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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周末的假日4

  “你是在開玩笑嗎?”面對悠菜的問題,安易反問道。

  “我沒有,你也知道朱曉迪現在是我咖啡館的工作人員。

  你當著我的面,讓她去你的地方工作,這不是搶人是什么?”悠菜認真地說。

  “夠了。”朱曉迪冷冷地說道“從一開始,我想做自己的事情,你就阻攔。

  現在我變成了你希望我成為的樣子,所以你還想讓我怎樣做?

  非要把我困在這個店里嗎?能告訴我為什么嗎?”朱曉迪質問道。

  “因為在乎你!”悠菜的語氣突然激動起來“我對你說了那么多,你從沒聽過。

  但是一個外人!”悠菜說到這里指著安易“對你說什么你都會言聽計從。

  他會想著你的未來嗎?他會做對你最有利的事情嗎?

  別忘了,我可是你的家人啊。”悠菜說道。

  朱曉迪冷笑了一下“呵,我是你的伴侶,不是你的孩子。

  我不需要你想著什么我的未來,也不需要你計劃我的事情。

  我是一個成年人,我有獨立思考的能力。

  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變成今天這樣的。

  整天只會像一個怨婦般,控制著別人,還口口聲聲說什么為了別人好。

  你是圣母心發作沒地方用了?還是更年期提前了?

  你怎么就是我的家人了?就因為你讓我在這個破咖啡館工作?就因為我們在一起這幾年的感情?

  我得到的錢,都是我干活賺來的!不是你施舍給我的!

  但你肯定不這么想,對嗎?你覺得你在施舍我,你在供養我。

  我是為了幫你,不是為了別的!不要以為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靠你的救濟才能生存!

  我要不是為了你,我至于每天都憋屈在這里嗎?你以為我離了你出去什么都做不了嗎?!

  所以你根本不是什么家人,你只是一個自以為是并且控制欲很強的怨婦。

  你說的話,可真他媽好笑啊,不知道還以為你精神有問題呢!

  老子不淌這趟渾水了,我今天就走!”朱曉迪說罷,再次將身上的圍裙扯了下來。

  “你不能這樣說話...”安易試著勸解,可根本無濟于事。

  朱曉迪頭也不回地向店外走去,而悠菜并沒有像上次那樣追出去。

  鹿眠一臉尷尬,對悠菜說“悠菜姐我覺得你們可能...”

  只是鹿眠還沒有說完,悠菜起身就離開了。

  桌上的安易和鹿眠四目相望“爸爸,你們大人怎么老是吵架啊?”瑞秋問道。

  安易無奈地摸著額頭,突然一張小票被拍到了桌子上。

  悠菜冷冷地說“這是你們的賬單,走的時候記得結賬。”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安易也不太明白,自己是怎樣從一個助人為樂的朋友,成為“外人”的。

  “我是不是不該說酒館的事情?”鹿眠小聲問安易道。

  安易看著鹿眠,做了一個攤手的動作和抱怨的表情。

  本來這個假日美好的心情,因為這件事情全被破壞了,而且安易還要為此買單。

  回去的路上,三人全都默不作聲。

  最終還是鹿眠先開口說道“對不起,我不應該說酒館的事情,我以為...”

  “那是他們的事情,與我們無關。”安易看向鹿眠微笑地說道。

  “你吃飽了嗎?如果沒吃飽的話,我回去再做一點。”鹿眠說道。

  但安易似乎在思考著什么,他對鹿眠說“你說悠菜這么優雅和知書達理的女人,

  為什么會對朱曉迪的控制欲那么強呢?簡直到了有些匪夷所思的程度。

  她們之間是不是發生過什么啊?她們的架也吵得莫名其妙的。”

  “你剛剛還說是別人的事情,可你自己還在想。

  你可以去問問朱曉迪,她不是離家出走了嗎。

  如果她真沒有地方可去的話,肯定愿意和你聊一聊。”

  鹿眠說完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繼續問安易“哦,對了。

  你開酒館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剽竊了朱曉迪的想法啊?

  是不是因為我把這件事說出來了,你才臨時決定讓她加入的?”

  安易嘆了一口氣“哎,你說我一個這么無欲無求的人,你們怎么都把我想得這么壞呢?

  酒館就開在鎮上,這個還需要保密嗎?

  再說了我又不傻,我不可能真的跟她學了兩次釀酒,就天真到以為自己可以開酒館了吧?

  鎮上就她一個專業釀酒師,我為什么不和她一起做呢?

  而且你無法理解我,開酒館不是我非要去做的事情,完全是因為一個意外,才進入了施工階段...”

  “好了,先不想這些不高興的事情了,你還有我這個朋友啊!

  你完全可以相信我,無論怎樣,你和我都不會吵架的。

  朋友之間,就應該讓彼此高興不是嗎。”鹿眠說道。

  “你昨晚剛沖我發了脾氣...”安易轉頭看著微笑的鹿眠說道。

  鹿眠一時語塞,支支吾吾半天說道“那是你做得太過分了,那是你在挑事,完全不一樣好嗎?”

  這時,瑞秋抓住了安易的手“爸爸爸爸!你看,就是那個奶奶給了我這個小布袋!

  我答應過她的,要讓你來給我買很多的糖,報答她!”

  瑞秋說著,將安易拉到了一個雜貨鋪前,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坐在椅子上微笑著看向瑞秋。

  “奶奶,你還記得我嗎?你怕我走丟給了我這個小布袋!”說著瑞秋將繡花的零錢包舉了起來。

  “記得,記得。”老人摸著瑞秋的頭,笑個不停。

  隨后老人抬頭看到了鹿眠,便問道“小鹿啊,這是你家的孩子?”

  “哈!不是啦奶奶,是咱們這個新鄰居的,他剛搬到山坡上那棟老房子。”鹿眠放大了聲音說道。

  老人聽到鹿眠的話,突然神情變得驚訝起來,她轉頭看向安易。

  “你是老季家的孩子嗎?”老人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

  “是的奶奶,季青臨是我爺爺,我叫季安易。”安易說道。

  老人一手握住安易的手,一手摸著安易的臉,嘴里念叨著“像啊!像啊!

  你爺爺當年幫了我們不少忙,說走就走了,他后來怎么樣了?”老人問道。

  “哎,我們也沒有再見過他...”安易說道。

  “過去的事、過去的人,就讓他過去吧。

  你們年輕人還能回到這里,就說明我們當時的努力沒有白費。”

  老人說著看向了鹿眠,然后又對安易說“小鹿是個好孩子,你可要珍惜她啊!”

  鹿眠又是一陣害羞的表情,趕忙解釋道“沒有!奶奶!我們是好朋友!”

  老人笑了笑“朋友也要互相珍惜,不要吵架、鬧不愉快。

  等你們到了我這個歲數,才發現,老伙計一個個都走了。

  雖然當年的快樂會成為永遠的快樂,但遺憾也會成為永遠的遺憾。”老人語重心長地說道。

  又是一個落夕鎮的黃昏,安易想著年輕人的爭吵和老人的勸誡。

  他牽著瑞秋的手,向面包店走去,三人的影子在人來人往的石板路上被夕陽拉長。

  看過這么多人的人生,安易依然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將會成為什么樣子。

  但自此時刻,他只覺得這樣的瞬間肯定會成為永遠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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