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說破
陳凡無語，黛琦翹該不會真的是人格分裂吧。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軟磨硬泡的叫她先行回到老村長那里，別聲張。
黛琦翹很好說話，笑嘻嘻的潛入黑夜中，溜進村長的房子。
陳凡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氣，回想起這兩天與少女在一起的種種，心間百感交集。
但為了在詭地之中求得生存，只好強行斬斷自己的思念。
眼下當務之急，就是要將第一道毒氣全部凝聚。
接下來的時間，整個房間都彌漫著藍色的霧障，木質家具在毒氣的腐蝕之下，悄然褪色，進而碎裂。
如果有人仔細觀察，房子的外圍，都被可怕的霧障包裹，隨著陳凡的修煉，霧障越來越多，與黑夜融為一體。
周圍十米的空地，寸草不生，昆蟲迷迷糊糊的左飛右撞，最后跌落在地，化作一灘污泥。
甚至有不少小孩子，都莫名生病，高燒不止。
村中的老人還以為又鬧了什么瘟疫，四下打探，找人醫治，可無論什么辦法，都沒有任何好轉。
老村長似乎在準備著什么，無論村民們如何敲門，都閉門不出，整個白寧村怨聲載道。
“村長再不出關，我兒就要挺不住了。”
“我家妞已經躺了十幾天，身上起了好幾處籃斑，疼得厲害，老天呦，這可怎么辦啊。白寧村究竟怎么了…”
“別說你們家娃了，我那婆娘昨天也臥床不起，渾身難受，沒有精神。”
老學究靠在白樹上，望著張寡婦家上面的藍色霧障，面色凝重，陰沉如水。又轉頭看向老村長家門口排的長隊，嘆道：“看來，該來的還是要來了…”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足足二十日之久。
陳凡猛地睜開雙眸，虎軀一震，發出一道低沉的悶吼，其身周霧障震顫。
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外界所有毒氣全部吸了回來，整個白寧村的霧障隨之緩緩消散。
緊接著，奇異的一幕發生了，所有臥床生病的小孩，婦女，全部恢復如常，沒有了半點不適。
“咦？我的病好了？”
“喂，老張，你家妞妞怎么樣了？”
“沒事了，你那婆娘呢？”
“也好了，這不剛剛起床吃東西呢，我頓了一只雞，給她補補。”
老村長家的門，也在這一刻緩緩打開，老村長哈著腰，背負雙手緩緩而出。
兩邊的村民不停問候，生怕這十來天村長也病倒了，畢竟他是白寧村真正的中流砥柱。
然而他并未說話，只是靜靜的向前行走，臉上掛著掩飾不住的微笑，渾濁的眸子中燃燒著炙熱的光芒。
“這么久，應該破靈境了吧。”他的心中暗暗想著。
走到張寡婦門前之后，剛要叩門，門卻自己打開。
開門的是陳凡，少年笑的很自然，很陽光，還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道：“進來吧，隨便坐。”
老村長微微一怔，從少年的言談舉止中，感受到了少年身上從未有過的自信。
不過，相比于即將進化成脫影祟的喜悅，這些旁枝末節實在懶得理會，嘴角向上微微一翹，踏入其中，隨后將門反手關上。
他怕關鍵時刻，叫陳凡跑了。
當然，即便跑了他仍舊能夠將其抓回，畢竟這是在他自己的詭地之中。
不過，他不想再浪費時間。
這一刻，他已經等了太久。
誰知道，少年不僅沒有逃跑的意思，反而將門閂插上，又淡定的走到窗邊，將窗子拉了下來。
整個房間變成一個密閉的空間，沒有一點月光進入，只能靠微弱的油燈來支撐房間中的光亮。
“有意思。”
老村長坐在了凳子上，淡淡的笑了笑，問道：“最近修煉至什么境界了？”
陳凡抬起胳膊，將手臂主動的放在村長手中，道：“愿意的話，您老再檢查一下。”
老村長并未拒絕，仔細感應片刻，終于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興奮的大笑兩聲，道：“真是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你果真達到破靈境了。不錯，真的是可造之材，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便修煉至這個程度。比那個張谷強了不知道多少。
還好我中途將目標換成你，否則的話，我最少還要多等半年之久。
陳凡啊陳凡，你果真沒有叫老夫失望。”
他自知自己興奮失言，不過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不在乎陳凡知道真相。
沒想到的是，陳凡根本沒有表現出絲毫意外之色，仍舊淡淡的看著自己，很放松的笑著。
這老家伙果然早就看穿了我的修為。
“你看看這是什么？”
陳凡隨手掏出一個玉瓶，丟在村長手中。
村長微微怔了怔，疑惑道：“什么？”
陳凡并不隱瞞，淡淡的說道：“我之前將張寡婦抓住，把它丟在玉瓶之中，沒事的時候找她聊聊天。”
村長覺得不大對勁，道：“你沒有立刻殺死它？”
“當然沒有！因為我還要從它口中套出一些，我想要知道的消息。”
陳凡斬釘截鐵的說道：“況且，我要殺它，第一次見到它的時候，便可以直接殺了。”
老村長面色稍變，回想起那只避陽祟初來時的情景，陳凡的確就站在一旁。
“那個時候，你就知道它的身份了？”
“沒錯…”
陳凡一邊說，一邊指了指自己的右眼，笑容逐漸收斂，道：“也不知怎么回事，我這只眼睛，能看得出誰的身體里隱藏著避陽祟。怎么樣，村長爺爺，這個功能是不是很奇特？”
老村長渾身一凜…
“這么說，我的身份，你早就知道了？”
“當然，所以我一直隱藏至今，說實話…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很害怕，怕你直接將我變成怨尸，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想想就令人惡心。”
“難道說…你是通靈師？”
見陳凡不置可否，老村長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這個少年實在太沉穩了，居然在知道自己身份的情況之下，平時生活的依舊從容不迫，光是這份心性，日后就必成大器。
再加上他通靈師的身份，假以時日絕對會成為邪祟的大敵。
老村長滿是滄桑的臉龐，爬上一抹猙獰之色，殺意頓顯，道：“既然如此，那你必須要死了…我如果是人類，說什么也要把你當成寶貝供起來…不過，我并不是。
現在你可以去死了。”
陳凡說道：“你是破陽境，而我是破靈境，你憑什么那么自信，可以將我殺死。”
老村長嘿嘿兩聲冷笑，道：“就憑你中了我的邪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