女子,身穿黑衣,看上去端莊大方、雍容華貴。
“段果果,我看你還是放棄吧。”
原來火焰跟前的女子名叫段果果,扭頭怒道:“我憑什么放棄,你我現在兩敗俱傷,誰先死還不一定呢。再說我可是天谷門弟子,怎會敗給你一個脫影祟,簡直可笑。”
她雖然這般說,可實際上心中并沒有多少底氣。
脫影祟也有強弱之分,眼前這只顯然是極其強大的存在。
脫影祟冷笑兩聲,沉聲道:“呵,瞧你現在這衣冠不整的模樣,哪里還有天谷門弟子的形象,真是可憐。我看,你就直接將自己的詭丹挖出來給我吃,省的五日之后我還要親自動手。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真等到那一刻,我非把你這張漂亮的小臉蛋刮花。”
段果果嗤笑一聲,說道:“怎么,你是嫉妒我的美麗嗎?可惜,你們邪祟丑陋無比,就算附在一個大美人身上,也掩蓋不住身上的臭味。”
“你…”
脫影祟氣的差點直接暴走,許久之后才冷靜下來,冰冷的說道:“段果果,真不明白,你搞到萬香炎有何用,現在還開始掩耳盜鈴,玩兒一些騙人的把戲。不知道的人,沒準還真認為你是在煉制烏石呢…咯咯咯,真是笑死我了。”
段果果被氣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不停的向眼前的火堆里丟著紫色的染料。
原本滾滾的白煙,被紫色然料盡數染成紫色,心中暗暗嘆道:“老天保佑,趕快來一個詭仙幫忙,老天保佑,如果五天之內,真的還沒人前來,我可能真的要死了。可是,這破沙漠哪里有半個人影啊,這可怎么辦?”
四天過去,脫影祟的傷勢日益減輕,而段果果還沒有移動身體的能力,詭丹中的詭氣散亂不堪,戰斗力不足巔峰十分之一。
可以料定,明日應該就是她的死期。
脫影祟嘿嘿冷笑兩聲,道:“放心吧,我不會直接殺掉你的,先將你制作成怨尸,好好玩弄兩天再說。而且,我還會保留你一半的神志,讓你切身體驗一下其中的滋味。”
段果果冷冷哼了一聲,心中愈發害怕,身體隱隱顫抖。
怨尸,想想就萬分可怕,生不如死。
就在她心急如焚的時候,忽然看見石林外,有一個十六七歲的青年,正由遠及近朝石林走來。
“我眼花了?”
段果果用力揉了揉自己的雙眼,然后仔細張望過去,大喜道:“果然有人。”
那青年不是別人,正是順著紫煙尋來的陳凡。
段果果欣喜若狂,對她來說陳凡就是救命稻草。她毫不猶豫的將所有的染料統統倒進火堆中,紫煙大盛隨風輕揚。
陳凡行至段果果百步之外,忽然站定身形,見段果果正朝自己手舞足蹈,手中還揚著手絹不斷揮舞。
她是干什么的?
怎么在這沙漠里,還有出來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